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的二楼卧室,鎏金台灯的光晕落在傅母泪痕斑斑的脸上。她手里攥着那块绣着玉兰的手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窗外的暮色漫进房间,将她的影子拉得格外孤寂。
傅母:阮雯“云舒今天……真的嫁了?”(她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早上听佣人说,女儿在城郊的小教堂办了婚礼,连辆像样的婚车都没有,婚纱还是前几天拍照片时穿的那件。)
傅父“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傅父推门进来,深色西装上还沾着晚宴的酒气,看到她这副模样,眉头拧成了疙瘩。)
傅母:阮雯(傅母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泪又涌了上来):“我女儿结婚,连娘家的人都没到场,买房的钱是绍凌出的,婚礼的开销是黛曦垫的,那个顾承洲除了空口白牙说爱她,还能给她什么?我心疼我的女儿,难道错了吗?”
傅父“是她自己要走的。”(傅父扯掉领带,语气冷得像冰,)“当初把话撂得那么绝,说要跟傅家断绝关系,现在吃苦受罪,也是她自找的。”
傅母:阮雯“你怎么能这么说?”(傅母气得浑身发抖,)“云舒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吗?”
傅父“够了!”(傅父猛地一拍梳妆台,瓶瓶罐罐震得叮当响,)“我傅家的儿女,不止她一个!”
傅母:阮雯傅母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她怔怔地看着丈夫,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傅父(傅父喘着粗气,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威胁):“既然她铁了心要走,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你安分守己做你的傅太太,管好家里的事,别再提她。再敢闹,我不介意把外面的孩子接回来,让他们认祖归宗!”
傅母:阮雯外面的……孩子?”(傅母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厉害。她知道丈夫在外有很多女人,却从没想过…)
傅父傅父没再说话,只是用眼神警告她。那眼神冰冷刺骨,让傅母瞬间明白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卧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敲得人心慌。傅母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忽然觉得无比可笑。她守着傅家太太的名分过了大半辈子,悉心教养儿女,以为自己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人,到头来,却连心疼女儿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他早就有了别的牵绊,原来她的儿女,从来不是他的全部。
傅母:阮雯缓缓低下头,将脸埋进手帕里,压抑的呜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却不敢再让任何人听见。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亮了她鬓角的白发,也照亮了梳妆台上那张全家福——照片里的傅云舒还是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依偎在她身边笑得天真烂漫。
傅父摔门而去的声音传来,傅母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彻底碎了。她不能再提云舒,不能再流露半分心疼,只能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继续扮演着端庄得体的傅太太。
只是夜深人静时,那声“妈妈”总会在耳边响起,搅得她一夜夜睡不着。她悄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进贴身的口袋里——那是她攒了多年的私房钱,或许有一天,能偷偷塞到女儿手里。
夜色渐浓,傅家老宅的灯光次第熄灭,只有二楼卧室的那盏台灯,亮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