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角号的隐蔽基地藏在城市边缘的针叶林深处，晨雾还没散尽时，凯莉就被窗外的动静吵醒了。
她拉开纱帘，看见卡米尔正站在院子里调试元力导线。少年穿着黑色连帽衫，红色围巾在晨风中轻轻晃动，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星辰般的蓝眼睛，专注地盯着导线末端闪烁的蓝光。不远处的草坪上，安莉洁正蹲在那里摆弄什么，冰蓝色的长发垂落在露腰JK裙上，发间的柠檬发卡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她那双本该是碧绿色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卡米尔的背影，像在感知什么。
凯莉披了件外套下楼，刚走到餐厅就闻到了烤面包的香味。帕洛斯在开放式厨房忙碌，佩利则趴在餐桌上，对着一盘烤肉流口水。
“早啊，凯莉小姐。”帕洛斯回头冲她笑了笑，银白色的发丝滑落在脸颊，“雷狮老大在主控室，说等你醒了就过去一趟，好像是关于‘收藏家’的新消息。”
凯莉点点头，刚拿起一片吐司，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她走到窗边，看见卡米尔的元力导线被一团冰雾冻住了，而安莉洁正站在他对面，掌心凝结着半透明的冰刃，碧绿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像结了冰的湖面。
“你的元力很吵。”安莉洁轻声说，冰刃在她指尖转了个圈，“里面有很多焦躁的情绪，像被风吹乱的树叶。”
卡米尔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收回被冻住的导线，红色围巾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别乱动元力。”他的声音很沉，蓝眼睛里翻涌着不易察觉的波澜——刚才调试导线时，他确实在想“收藏家”的事，没想到会被这个女孩感知到。
安莉洁没说话，只是抬起冰刃，朝着旁边的松树挥了一下。冰雾掠过树干，松针上瞬间结了层薄冰，却没伤到树皮分毫。“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碧绿色的眼睛看向卡米尔，“森林深处有元力波动，和‘收藏家’的气息很像，但更乱，像……”她顿了顿，似乎在找合适的词，“像被打碎的玻璃。”
卡米尔的蓝眼睛眯了眯。他昨晚才更新过基地周围的元力监测，没发现异常。这个女孩的感知能力，比他预想中更敏锐。
“我知道了。”他转身想走，却被安莉洁拦住。女孩伸出手，掌心托着一颗冻住的露珠，碧绿色的眼睛里带着点困惑：“你的围巾下面，为什么很烫？”
卡米尔的身体猛地一僵，红色围巾下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围巾，声音有点发紧：“不关你的事。”
“可是……”安莉洁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
雷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走廊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紫色的眼睛扫过院子里的两人，最后落在卡米尔发红的耳根上（尽管被围巾挡着，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吵什么？”他的语气懒洋洋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卡米尔，过来。”
卡米尔立刻收回目光，快步走到雷狮身边。安莉洁看着他的背影，碧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指尖的冰刃悄然融化成水珠，滴落在草坪上。
凯莉在主控室找到雷狮时，他正对着全息地图皱眉。屏幕上标着十几个红点，大多集中在城市东边，其中一个闪烁得格外频繁。
“‘收藏家’的分部藏在东郊的废弃工厂。”雷狮放大地图，指尖点在那个红点上，“那个丫头说的森林波动，应该是他们在转移晶体时弄出的动静。”他转头看向凯莉，紫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探究，“你的元力石能感知到同类能量，对吗？”
凯莉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元力石。石头在接触到屏幕红光的瞬间，表面泛起淡淡的白晕：“它在发烫，而且……”她顿了顿，指尖抚过石头上的纹路，“里面好像有回应，像有人在敲暗号。”
雷狮挑眉：“看来你爷爷留的这东西，不止能净化那么简单。”他关掉全息地图，伸手揉了揉凯莉的头发，动作带着点习惯性的亲昵，“准备一下，下午跟我去趟工厂。”
“我也去？”凯莉愣住了。
“不然留你在基地被那个冰丫头传染？”雷狮嗤笑一声，却没收回手，指尖还停留在她发间，“你的元力石能定位晶体，有你在，省事。”
凯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紫色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心跳突然快了半拍。她别过头，拿起元力石：“我去准备。”
走出主控室时，她正好撞见卡米尔从外面回来。少年的红色围巾歪了些，露出一点苍白的下巴，蓝眼睛里的焦躁比早上淡了些，却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在为什么事犹豫。
“凯莉小姐。”卡米尔停下脚步，声音很平静，“等下出任务，你……小心点。”他顿了顿，补充道，“‘收藏家’的元力武器对纯净能量有很强的腐蚀性。”
凯莉点点头：“你也是。”她看着少年转身离开的背影，红色围巾在走廊里划出一道残影。
下午出发前，凯莉在院子里看到了安莉洁。女孩正坐在松树下，手里拿着颗柠檬糖，碧绿色的眼睛望着天空，冰蓝色的长发被风拂起，露出纤细的腰肢。
“你不去吗？”凯莉走过去问。
安莉洁转过头，把糖纸折成小方块：“卡米尔不让我去。”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他说我的元力会拖后腿，但我能感觉到，工厂里有很污浊的东西，需要……”
“需要被冻结？”凯莉接过她的话，笑了笑，“其实他是怕你受伤。”她想起卡米尔早上被冻住的元力导线，还有他藏在围巾下的微红，“那个家伙，就是嘴硬。”
安莉洁眨了眨碧绿色的眼睛，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颗柠檬糖递给凯莉：“这个给你。酸酸的，能让人清醒。”
凯莉接过糖，指尖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忽然明白为什么卡米尔会慌乱了。这个女孩看起来清冷，却像块剔透的冰，能映出人心底最藏不住的东西。
雷狮的飞艇“羚角号”低空掠过森林时，凯莉回头看了一眼基地。卡米尔正站在院子里调试武器，红色围巾在风中飘动，而安莉洁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望远镜，冰蓝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看什么呢？”雷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正操控着飞艇穿过云层，紫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揶揄，“舍不得那个冰丫头？”
“才没有。”凯莉剥开柠檬糖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我在想，卡米尔会不会又被她冻住元力导线。”
雷狮低笑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管他们呢。”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先顾好你自己。”
飞艇穿过云层，城市的轮廓在下方渐渐清晰。凯莉靠在雷狮怀里，嘴里含着柠檬糖，看着远处东郊工厂的烟囱，忽然觉得，或许这次任务结束后，她该跟安莉洁学学怎么“感知”——至少要弄明白，为什么每次靠近雷狮时，她的心跳会像被元力波动搅乱的湖面。
而留在基地的卡米尔，在调试完最后一把元力枪时，发现枪身不知什么时候结了层薄冰。他抬头看向松树下的安莉洁，女孩正对着他笑，碧绿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发间的柠檬发卡亮得像颗小太阳。
红色围巾下，他的耳根又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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