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银杏叶铺满了练习室窗外的小路,踩上去发出沙沙的轻响。丁程鑫趴在窗边的栏杆上,看着马嘉祺从车上下来,怀里抱着个半人高的纸箱,脚步被压得有些沉。
“又买什么了?”他转身往楼下跑,运动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敲在马嘉祺心上的鼓点。
马嘉祺刚把纸箱放在地上,就被扑过来的人撞得踉跄了一下。他稳稳接住丁程鑫,指尖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慢点跑,摔了怎么办?”
“里面是什么呀?”丁程鑫的目光黏在纸箱上,眼里闪着好奇的光,像只盯着礼物盒的小猫。
“打开看看。”马嘉祺笑着把剪刀递给他,指腹蹭过他微凉的指尖。
纸箱里垫着厚厚的气泡膜,裹着十几个相框。丁程鑫拆开包装,眼眶突然一热——里面全是他们的照片:练习室镜子前的对视、草莓园里沾着果汁的笑脸、舞台上交握的手、雪地里依偎的身影……最显眼的是张拍立得,他闭着眼睛吹蜡烛,马嘉祺的吻落在他发顶,蛋糕上的“20”字样被烛光映得暖融融的。
“你什么时候洗的?”他摸着那张生日照,指尖微微发颤。上周他过生日,马嘉祺瞒着他请了假,在别墅里布置了气球和蛋糕,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整夜的电影,原来那些瞬间都被悄悄记录了下来。
“攒了很久。”马嘉祺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想把这些日子都好好存着。”
丁程鑫转身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棉质衬衫蹭着鼻尖有点痒。“马嘉祺,你越来越会浪漫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
“跟你学的。”马嘉祺低笑着揉他的头发,指缝间漏出的阳光落在发梢,像撒了把碎金。
他们把相框一个个挂在练习室的墙上,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镜子边,像条蜿蜒的时光隧道。刘耀文路过时吹了声口哨:“马哥这是把练习室改成恋爱纪念馆了?”
“要你管。”马嘉祺笑着把他推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丁程鑫靠在马嘉祺怀里,看着满墙的照片,突然指着最角落的一张——那是他们刚认识时的合影,两个穿着训练服的少年站在镜子前,表情拘谨得像两只受惊的小鹿。
“那时候你总躲着我。”丁程鑫的指尖划过照片里马嘉祺紧绷的嘴角。
“怕吓到你。”马嘉祺的声音低了些,指尖轻轻按在那张照片上,“那时候总觉得,离你太近会控制不住自己。”
丁程鑫想起那些被锁在别墅里的日子,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想了。”他踮起脚尖吻了吻马嘉祺的唇角,眼里的光比相框里的烛光还要亮,“现在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马嘉祺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让他感受那里有力的心跳。“是很好。”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深秋的风,“好到怕这是在做梦。”
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几片,在地上叠成厚厚的毯。练习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像在为这些被珍藏的时光,轻轻打着节拍。
马嘉祺去邻市参加颁奖礼的那天,丁程鑫在练习室待到很晚。编舞老师改了三个版本的动作,他总觉得衔接不够流畅,一遍遍对着镜子抠细节,汗水把练功服浸得透湿。
“丁哥,休息会儿吧,都十二点了。”宋亚轩打着哈欠递过来一瓶水,眼底的青黑比舞台妆还重。
丁程鑫摇摇头,拧开瓶盖喝了口,喉结滚动时带着轻微的涩意:“你们先回吧,我再练几遍。”
队友们走后,练习室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丁程鑫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孤单的影子,突然有点想念马嘉祺身上的雪松味。他拿出手机想发消息,却看到屏幕上弹出的未接来电——马嘉祺一个小时前打了三通电话,他太专注竟然没听见。
回拨过去的瞬间就被接起,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疲惫:“还在练?”
“嗯,刚看到你的电话。”丁程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颁奖礼结束了?”
“刚结束,在回酒店的路上。”听筒里传来汽车行驶的沙沙声,“动作很难吗?要不要我明天早点回去陪你练?”
“不用啦,你好好休息。”丁程鑫靠在冰冷的玻璃上,声音软了下来,“就是……有点想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马嘉祺低低的笑声,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我也想你。等我回来给你带特产,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桂花糕。”
“好。”丁程鑫笑着应下,挂了电话才发现,刚才还觉得别扭的动作,现在突然顺畅了许多。
凌晨两点,他终于锁好练习室的门,转身就看到路灯下站着个人。马嘉祺穿着黑色大衣,围巾裹到下巴,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鼻尖冻得红红的,像只等主人回家的大型犬。
“你怎么回来了?”丁程鑫跑过去,手指触到他冰凉的耳朵时被攥住。
“想早点见你。”马嘉祺把保温桶塞进他怀里,桶身还热乎着,“阿姨煮了莲子羹,怕你练太晚胃不舒服。”
保温桶里飘出甜甜的桂花香,丁程鑫舀了一勺喂到马嘉祺嘴边,看着他被烫得皱眉却还是咽下去,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坐不住。”马嘉祺握住他拿勺子的手,自己舀了一勺慢慢喝着,“颁奖礼上得了奖,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你。”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枚银色的奖牌,刻着“年度最佳歌手”的字样。“本来想给你挂脖子上拍照的。”他的语气带着点遗憾,像个没拿到糖的孩子。
丁程鑫把奖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别在马嘉祺的大衣上,然后踮起脚尖,在奖牌上轻轻吻了一下。“恭喜你呀,马歌手。”
马嘉祺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他低头吻住丁程鑫的唇,莲子羹的甜混着夜风的凉,在舌尖晕开温柔的涟漪。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像幅被时光珍藏的画。
初雪落下的那天,他们搬进了新家。
别墅带了个小院子,马嘉祺在墙角种了排绣球花,说是等明年春天开花时,要给丁程鑫拍满一相册的照片。客厅的墙上留了块空白,专门用来挂那些不断增加的相框,最中间的位置虚位以待,马嘉祺说要留给他们的第一张全家福。
“在想什么?”马嘉祺从身后抱住正在贴窗花的丁程鑫,下巴蹭着他发顶的软毛。
“在想明年春天。”丁程鑫转过身,指尖划过他嘴角的胡茬,“绣球花开了会是什么颜色?”
