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死。印记也没有彻底炸开。可……方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摇篮”计划?“哭泣天使”?“安宁站”的重启?“污染”的侵入?系统的自我演化?“钥匙”?
还有……最后那个……“观察者”?甚至……还提到了她的名字?!海量的信息与其中隐藏的可怖真相,几乎要摧毁她的理智!那冰冷的、绝非人类的注视……是谢渊吗?亦或是……其他什么怪物?“观察者”……一直在窥视她?!
从何时起?!就在她意识迷乱,努力想要理解那些碎片信息之际,左手腕那灼热的疤痕处,那缕被强行刺激激活的、微弱的核心悸动,并未彻底平息,反而持续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细微的……波动?
这波动十分微弱,却仿佛带着某种特定的……频率?宛如一个信号源。
几乎在这波动散发出去的瞬间——嗖!一道模糊的黑影,仿若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藏身的传送带上方!
林晚的心脏瞬间停跳!满是惊恐地抬头望去!浓雾被一股无形之力拨开,一个高挑、冷酷、身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慢慢降落在她面前,冰冷的靴底落在金属网格板上,未发出半点声音。
黑色的碎发下,是一张俊美但毫无温度的脸。眼眸深邃似寒潭,正居高临下、冷漠地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她那只依旧通红滚烫、散发着异常波动的左手手腕上。是谢渊!他居然……真的被这波动引来了?!
谢渊的目光从她的手腕缓缓移到她的脸上,看着她那狼狈至极、痛苦惊惧的模样,脸上毫无表情变化,唯有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谢渊“看来,”
他低沉淡漠的声音,宛如寒冰相击,在这死寂的废墟里突兀地荡开,
谢渊“你竟找到了一丝……饶有意味的‘火苗’。”
时间仿佛被冻结在了谢渊降临的这一刻。
他站在那里,如同浓雾与废墟中凝聚出的一抹绝对零度的阴影,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淡漠地俯视着瘫倒在地、因痛苦和惊惧而剧烈颤抖的林晚,如同打量一件出现了意外变量的实验品。
谢渊“看来,”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锥刺入林晚混乱的意识,
谢渊“你竟找到了一丝……饶有意味的‘火花’。”
林晚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不仅仅因为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更源于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压迫感和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他看到了!他肯定感知到了刚才那场疯狂的能量冲突和那些破碎的信息流!他甚至可能就是那个“观察者”日志的一部分!
林晚“你……”
她想质问,想尖叫,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左手腕的灼痛一阵阵袭来,提醒着她刚才的冒险有多么致命。
谢渊没有理会她的挣扎,目光再次落在那只通红发烫、仿佛有熔岩在皮肤下流动的手腕上。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仔细感知那异常波动的频率和性质。
谢渊“强行注入低维混乱能量,刺激深度休眠的标记核心……很粗糙,很大胆,也很愚蠢。”
他淡淡地评价,语气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嘲讽,
谢渊“99%的几率会彻底湮灭,0.9%的几率变成白痴,你居然撞上了那0.1%……暂时活下来的概率。”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自己只是在鬼门关前跳了一场死亡的舞蹈。
谢渊“不过……”
谢渊的话锋微微一转,视线重新聚焦在她脸上,那目光带着一种令她毛骨悚然的探究欲,
谢渊“能引动‘观察者’日志的碎片反馈……甚至让‘它’都短暂投来了注视……你这破损的标记,比我想象的还要……特别。”
他向前迈了一步,冰冷的靴底无声地踩在肮脏的地面上。林晚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因为脱力和剧痛而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靠近。
他蹲下身,冰冷的视线与她齐平。如此近的距离,林晚能更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非人的、绝对理智的冰冷光泽,仿佛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
谢渊“那些碎片,你看到了什么?”
他问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制性。
林晚的呼吸一窒。那些破碎的画面和词语——“摇篮”、“哭泣天使”、“安宁站重置”、“污染”、“钥匙”、“系统自行演化”……还有对她名字的提及——如同噩梦般在她脑海中翻滚。说出来?告诉这个神秘莫测、立场不明的男人?
她的犹豫只持续了一瞬。
谢渊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伸出右手,食指的指尖闪烁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冰冷的银光,缓缓点向林晚的额头。
谢渊“不说也无所谓。我自己看。”
林晚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惧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偏头试图躲闪!
但谢渊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得超乎想象。她的躲闪毫无意义,那冰冷的指尖依旧精准地点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一股冰冷、霸道、不容抗拒的精神力量,如同无形的探针,瞬间刺入她的意识深处!
林晚“不——!”
林晚发出绝望的嘶鸣,感觉自己的记忆、思维、甚至刚刚经历的那些恐怖信息。
剧痛再次席卷大脑,比刚才能量冲击的痛苦更加令人绝望,那是一种灵魂被窥视、被剥离的恐怖!
过程极其短暂,只有一两秒。
谢渊的指尖离开了她的太阳穴。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像是确认了什么,又像是产生了新的、更浓厚的兴趣。
谢渊“原来如此……‘摇篮’……‘钥匙’……还有‘它’的关注……”
他低声自语,目光再次落在林晚身上时,多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谢渊“你的价值,似乎需要重新评估了。”
林晚瘫在地上,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意识因为连续的精神冲击而一片混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冰冷。
就在这时——
嘀嘀嘀嘀!
夏薇留下的那个自制装置,之前因为谢渊的出现而暂时停止了警报,此刻突然再次疯狂地响了起来!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尖锐、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