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从现在开始,宿主你需要攻略指定对象,我会不定时掉落疯批任务,宿主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哦~”
贺峻霖“否则……”
喻昭昭(否则什么?)
贺峻霖“你将接受强制性惩罚。”
喻昭昭(贺峻霖,我是怎么死的?)
喻昭昭当然知道自己是出车祸了,但那个大货车来的太蹊跷了,直冲着她就来了,还有,她生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到底是谁……
贺峻霖“我无法告知,这个需要宿主你自行探索。”
贺峻霖“现在发布任务——想办法让马嘉祺收养你。”
什么?马嘉祺……
她名义上的“哥哥”。
— — — —
雨丝细密而冰冷,敲打在黑伞上,发出单调又压抑的簌簌声。
墓园被一种黏稠的、灰蒙蒙的色调浸泡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伞,人们脸上哀戚又克制的神情,连空气都像是被这无尽的黑色濡湿,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马嘉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身姿笔挺,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他没有打伞,雨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贴在额角,水珠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滚落,滑进同样被雨水打湿的衣领里。
周围是压抑的啜泣声,是牧师低沉念诵悼词的声音,是雨落在泥土和墓碑上的声音。
但这些似乎都离他很远。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那方崭新的、光洁得刺眼的墓碑上,上面刻着那个他刻入骨血的名字——喻昭昭。
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泪水,甚至没有明显的悲伤。只有一片空旷的、死寂的荒凉,像被一场大火烧尽了所有生机后留下的无边灰烬,冷得彻骨。
那是一种不正常的冷静,一种抽离了所有灵魂和情绪的真空状态。仿佛这场葬礼,这场雨,这些哭泣的人,都与他无关。
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试图为他撑起一把伞。他微微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扫过对方,没有任何表示,又缓缓地转了回去,视线重新胶着在那块冰冷的石头上。那眼神,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彻底告别。
他的昭昭,那个会笑会闹,眼睛亮得像星星的昭昭,怎么会躺在下面这片又冷又湿的泥土里?逻辑告诉他这是事实,可他的情感拒绝接收这个信号。
于是,整个系统似乎都宕机了,只留下一个冰冷、完美的躯壳,矗立在这伤心的雨里。
没有人敢再打扰他。
他就像一座被遗忘在雨中的孤岛,周身弥漫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宁静。这宁静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慌,那荒凉的眼神比任何泪水都更能诉说绝望。
雨下得更大了,模糊了墓碑,也模糊了他苍白的面容。
可他依旧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仿佛要站成另一块墓碑,永远地,陪在这场下不完的雨里。
马嘉祺的目光缓缓地从墓碑上抬起,那双荒凉的眼睛像冰冷的探针,无声地扫过身后的人群。
雨声淅沥,黑伞像一片片沉浮的乌云,切割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人群里又有多少人是真正为她伤心的呢?
不过是名利场。
母亲已经哭不出声音,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架,全靠旁人搀扶着,眼神涣散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灵魂已经随着棺木一同下葬。
马嘉祺的心像被这些真假参差的悲伤反复碾磨。
虚伪的哀嚎刺耳,真诚的沉默锥心。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方墓碑,雨水顺着他冰冷的脸颊滑落,尝不出是雨是泪。
原来最终为昭昭真心落泪的,只有这天空,这片沉默的土地,和寥寥几个心碎成齑粉的人。
而他,连眼泪都已被那片荒凉冻结,成了最沉默、最不被理解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