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我来到病房,打开病房的门,原本花妤的病床上却躺着另外一个老人,我心里开始恐惧,退回来仔细看病房号,是这个,一定是这个……
我拿出手机去给花妤打去电话,却收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我已经不是她的好友!
我慌乱的申请却也告知我对方已注销账号,如坠冰窟!
我发疯似下楼朝着公寓跑去,在楼下我看到了鹿小汶,我痛苦的咽着口水向她问道:“花妤呢?……她还在这里吗?”
鹿小汶对着我摇了摇头,然后回道:“我刚刚上去问了护士,她说花妤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办了出院手续……好像是她妈妈带着一个男人带走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平静,甚至我觉得,花妤离开我会过的更好,我天生就是霉运加生,和我亲近的人都被我牵连,李金坐牢,小汶被开瓢,何蓝玉病死,现在花妤也……
全都怪我!
胃里是翻江倒海,我想吐,但是我一直没吃东西,能吐出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接着我只知道是红色的。
“宋祁,别这样践踏自己!”鹿小汶连忙扶着我回到医院。
我打着吊水,心如死灰,我很想挣脱这该死的针头,可是我都双腿偏偏不争气,一点力气使不上来,我只觉得她离我越来越远……
明明昨天还说在一起说着永远不变心,是不是考验我的承受力……
我要找她,该如何找她……
可遇,找可遇,就算是跪着求她我也要找她。
我连忙翻出微信找到keY(可遇),当即就打去语音电话,我心里焦急着,很快可遇接通电话,听声音她在翻阅文件。
“可遇,我想找你帮忙,求求你。”
可遇沉默片刻,说道:“不要这样说话,什么求不求的,什么事情。”
“花妤中午出院被她妈妈带走了,把我拉黑了,我找不到她了。”
“怎么会……”可遇停止翻阅文件,说道,“没关系,只要她们不是直接飞出国外,我就能查到她们的车票信息,你等我回你。”
挂掉电话,鹿小汶端来一碗小米粥放在我前面的小桌子上,说道:“花妤一定会回来的,在那之前你应该养好身体,然后去找她,你一定能找到她。”
我右手端起那碗粥就往嘴里倒,尽管很烫,但是我却毫无察觉,因为内心的痛苦已经将我感官弄麻痹了。
出院后,我不想麻烦鹿小汶,坚持要自己回去,打上一辆出租车就往公寓而去。
打开门我忘记了关门,就这样走进家里。
花妤很爱干净,客厅整洁得过分。茶几上没有任何花妤平时随手放的杂志或水杯,沙发上的抱枕排列得一丝不苟。
走向卧室,推开门——
床铺平整,仿佛没有人睡过。花妤的拖鞋整齐地摆在床边,而她最喜欢的那瓶香水从梳妆台上消失了。我拉开衣柜,花妤常穿的衣服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件他给她买的、她说不适合自己风格的连衣裙。
我的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发出一声介于怒吼和呜咽之间的声音,在公寓里疯狂地寻找任何花妤可能留下的痕迹,但除了她那几件连衣裙,所有个人物品,就像从未存在过。
浴室里,她的牙刷、护肤品全都不见了;厨房中她最喜欢的马克杯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站在客厅中央,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突然,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席卷了我。我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墙壁,杯子应声碎裂,碎片四溅。
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拿起榔头开始摧毁周围的一切。掀翻了咖啡桌,桌上的杂志和遥控器飞散一地;抓起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扔向墙壁,书页在空中散开;踢翻了电视柜,显示屏轰然倒地,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最后我跪在满地狼藉中,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滚烫地流过他的脸颊。
拳头砸向地板,指关节渗出鲜血,但肉体上的疼痛比起心中的空洞微不足道。窗外,夕阳将最后一缕光线投射进来,照亮了地板上一滩未干的水渍——不知是打翻的水,还是我的泪水。
门口站着可遇,她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所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满是污水,仰躺在地上的我。
我把榔头放在肚子上,用手遮住我这张扭曲的脸,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你难道不想知道花妤去哪了,她妈妈带的那个男人是谁,你清楚嘛?”
我冷静下来,坐起身来,其实在我砸坏所有东西时我的心已经死了。
可遇蹲下身,说道:“我查到花妤的车票信息,他们去了阜阳颍上的贾岗村,而且那个老屋子我也知道具体位置。”
“然后呢……”
“那个男人叫连云辰,是花妤的高中同学,曾经学生时代两人是青梅竹马,后来花妤父母离婚,花妤跟随父亲来到安城……”
“我想去找她。”
“我带你去,不过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我希望你能坚持住,我陪你。”
“还能坏成什么情况,走吧。”
……
换好衣服我坐上可遇的车,可遇往一处墓园而去,走进去我便看到母亲的遗像,我如遭雷击。
“阿姨得了肝癌,在花店被烧时发病,抢救无效离世,阿姨说让她自己安安静静走,不要让你回来,让你照顾好花妤和她结婚。”
我流不出眼泪了,可是心里的痛苦谁能知道。
“带我去找花妤好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