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钢琴

深秋的东京飘着细雪，落地就化在柏油路上，洇出点点湿痕。

水原希音攥着手机站在地铁站出口，屏幕上还停留在和降谷零的聊天界面——“世田谷区的樱花巷，3-21号”。

黑泽阵拎着她的小背包走在旁边，指尖碰了碰她冻得发红的耳尖：

黑泽阵（高中）“冷就把围巾往上拉点。”

水原希音赶紧把围巾拉高，遮住半张脸，只露双亮晶晶的眼睛：

水原希音（小学）“马上就到啦，降谷哥哥说走路五分钟就到。”

两人顺着导航往樱花巷走，巷子里的银杏树上还挂着几片残叶，风一吹就打着旋儿往下落，路边住户的院子里种着耐寒的山茶，红得显眼。

走到巷尾，看见一扇木门前摆着两盆三色堇，紫色花瓣上还沾着雪水。

水原希音刚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开了，降谷零穿着米白色毛衣，手里还拿着块擦琴布：

降谷零（大学生）“来得正好，刚把钢琴擦干净。”

水原希音（小学）“降谷哥哥！”

水原希音眼睛一亮，几步冲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兴奋，

水原希音（小学）“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黑泽阵跟在后面，目光扫过水原希音抓在降谷零胳膊上的手，指尖微微蜷了蜷，还是对着降谷零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黑泽阵（高中）“麻烦你了。”

降谷零（大学生）“客气什么，”

降谷零笑着侧身让他们进来，顺手接过黑泽阵手里的包，

降谷零（大学生）“进来吧，屋里开了暖气。”

屋里果然暖融融的，玄关处摆着一双浅棕色的棉拖鞋，降谷零弯腰拿给水原希音：

降谷零（大学生）“我买的是小孩的尺码，应该合适。”

水原希音换好鞋，目光立刻被客厅角落的黑色钢琴吸引，琴盖半开着，露出雪白的琴键，旁边还放着本基础钢琴教程。

降谷零（大学生）“先坐会儿？我煮了热可可。”

降谷零说着往厨房走，黑泽阵已经拉着水原希音在沙发上坐下，视线落在钢琴上，又很快转回来，轻声叮嘱：

黑泽阵（高中）“等会儿认真学，哥哥在这坐着看你。”

水原希音（小学）“知道啦！”

水原希音吐了吐舌头，眼睛还是盯着钢琴不放。她前世学过钢琴，好久没弹了，有点手痒。

没一会儿，降谷零端着三杯热可可过来，放在茶几上：

降谷零（大学生）“先暖暖手，等会儿再开始。”

喝过热可可，水原希音迫不及待地走到钢琴前坐下，手指轻轻碰了碰琴键，发出清脆的“哆”声。

降谷零坐在她身边的琴凳上，翻开学琴教程：

降谷零（大学生）“之前学过吗？基础的指法会一点吗？”

水原希音握着琴键的手指顿了顿，想起前世坐在哥哥买的钢琴前练琴的日子，很快又摇摇头，故意装作生疏的样子：

水原希音（小学）“没有学过，今天是第一次哦。”

降谷零点头，耐心地指着琴键开始教学：

降谷零（大学生）“看，这三个白键中间夹着两个黑键，左边第一个白键就是中央C，也就是do。”

他握着水原希音的手，帮她把手指放在正确的位置上，

降谷零（大学生）“来，试着弹一下，do、re、mi……”

水原希音跟着他的指引，指尖在琴键上慢慢移动，故意弹错了两个音，吐了吐舌头：

水原希音（小学）“好难啊，手指都不听使唤。”

降谷零（大学生）“慢慢来，刚开始都这样。”

降谷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头看向黑泽阵，

降谷零（大学生）“你要不要也试试？偶尔弹弹钢琴能放松。”

黑泽阵放下热可可，摇了摇头：

黑泽阵（高中）“不用，我看着她就行。”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水原希音跟着降谷零一遍遍练习指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头发染上几分浅金色，偶尔弹对一个小节时，她会转头朝他比个胜利的手势，眼睛亮得像星星。

屋里很安静，只有钢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着，夹杂着降谷零耐心的指导和水原希音偶尔的小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