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灯光在深夜显得格外刺眼。余茗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细小裂纹,谢凌的话仍在脑海中回荡——影月是她母亲的妹妹,她的亲阿姨,一个本应死去的人。
隔壁床的温芹早已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余茗轻轻翻身,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凌晨两点十七分,屏幕上显示有三条谢旻宴发来的消息:
「睡不着?」 「我也是。」 「想见你。」
余茗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心印共鸣后,他们之间的感应变得更加敏锐,即使隔着墙壁也能感知到彼此的情绪波动。
她蹑手蹑脚地起床,披上外套,悄悄溜出病房。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护士站的灯光还亮着。余茗屏住呼吸,贴着墙边移动,终于来到谢旻宴的病房门前。
门虚掩着,仿佛在等待她的到来。余茗轻轻推开门,谢旻宴正半靠在床头,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看到余茗,他立刻露出微笑,拍了拍床边的空位。
"感觉怎么样?"余茗小声问,在他身边坐下。
谢旻宴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比昨天好多了。"他的心跳有力而平稳,通过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节奏,"你呢?印记还疼吗?"
余茗摇摇头,额头的七瓣花印记已经不再灼热,反而有种清凉的舒适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关于影月...谢老师还说了什么吗?"
谢旻宴的表情变得复杂:"不多。她说影月本名余霜,是你母亲的孪生妹妹。十八年前那场大战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但显然..."
"她活下来了,而且恨我入骨。"余茗苦笑,"因为我母亲选择了守护,而她选择了毁灭。"
谢旻宴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印记:"现在这份责任落在你肩上。"
余茗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灵魂深处的沉重。她靠在谢旻宴肩上,闭上眼睛:"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女孩...不用面对这些。"
谢旻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通过心印共鸣,余茗能感受到他复杂的情感波动——理解、心疼,但同时也有一丝庆幸...庆幸命运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你知道吗,"良久,谢旻宴开口,"我十岁那年,父母去世后,姑姑第一次告诉我守符人的使命。我哭了整整一夜,不是因为害怕或悲伤,而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何而死。"
余茗抬头看他,月光下谢旻宴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有些人生来就肩负着与众不同的责任。这很沉重,但也是一种荣耀。"
余茗想起养父母告诉她身世那晚说的话——"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血缘或许定义了出身,但选择才决定了一个人是谁。
"我想了解更多,"她轻声说,"关于我父母,关于影月...关于我该如何面对她。"
谢旻宴点点头:"姑姑答应明天带些资料来。现在..."他打了个哈欠,"我们应该试着睡会儿。"
余茗正要起身回自己病房,谢旻宴却拉住她:"就在这里吧。"他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半床位,"反正我们梦里也会见面。"
这个玩笑让余茗脸红了,但她还是顺从地躺了下来。病床很窄,两人必须侧身紧贴才能勉强躺下。谢旻宴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这种亲密在以前会让她心跳加速,但现在却莫名地安心,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
"晚安,守护者。"谢旻宴在她耳边低语。
余茗微笑着闭上眼睛:"晚安,我的守符人。"
...
红衣女子站在血月下,长发如火焰般舞动。她向余茗伸出手,声音甜美如毒药:"来吧,侄女,让我看看姐姐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
余茗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低头一看,无数红线从地面伸出,缠绕着她的双腿。红衣女子——影月——越走越近,惨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你长得真像她,"影月的手指几乎触到余茗的脸,"尤其是这双眼睛...真想挖出来收藏。"
余茗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影月的手突然变成利爪,直刺向她额头上的七瓣花印记——
"余茗!醒醒!"
她猛地睁开眼,谢旻宴正紧张地看着她。窗外,天刚蒙蒙亮。余茗全身被冷汗浸透,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又是那个梦?"谢旻宴轻抚她的后背。
余茗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一个可怕的细节——病房的窗户上结满了霜花,而现在是六月。更诡异的是,她的右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冰晶制成的手链,正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这不是梦里的东西吗?"谢旻宴盯着手链,脸色变得煞白。
余茗颤抖着触碰那条手链,刺骨的寒意立刻顺着指尖蔓延。她试图摘掉它,但手链仿佛与皮肤融为一体,纹丝不动。
"影月找到你了。"谢旻宴的声音紧绷,"这是'寒魄锁',一种追踪标记。"
余茗感到一阵眩晕,梦中的画面再次浮现——血月,红线,还有影月那充满恨意的眼睛...
