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得很严实,只留了一道窄缝,刚好够一缕晨光钻进来,落在丁程鑫的睫毛上。他动了动,眼尾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红痕,是昨晚哭过的痕迹。
身侧的位置陷下去一块,马嘉祺的手臂正牢牢圈着他的腰,像条无形的锁链。丁程鑫不敢大动,只能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看着马嘉祺的睡颜。
男人睡着时没了醒着的压迫感,长睫垂着,唇线抿成一条柔和的弧度。可只有丁程鑫知道,这副温和表象下藏着怎样偏执的占有欲。他想起昨晚被没收的手机,现在大概正躺在书房的抽屉里,和之前那些“不听话”时被收走的东西待在一起。
“醒了?”
马嘉祺突然睁开眼,视线精准地锁在他脸上。丁程鑫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没、刚醒……”他小声应着,手指不安地绞着被角。
马嘉祺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顺着发丝滑到后颈,轻轻捏了捏:“昨晚睡得好吗?”
丁程鑫点头,又怕他看出自己在撒谎,赶紧补充:“嗯,挺好的……”
其实他半夜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被马嘉祺圈得很紧,连翻身都困难。可他不敢说,只能乖乖顺着对方的话应着。
马嘉祺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饿了吧?我去做早餐。”
他起身时,丁程鑫瞥见他手腕上的红痕——是昨晚自己挣扎时不小心抓的。他心里一紧,刚想开口说什么,马嘉祺已经转身进了浴室。
丁程鑫蜷在被子里,盯着天花板发呆。房门是锁着的,钥匙在马嘉祺身上。这是他住进来的第三个月,也是房门开始上锁的第三个月。马嘉祺说,是怕他晚上睡觉不老实,不小心滚下床。可丁程鑫知道,他只是怕自己跑掉。
早餐是丁程鑫喜欢的甜粥和小笼包。马嘉祺坐在对面,眼神专注地看着他吃,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多吃点,”他夹了个小笼包放进丁程鑫碗里,“你最近都瘦了。”
丁程鑫小口小口地嚼着,不敢抬头。他怕对上马嘉祺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今天带你去个地方。”马嘉祺突然开口。
丁程鑫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他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
马嘉祺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却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意味:“是个很安静的地方,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
丁程鑫眼里的光暗了暗,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知道,马嘉祺不会带他去人多的地方。他不喜欢别人看丁程鑫的眼神,哪怕只是无意的一瞥,都会让他眼里的偏执加重几分。
下午,马嘉祺果然带他出了门。车子开了很久,最后停在一栋僻静的别墅前。院里种满了丁程鑫喜欢的绣球花,颜色鲜艳得有些刺眼。
“喜欢吗?”马嘉祺牵着他的手走进院子,“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这里。”
丁程鑫点点头,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他看着这栋被高墙和栅栏围起来的别墅,突然觉得,这里和家里的房间没什么两样,都是困住他的牢笼。
马嘉祺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停下脚步,弯腰平视着他,手指轻轻擦过他的眼角:“别怕,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
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认真。丁程鑫看着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夕阳西下时,马嘉祺牵着他站在露台上看晚霞。丁程鑫的手指被他牢牢攥着,掌心沁出了薄汗。他看着远处渐渐模糊的城市轮廓,突然很想念以前和队友一起打闹的日子。
“在想什么?”马嘉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丁程鑫赶紧收回思绪,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乖巧的笑:“没什么,在看晚霞,很漂亮。”
马嘉祺盯着他看了几秒,确定他没有说假话,才满意地笑了。他从身后抱住丁程鑫,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清晰:
“程程,你要记住,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
丁程鑫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环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像一条越勒越紧的锁链。他闭上眼,一滴泪无声地滑落,砸在马嘉祺的手背上,很快被体温蒸发,没留下一点痕迹。
危险的预警信号,似乎从未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