“你喜欢的颜色。”马嘉祺低头吻他,窗外的雪花落在玻璃上,瞬间化成小小的水珠,像谁在偷偷掉眼泪。
搬家宴请了队友和家人,院子里搭了暖棚,火锅的热气腾腾地往上冒,把每个人的脸都熏得红红的。马妈妈拉着丁程鑫的手,把个红布包塞给他:“这是我给你攒的压岁钱,从你俩刚认识那年就开始攒了。”
红布里裹着厚厚的一沓钱,用红绳捆着,上面还系着个小小的中国结。丁程鑫的眼眶一热,刚想说谢谢,就被马嘉祺按住了手。
“妈,您这也太偏心了。”马嘉祺故意板着脸,眼里却全是笑意,“我小时候的压岁钱可没这么多。”
“谁让你小时候总欺负程程。”马妈妈笑着拍他的手,“这是给我乖儿媳的,你别抢。”
周围的起哄声差点掀翻暖棚的顶,丁程鑫的脸烫得能煎鸡蛋,把红布包往马嘉祺怀里一塞就跑,却被拉住手腕拽进怀里。“跑什么?”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笑意,“妈都认你这个儿媳了。”
“别闹。”丁程鑫在他怀里挣了挣,指尖触到他口袋里的硬物,“你口袋里放了什么?”
马嘉祺的耳根突然红了,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对素圈戒指,内侧刻着彼此的名字缩写。“本来想找个安静的时候给你的。”他的声音有点紧张,像第一次告白时那样,“程程,你愿意……”
“我愿意。”丁程鑫没等他说完就点头,眼泪掉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早就愿意了。”
马嘉祺把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他低头吻去丁程鑫的眼泪,咸咸的,却带着甜。暖棚外的雪还在下,棚里的火锅咕嘟作响,队友们的笑声混着窗外的落雪声,像首被祝福的歌。
丁程鑫看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马嘉祺的样子。那时他站在练习室的镜子前,背挺得笔直,眼神冷得像冰,谁能想到,这个曾经把他锁在牢笼里的人,现在会把全世界的温柔都捧到他面前。
原来爱真的能让人变成更好的模样。
跨年夜的演唱会结束后,丁程鑫在后台收到了个特别的礼物——马嘉祺把他们这些年的照片做成了幻灯片,配着他写的歌,在大屏幕上慢慢播放。
从练习室里青涩的对视,到别墅里沉默的陪伴;从第一次笨拙的和解,到舞台上默契的共舞;从雪地里的雪人,到新家的窗花……最后定格在那张戴着戒指的合照上,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我的程程,不止今年,往后每一年都想和你一起过。”
全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丁程鑫转身扑进马嘉祺怀里,在他耳边哽咽着说:“我也是。”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两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窗外绽放的烟花,手里捧着热可可。马嘉祺把丁程鑫的手包在自己掌心,指尖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触感冰凉却让人安心。
“还记得第一次跨年吗?”丁程鑫靠在他肩上,声音带着点困意,“你把我锁在房间里,我在墙上画了好多小太阳。”
“记得。”马嘉祺的声音低了些,带着愧疚,“那时我真傻,以为把你关起来就是对你好。”
“现在不傻了。”丁程鑫抬起头,吻了吻他的下巴,“现在的马嘉祺,是全世界最好的马嘉祺。”
马嘉祺低头吻住他,热可可的甜混着彼此的呼吸,在舌尖漫开温柔的暖意。墙上的时钟敲响了新年的钟声,相框里的照片在烟花的映照下,仿佛都活了过来,在诉说着那些从禁锢到自由,从伤害到深爱的时光。
丁程鑫窝在马嘉祺怀里,看着窗外绚烂的烟花,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危险预警,不过是命运设下的考验。就像暴风雨后的彩虹,历经磨难才更显珍贵。
“马嘉祺,”他轻声说,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会的。”马嘉祺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坚定而温柔,“不止今年,不止明年,是往后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窗外的烟花还在继续,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戒指上的光和烟花的光交织在一起,像撒了把星星。丁程鑫闭上眼睛,听着马嘉祺有力的心跳,知道他们的故事还很长,而这一次,他们会牵着彼此的手,慢慢走向没有预警的未来。
因为爱不是危险的枷锁,是温柔的港湾;不是偏执的占有,是永恒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