"我们必须告诉姑姑。"谢旻宴已经拿起手机。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温芹睡眼惺忪地探头进来:"原来你在这!我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差点吓死..."她的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和余茗手腕上的冰链上,眼睛瞬间瞪大,"哇哦,这是...新首饰?"
余茗慌忙拉下袖子遮住手链:"呃,是的,谢旻宴送的..."
温芹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但体贴地没有多问:"好吧...医生马上要来查房了,你最好回去准备一下。"
回到自己病房,余茗迅速换上病号服,将冰链藏在袖子里。她刚整理好床铺,谢凌就带着一位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简单检查后宣布余茗可以出院了,但需要静养一周。等医生离开,谢凌立刻关上门,表情严肃:"让我看看那个标记。"
余茗伸出右手,露出冰晶手链。谢凌倒吸一口冷气,从随身带的皮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金色粉末洒在手链上。粉末接触冰晶的瞬间发出嘶嘶声,升起一缕白烟,但手链依然完好。
"比我想象的更强。"谢凌皱眉,"影月的力量恢复得很快。"
"怎么除掉它?"谢旻宴问,他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院。
谢凌收起瓷瓶:"需要找到施法者,或者..."她犹豫了一下,"用圣火灼烧。但那样余茗也会受伤。"
"那就找影月。"余茗坚定地说,"是时候面对我的...阿姨了。"
谢凌摇摇头:"太危险了。你现在还没完全掌握圣印的力量,而影月已经修炼了数十年。"
"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余茗举起手腕,冰链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东西明显是个追踪器,她随时可能找上门来!"
谢凌沉思片刻,从皮箱中取出一卷古旧的羊皮纸:"也许有个折中的办法。"她展开羊皮纸,上面画着一座山的轮廓,"青冥山,守符人的古老圣地。山中有眼'净炎泉',可以暂时屏蔽一切追踪法术。"
"能维持多久?"谢旻宴问。
"看使用者的力量强弱。"谢凌看向余茗,"以你的圣印强度,至少一个月。"
余茗摸了摸额头的印记:"足够我们制定计划了。"
"还有一个问题。"谢凌的表情变得复杂,"净炎泉只能由血脉纯净的守符人开启...也就是阿宴。但以他现在的状态..."
"我可以。"谢旻宴打断她,"只是开启泉水而已,又不是打仗。"
谢凌还想反对,余茗已经握住谢旻宴的手:"我们一起去。如果路上有危险,我会保护他。"
看着两个年轻人坚定的眼神,谢凌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但必须等你们完全恢复,至少三天后出发。这期间..."她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编织着符文的银色手绳,"戴上这个,能减缓寒魄锁的追踪速度。"
办完出院手续,余茗和谢旻宴在校门口与温芹汇合。初夏的阳光明媚得刺眼,照得冰链闪闪发光。温芹一路上不停地偷瞄那条手链,终于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秘密?比如...某种超能力?"
余茗和谢旻宴同时僵住了。温芹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又不瞎。月全食那晚的奇怪光柱,你们突然住院,还有这条会自己冒冷气的手链..."她压低声音,"我是你们最好的朋友,至少该告诉我真相吧?"
余茗看向谢旻宴,后者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余茗拉起温芹的手:"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慢慢说。"
三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选了最角落的位置。余茗斟酌着词句,尽可能简单地解释了守符人、圣印守护者和破界者的事。当然,她省略了血腥暴力的部分,也没提影月与自己的血缘关系。
温芹听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所以...你们是超级英雄?而那个代课的林老师是反派怪物?"
"差不多吧。"谢旻宴干笑一声。
"太...酷了!"温芹突然激动地抓住余茗的手,"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从谢旻宴转学来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他怪怪的..."
余茗哭笑不得:"你不害怕?不觉得我们疯了?"
温芹摇摇头,表情变得认真:"说实话,有点吓人。但更多的是担心你们。"她看向余茗手腕上的冰链,"这东西很危险,对吧?"
余茗点点头:"所以我们得暂时离开几天,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温芹问。
谢旻宴想了想:"帮我们打掩护?如果老师问起来,就说我们家里有事。"
"包在我身上!"温芹拍拍胸脯,突然压低声音,"对了,陈昊的哥哥是开户外用品店的,如果需要什么装备..."
余茗心头一暖。无论世界变得多么疯狂,有温芹这样的朋友在身边,一切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分别时,温芹紧紧抱住余茗:"一定要小心。我还等着当你们婚礼的伴娘呢!"
