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深入暗影与碎裂的节点

星轨之眼的黎明带着铁锈味的冷风。

凯莉将元力石贴在眉心，纯净的白光顺着她的经脉流转，修复着昨夜透支的元力。帐篷外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是雷狮在检查雷神之锤的能量核心，紫色的元力时不时闪过，像跳跃的火焰，在晨雾中格外醒目。

“好了？”雷狮掀开门帘走进来，肩上扛着折叠好的睡袋，“卡米尔那边说右侧矿区的警戒装置没问题，吃完压缩饼干就出发。”

凯莉点头，将元力石收进掌心。石头的白晕比昨天亮了些，映得她眼底也泛起微光：“第一个节点的元力放大器在地下三层，爷爷的日志里画了简易地图，应该能避开大部分机关。”

雷狮接过她递来的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重力陷阱”的区域，忽然笑了：“你爷爷还挺懂这些的。”他将地图折好塞进口袋，自然地往她手里塞了块能量棒，“多吃点，等会儿有你累的。”

凯莉咬着能量棒，看着他转身时左臂的旧伤又绷起了青筋——昨夜她替他渡了些元力，却没能彻底平复。她默不作声地跟上，掌心的元力石悄悄亮起，一缕微弱的白光缠绕上他的手臂，像层无形的保护膜。

雷狮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她，紫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别偷偷摸摸的，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让你操心。”

凯莉别过脸，耳根微红：“谁操心了，我只是不想你拖后腿。”

两人的拌嘴声消失在通往地下矿区的通道里，晨雾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像从未有人经过。

而另一侧，卡米尔正将最后一枚警戒芯片嵌入墙壁，安莉洁蹲在他身边，用冰元力冻结芯片的接口，防止被外力破坏。冰蓝色的元力与芯片的红光交织，形成奇异的光晕。

“左侧通道的元力场开始活跃了，”安莉洁忽然开口，碧绿色的眼睛望着通道深处，“和昨天的实验体不一样，这次的波动更凝实，像……像有人在操控。”

卡米尔的导线瞬间绷紧，蓝眼睛里闪过警惕：“‘收藏家’的残余势力？”

“不确定，但很危险。”安莉洁站起身，冰雾在她掌心凝结成一柄细长的冰刃，“卡米尔，等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别离开我的感知范围。”

卡米尔看着她紧握冰刃的手，指尖微微泛白——她的元力虽强，却不擅长近战，每次战斗都像在走钢丝。他伸手，将自己备用的元力护盾发生器塞进她手里：“启动密码是你的生日。”

安莉洁愣住了，碧绿色的眼睛里闪过惊讶：“你……”

“快拿着。”卡米尔别过脸，红色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只留下泛红的耳尖，“别让我分心。”

安莉洁握紧那个冰凉的发生器，忽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像雪花落在皮肤上，转瞬即逝：“知道啦。”

卡米尔的身体猛地一僵，等回过神时，安莉洁已经跑向通道深处，冰蓝色的长发在昏暗里划出轻快的弧线。他抬手摸了摸被触碰过的地方，指尖烫得惊人，导线在袖口欢快地颤动，像在替他尖叫。

地下三层比想象中更压抑。

金属墙壁上布满了输送管，墨绿色的污浊元力在管内缓缓流动，发出黏腻的声响。凯莉举着元力石走在前面，白光所及之处，那些污浊元力纷纷退散，像遇到阳光的阴影。

“放大器就在前面。”凯莉指着前方被能量罩包裹的装置，那东西像颗畸形的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更多的污浊元力顺着管道蔓延，“能量罩的频率和星轨之眼的核心装置一致，需要同步元力才能破解。”

雷狮走到她身边，紫色的元力在掌心涌动：“跟上次一样？”

“嗯。”凯莉点头，握住他的手。纯净的白光与狂暴的紫光瞬间交织，比在星轨之眼时更默契，像两条缠绕的河流，顺着两人相握的地方涌向能量罩。

能量罩在两种元力的冲击下剧烈波动，墨绿色的污浊元力疯狂反扑，管道开始炸裂，碎片飞溅。雷狮下意识地将凯莉护在身后，雷神之锤挥出一道紫色的元力屏障，将碎片尽数挡下。

“专心！”凯莉的声音带着点急促，掌心的白光骤然变强，“它在抵抗！”

雷狮咬着牙，将更多的元力渡过去。左臂的旧伤突然传来剧痛，像有火在灼烧，视线也开始模糊。恍惚间，他看到凯莉的额头渗出细汗，却仍死死握着他的手，碧色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和星轨之眼时一样，哪怕快要支撑不住，也不肯松开。

