顾承洲牵着傅云舒的手,走在城郊坑洼的小路上。路边的老房子墙皮斑驳,晾衣绳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空气中混杂着油烟和泥土的气息——这是傅云舒二十多年来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顾承洲“到了。”顾承洲停在一扇掉漆的木门前,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小得可怜,仅能放下一张旧木床和一张掉了漆的书桌,墙角还有蜘蛛网,窗户玻璃上蒙着层灰,透进来的光线都显得昏暗。
傅云舒傅云舒站在门口,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她从小住惯了傅家老宅的大房间,铺着羊绒地毯,摆着进口家具,哪里见过这样简陋的地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眼里难掩嫌弃。
顾承洲(顾承洲看在眼里,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他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声音带着点愧疚:)“云舒,委屈你了。这房子是有点小,月租五百五,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地方。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很快就带你搬去好点的房子。”
傅云舒(傅云舒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心里的那点不适忽然就消散了。她转过身,看着他眼底的不安,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忽然笑了):“傻样,我又没说不喜欢。”
顾承洲“真的?”顾承洲有些惊喜。
傅云舒“当然是真的,”(傅云舒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只要跟你在一起,住哪里都好。再说了,这房间阳光不是挺好吗?”(她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外面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风一吹,带着青草的气息,)“你看,比傅家的花园接地气多了。”
顾承洲(顾承洲看着她强装轻松的样子,心里又暖又酸。他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她:)“谢谢你,云舒。”
傅云舒“谢我什么?”傅云舒笑着回头,“谢我陪你住小破屋啊?”
顾承洲“嗯,”顾承洲认真点头,“也谢你愿意相信我。”
傅云舒傅云舒拍了拍他的手背:“快去把东西放下,我看看你的伤。”
顾承洲这才想起自己背上的伤,连忙把手里那个简单的帆布包放在桌上——里面只有几件他的换洗衣物,还有傅云舒临走时偷偷塞进去的一小瓶维生素。
顾承洲他依言脱下上衣,露出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有的地方已经结痂,有的还泛着红肿,看着触目惊心。
傅云舒傅云舒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怎么伤成这样……”
顾承洲“没事,小伤。”(顾承洲想转身安慰她,却被她按住肩膀。)
傅云舒“别动。”(傅云舒吸了吸鼻子,从包里翻出顾承洲昨天买的碘伏和棉签,小心翼翼地蘸了药,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
顾承洲嘶——”酒精碰到伤口,顾承洲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傅云舒“弄疼你了?”(傅云舒立刻放轻了动作,眼眶红红的,)“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护着我……”
顾承洲“不怪你,”(顾承洲打断她,声音温柔,)“能护着你,我心甘情愿。”
傅云舒傅云舒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认真地给他上药。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他的皮肤,引来他一阵轻颤。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明明是简陋的小房间,却莫名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暖意。
傅云舒(上完药,傅云舒拿出干净的T恤给他穿上,又忍不住叮嘱:)“这几天别碰水,也别做重活,伤口要是发炎了怎么办?”
顾承洲“知道了,傅大小姐。”(顾承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那以后洗衣做饭,就拜托傅大小姐啦?”
傅云舒“才不要,”(傅云舒挑眉,)“我可是傅家出来的,怎么会做这些?”(话虽这么说,她却走到书桌前,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不过嘛,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本小姐就勉为其难伺候你几天。”
顾承洲看着她笨拙地擦着桌子,裙摆沾了灰也不在意,忽然觉得,就算失去一切,能换来此刻的她,也值了。
顾承洲(他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等我伤好了,就去找工作。我以前在部队学过格斗,去当个健身教练应该没问题,工资应该够我们生活了。等攒点钱,我们就租个大点的房子,给宝宝一个舒服的环境。”
傅云舒(傅云舒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规划未来,嘴角忍不住上扬:)“好啊,那我就负责在家养胎,给你做饭。不过先说好,我做的饭要是难吃,你也得吃完。”
顾承洲“遵命,老婆大人。”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和不安。窗外的菜地里,几只蝴蝶翩翩起舞,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傅云舒傅云舒知道,未来的日子肯定会很苦,没有了傅家大小姐的光环,她要学着洗衣做饭,学着精打细算。可看着身边这个愿意为她挡鞭子、愿意陪她住小破屋的男人,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至少,这里有他,有他们的孩子,有一份不用被家族束缚的、实实在在的温暖
顾承洲顾承洲低头看着她满足的笑脸,握紧了她的手。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绝不会让她后悔今天的选择。
小房间里的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