余茗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谢旻宴也咳嗽一声,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
接下来的两天,余茗和谢旻宴一边休养,一边为前往青冥山做准备。谢凌提供了详细的地图和必要的符具,还教了他们几种应对紧急情况的符术。
第二天晚上,余茗正在家整理行李,手机突然响起。是谢旻宴发来的照片——一本古旧的日记本,上面写着「余墨研习录」。
「姑姑刚给我的,你父亲的研究笔记。明天出发前给你看。——宴」
余茗的心跳加速。父亲的笔记...这可能是了解自己身世最直接的途径。她正要回复,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手腕蔓延至全身。
冰链正在变粗!原本纤细的链子现在几乎有铅笔那么粗,而且越来越紧,勒得她手腕生疼。余茗试图用圣印的力量抵抗,但一调动能量,额头就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呃啊!"她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房门被猛地推开,王茵惊慌地冲进来:"小茗!怎么了?"
余茗慌忙拉下袖子遮住冰链:"没、没事...突然有点头晕。"
王茵摸了摸她的额头:"天啊,你在发烧!我这就叫医生..."
"不用!"余茗勉强站起来,"只是...生理期。休息一下就好。"
王茵将信将疑,但还是帮她躺到床上,拿来热水和止痛药。余茗假装吃药,等养母一离开,立刻给谢旻宴发了紧急消息:「冰链异变!影月可能在靠近!」
谢旻宴回复快得惊人:「十分钟后到你家楼下。准备好离开,今晚就出发。」
余茗强忍疼痛,迅速写完一张给养父母的字条,说是去温芹家住几天。她刚收拾好背包,手机又亮了。这次是谢旻宴发来的一张奇怪图片——一个红色符号,像是七把剑交叉在一起。
「影月印记。姑姑说这是她的标志,看到这个意味着她在一公里内。」
余茗的血液几乎凝固。她轻轻拉开窗帘一角,借着路灯的光看向对面的屋顶——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正站在那里,长发在风中如火焰般舞动。
影月找到她了。
余茗屏住呼吸,慢慢后退。就在这时,红衣女子突然转头,直直看向她的窗口!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余茗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中的冰冷恨意。
她猛地拉上窗帘,心脏狂跳不止。手机再次震动,是谢旻宴:「我到了,后门!」
余茗背上包,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二楼不高,下面是一片灌木丛。她正要翻出去,房门突然开了。
"小茗?"余建国站在门口,困惑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余茗僵住了:"我...我..."
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从窗外灌进来,窗帘疯狂舞动。余建国脸色大变,快步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余茗回答,整栋房子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一个甜美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余茗...我亲爱的侄女...出来见见你的阿姨吧..."
余建国惊恐地看着窗外:"那、那是什么?"
余茗知道瞒不住了:"爸,听我说,现在非常危险。我需要立刻离开,才能保护你们。"
"危险?什么危险?"余建国抓住她的手,突然摸到了冰链,"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冷?"
"没时间解释了!"余茗挣脱父亲的手,"相信我,等我安全了会联系你们。现在快去找妈妈,躲在地下室,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余建国还想说什么,突然一声巨响,前门被某种力量猛地撞开!寒风夹杂着冰晶席卷而来,客厅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快去!"余茗推了父亲一把,然后毫不犹豫地翻出窗户。
她落在灌木丛中,顾不上被树枝划伤的手臂,爬起来就朝着巷子口狂奔。黑暗中,她看到谢旻宴的身影站在摩托车旁,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宴!"余茗压低声音喊道。
谢旻宴立刻发现了她,快步迎上来:"她来了?"
余茗点点头,手腕上的冰链此刻已经变成了深蓝色,散发着幽幽冷光:"她在我家!我爸妈还在里面..."
谢旻宴脸色一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姑姑给的'引路符',能带我们抄近路去青冥山。"他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几笔,"但一旦启动,影月肯定会感应到我们的方向。"
余茗回头看向自家窗户,那里已经被一层薄冰覆盖。她心如刀绞,但知道现在回去只会让父母陷入更大的危险。
"走吧,"她咬牙道,"越远越好,把她引开。"
谢旻宴将符纸抛向空中,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只火鸟向前飞去。两人跳上摩托车,紧随其后。
寒风在耳边呼啸,余茗紧紧抱住谢旻宴的腰,额头上的七瓣花印记开始发烫。她能感觉到影月的力量正在逼近,那种压迫感令人窒息。
"她追上来了!"余茗回头,看到远处的夜空中,一道红色身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
谢旻宴加大油门,摩托车咆哮着冲上通往郊区的小路。火鸟指引着他们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条隐蔽的山路前。
"青冥山就在前面二十公里处,"谢旻宴喊道,"坚持住!"
