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金色的晨光漫过溶洞出口,林晚与秦墨并肩而立,周身都镀着层暖亮的光。林晚手中的钥匙泛着温润的光泽,与两人身上的蛟龙图腾遥遥呼应,似有细碎的共鸣在空气里流转。
“接下来该怎么办?”林晚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上古老的纹路,纹路的凹凸感顺着指腹传来。
秦墨的目光落在远方陈家老宅的方向,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语气沉了几分:“先去找三叔公。他手里有另一半蛟丹,必须在他彻底吸收之前夺回来。”
话音刚落,林晚突然捂住心口,脸色“唰”地变得煞白。一股强烈的灼烧感从蛟龙图腾处猛地蔓延开来,烫得她几乎发颤,眼前更是不受控地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三叔公那张癫狂扭曲的笑脸、母亲被粗重铁链锁住的孱弱身影,还有一个陌生的地下室,墙上密密麻麻挂满了诡异的法器,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晚晚?”秦墨瞬间察觉到她的异常,伸手稳稳扶住她摇晃的身躯,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
“我看到了……”林晚喘着气,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节都泛了白,“三叔公在地下室,他在举行某种仪式……妈妈在那里,她很危险!”
秦墨脸色一沉,瞬间明白过来:“是血脉感应。你的蛟丹正在觉醒,能感知到至亲的危险。”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指路。”
林晚低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秦墨的速度快得惊人,在林中穿梭时足尖几乎不沾地,却又刻意用妖力在她周身护了层屏障,避免她被斜生的树枝刮伤。
“左边……”她靠在他胸前,能清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咚、咚,沉稳又让人安心。这种亲密的接触让两人之间的羁绊愈发清晰,她甚至能触到他冷静外表下,那份藏不住的担忧与愤怒。
地下室的入口藏在老宅后院的枯井里,井壁上布满了新刻的符咒,泛着幽幽的红光。越靠近入口,林晚心口的灼烧感就越烈,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烧。
“他加强了结界。”秦墨将她轻轻放下,皱眉打量着那些发红的符咒,“硬闯会打草惊蛇。”
林晚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手中的钥匙。她试探着将钥匙贴在井壁上,令人惊讶的是,那些符咒的红光竟渐渐暗淡下去,最后彻底没了踪影。
“这把钥匙能破解陈家的所有结界。”她恍然大悟,心头一震,“姑姑留给我们的不只是钥匙,更是反抗的武器。”
地下室里阴冷潮湿,血腥味混着草药燃烧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鼻腔发疼。两人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三叔公癫狂的吟唱声,一句句钻进耳朵:
“……以血为媒,以魂为引,蛟丹归一,长生永续……”
下到地下室,眼前的景象让林晚倒吸一口冷气。母亲被铁链死死锁在祭坛中央,心口处插着七根青铜钉,鲜血顺着祭坛的沟槽蜿蜒流淌,在地上积了一小滩。三叔公站在祭坛前,手中托着个发光的水晶球,球体内隐约可见一条迷你蛟龙在痛苦地扭动、挣扎。
“住手!”林晚厉声喝道,声音如同绷紧的弦,隐约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三叔公猛地回头,看到他们,脸上非但没慌,反倒露出狰狞的笑:“来得正好!就差最后一步了!”他说着,猛地将水晶球按向祭坛,球里的迷你蛟龙瞬间绷直了身子,发出无声的哀嚎。
“唔——”秦墨突然闷哼一声,单膝重重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林晚能清晰感觉到,他体内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抽离,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拽走。
“他在强行吸收你的蛟丹!”她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惊恐,双手慌乱地将钥匙按在祭坛上,动作急促而凌乱,仿佛稍有迟疑便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钥匙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祭坛上的符文明灭不定,像是被打乱了节奏。三叔公被金光刺得眯起眼,随即暴怒地咆哮:“贱人!坏我好事!”他扬手射出一道黑气,直取林晚心口,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秦墨猛地扑过来,用身体硬生生挡住了那道黑气。黑气穿透他的肩膀,带起一串血珠,“噗”地喷溅在林晚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不!”林晚紧紧抱住他不断下滑的身体,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拼命地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那咸涩的水痕仿佛无止尽地流淌,浸湿了她的手背,也灼痛了她的心。
“没事……”秦墨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染血的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指尖的温度很凉,“这次……换我保护你……”
话音未落,林晚锁骨处的蛟龙图腾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她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猛地苏醒,顺着血管奔涌,那把钥匙竟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她的掌心,与她的血肉彻底合二为一。
“以蛟龙之名,”她缓缓站起身,眼中流转着金色的光芒,像是有星辰在里面转动,“以林家血脉之名——破!”
强大的能量波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轰隆”一声,祭坛瞬间碎裂成块,三叔公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锁住母亲的铁链“哐当”断裂,水晶球掉落在地,“啪”地裂开,里面的迷你蛟龙化作一道流光,嗖地钻进秦墨体内。
三叔公挣扎着爬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疯狂:“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掌控祭坛的力量!”
林晚没有看他,只是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钥匙的虚影在她手中重新凝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因为,”她的声音响起,带着奇异的双重回音,既像她自己,又像某个沉睡了千年的古老存在,穿透了所有嘈杂,“我才是祭坛真正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