“别硬撑。”他哑着嗓子说，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闭嘴，快破了！”凯莉的声音带着哭腔，白光却亮得刺眼。

“咔嚓——”

能量罩终于裂开一道缝隙，凯莉看准时机，将元力石狠狠按在放大器上。白光爆发的瞬间，她听到雷狮闷哼一声，回头时，正看到他左臂的旧伤迸出鲜血，紫色的衬衫被染得更深。

“雷狮！”

“别管我！”雷狮吼道，将最后一丝元力注入放大器。紫色的光芒与白色的光芒同时炸开，放大器在两声巨响中四分五裂，墨绿色的污浊元力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锈蚀的金属骨架。

凯莉立刻转身，按住他流血的伤口，纯净的元力疯狂涌入。她的手在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他的伤口上，与血混在一起：“都说了别硬撑……你这个混蛋！”

雷狮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忽然低笑一声，抬手替她擦去眼泪：“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话没说完，就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雷狮！”

凯莉的喊声在空旷的地下三层回荡，却只换来金属管道的呜咽。

而右侧通道里，卡米尔正用导线缠住最后一个操控者的脖子。那人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临死前还在尖叫：“你们阻止不了的！主教会复活的！”

安莉洁的冰刃刺穿了他的心脏，碧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主教’？”

“‘收藏家’的首领。”卡米尔收回导线，蓝眼睛里闪过冷意，“爷爷的日志里提过，是个能操控污浊元力的怪物。”他走到安莉洁身边，看到她掌心的冰刃在颤抖，“吓到了？”

安莉洁摇摇头，忽然抱住他的腰，冰蓝色的长发埋在他的胸口：“没有，只是……刚才感知到凯莉在哭。”

卡米尔的心脏猛地一沉。

两人立刻往左侧通道赶，刚到地下三层的入口，就看到凯莉背着雷狮往外走，白色的裙摆上沾着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大哥！”卡米尔冲过去，接过雷狮，手指探向他的颈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

“放大器毁了，但他为了护我，被污浊元力反噬了。”凯莉的声音带着哭腔，元力石的白光黯淡了不少，“元力石能暂时压制，但需要尽快回羚角号用修复舱。”

安莉洁按住雷狮的伤口，冰蓝色的元力与凯莉的白光交织，形成一层临时的屏障：“我感知到他的生命力在流失，必须快点。”

四人不敢耽搁，卡米尔背着雷狮走在前面，凯莉和安莉洁紧随其后，污浊元力退散的通道里，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和彼此的喘息。

当羚角号的修复舱门关闭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凯莉靠在舱壁上，看着里面被淡蓝色液体包裹的雷狮，紫色的衬衫已经被换下，左臂的旧伤上覆盖着修复凝胶，脸色苍白得像纸。

“他会没事的。”安莉洁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杯热可可，“你的元力石帮他挡住了大部分污浊元力，修复舱能处理剩下的。”

凯莉接过杯子，指尖还在抖：“是我太弱了，如果能快点破解能量罩……”

“不是你的错。”卡米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刚检查完雷狮的生命体征，蓝眼睛里带着疲惫，“是‘收藏家’的陷阱，他们在放大器里藏了污浊元力炸弹，大哥是为了护你才硬接的。”

凯莉低下头，眼泪滴在热可可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安莉洁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却看向卡米尔，碧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担忧——他的手腕在战斗中被划伤，刚才只顾着雷狮，根本没处理，此刻伤口已经红肿，隐隐泛着黑色。

“卡米尔，你的手。”

卡米尔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却不在意地摆摆手：“小伤。”

安莉洁却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冰蓝色的元力覆盖住伤口，碧绿色的眼睛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在我面前，不准说‘小伤’这两个字。”

卡米尔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点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修复舱的指示灯由红转绿时，天已经亮了。

雷狮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凯莉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他的元力手环；卡米尔和安莉洁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两人睡得很沉，红色的围巾与冰蓝色的长发缠在一起，像两道和解的星轨。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左臂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淡淡的疤痕。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凯莉的温度，像握住了不会熄灭的光。

雷狮笑了笑，悄悄替凯莉盖上毯子，然后闭上眼睛——第一个节点已破，剩下的路，他们会一起走完。

羚角号再次起航，朝着下一个目标飞去。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那些隐藏在暗影里的敌人，那些尚未粉碎的节点，都在前方等待，但这一次，没有人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