突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直击前方的火鸟。引路符瞬间熄灭,四周陷入黑暗。摩托车失去指引,在崎岖的山路上剧烈颠簸。
"抓紧!"谢旻宴拼命控制方向,但为时已晚——摩托车撞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两人同时被抛了出去!
余茗在空中调整姿势,勉强平稳落地。她立刻爬起来寻找谢旻宴,发现他倒在几米外的草丛中,一动不动。
"宴!"她冲过去,发现他的额头在流血,但还有呼吸。
"真是感人的一幕。"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余茗抬头,影月悬浮在半空中,红色长裙在月光下如血般鲜艳。她的脸被长发遮住大半,只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初次见面,侄女。"影月缓缓降落,"或者我该叫你...替代品?"
余茗挡在谢旻宴前面,强忍恐惧:"你想干什么?"
影月歪着头,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看看姐姐选中的继承人啊。"她突然伸手,速度快得余茗来不及反应,冰凉的手指已经抚上她的脸颊,"多么相似的眼睛...同样的倔强。"
余茗猛地后退:"别碰我!"
影月笑了,笑声如同碎玻璃般刺耳:"有脾气,我喜欢。"她的目光移向昏迷的谢旻宴,"这就是你的小守符人?真可爱,像只受伤的小狗。"
"离他远点!"余茗调动全身力量,额头上的七瓣花印记亮起金光。
影月似乎被这光芒刺痛,后退了一步:"啊,圣印...姐姐把最好的都留给了你。"她的声音突然充满恨意,"而我得到了什么?十八年的囚禁!十八年的折磨!"
余茗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什么囚禁?谁关押了你?"
影月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无数冰晶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柄长剑:"不重要了。只要杀了你,圣印就会转移到我身上。到时候,所有欠我的,我都要一一讨回来!"
冰剑直刺而来,余茗本能地抬手格挡。就在剑尖即将刺中她的瞬间,谢旻宴突然跃起,一把推开她,同时掷出一张符纸。
"破!"
符纸炸开,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影月的冰剑刺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醒得真是时候。"影月冷笑,"不过你们两个小娃娃,以为能挡住我?"
谢旻宴擦掉额头的血,站到余茗身边:"试试看才知道。"
影月不再废话,双手一挥,无数冰锥如暴雨般射来。余茗和谢旻宴背靠背,同时释放力量——七瓣花印记与守符人符文交相辉映,形成一道防护罩。
冰锥撞在防护罩上,大部分被弹开,但仍有几支穿透防御,划破了他们的衣服和皮肤。余茗感到一阵眩晕,手腕上的冰链正在吸收她的力量,削弱防御。
"坚持住!"谢旻宴咬牙道,"青冥山就在前面,只要到达净炎泉..."
影月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突然改变了策略。她不再攻击两人,而是转向周围的树木。冰霜迅速蔓延,将整片树林冻结,然后——
"小心!"余茗拉着谢旻宴扑倒在地。
所有被冻结的树木同时爆炸,无数冰碎片如子弹般四射。防护罩被击碎,余茗感到一阵剧痛,一块锋利的冰片刺入了她的肩膀。
"茗!"谢旻宴惊恐地看着她流血的伤口。
影月趁机逼近,冰剑直指余茗的心脏:"再见了,侄女。"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从天而降,精准地击中了影月的手腕。冰剑落地粉碎,影月痛呼一声,后退数步。
"谁?!"
一个身影从树林中走出,手持银色长弓。月光下,余茗认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谢老师?!"
谢凌没有回答,而是连续射出三支银箭,每一支都精准地封锁影月的行动路线。影月被迫不断后退,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谢凌!"她咬牙切齿,"又是你坏我好事!"
谢凌冷冷道:"十八年前我能封印你,今天一样可以。"
影月突然笑了:"可惜啊,你的两个小帮手已经不行了。"
趁谢凌分神看向余茗和谢旻宴的瞬间,影月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天际,只留下她嘲讽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游戏才刚刚开始,亲爱的侄女。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挖出你的圣印!"
确认影月真的离开后,谢凌立刻跑到两人身边:"伤得重吗?"
余茗摇摇头,虽然肩膀疼得厉害,但还能忍受。谢旻宴的情况更糟,额头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脸色苍白得吓人。
谢凌检查后松了口气:"还好,都不致命。"她从随身带的药包中取出纱布和药粉,快速为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