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后台通道的灯光忽明忽暗，刚结束庆功宴的喧嚣，拐角处突然窜出个醉醺醺的身影。沈清月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猛地攥住，一股蛮力将她拽向阴影里。

“QG的女神……赏个脸呗？”是别的战队的替补选手，酒气喷在她脸上，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感。沈清月皱眉挣扎，另一只手被他按在墙上，后背撞得生疼。

“放开！”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发紧，余光瞥见不远处有脚步声靠近，刚要呼救，那人带着酒气的唇就蛮横地压了下来。

恶心感瞬间涌上喉咙。沈清月偏头躲开，对方的牙齿擦过她的脸颊，留下刺痛的触感。她屈膝狠狠顶向对方小腹，趁着他吃痛松手的瞬间，抬手就要扇过去——

手腕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稳稳扣住。

“滚。”

Fly的声音像淬了冰，比冬夜的寒风还冷。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肩上还搭着沈清月的外套，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那替补选手醉意醒了大半，看清是Fly，吓得腿一软，嘟囔着“抱歉”就仓皇逃窜。

通道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沈清月的后背还抵着墙，胸口因刚才的挣扎剧烈起伏，脸颊上的刺痛格外清晰。Fly松开她的手腕，指腹轻轻碰了下她被擦到的地方，动作又轻又急，像在处理易碎的玻璃。

“疼吗？”他的声音还有点发紧。

沈清月摇摇头，却控制不住地发抖。刚才那瞬间的恐惧和恶心感还没散去，眼眶突然就热了。Fly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他体温的布料裹住她，他的手落在她后颈，轻轻按着，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没事了。”他低声说，“我在。”

Hurt的声音从通道口传来：“清月！Fly哥！你们在……”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他看到沈清月泛红的眼眶和Fly紧绷的侧脸，瞬间明白了什么，跑过来时拳头都攥紧了，“谁干的？！”

“跑了。”Fly的语气依旧很冷，“你送她回去，我去处理。”

Hurt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扶住沈清月的胳膊，像捧着易碎的珍宝。沈清月被他扶着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Fly还站在原地，手机屏幕亮着，大概是在联系赛事方，背影在昏暗的灯光里，像座沉默却可靠的山。

回到休息室，Hurt翻出药膏，笨拙地想给她擦脸颊。沈清月自己接过棉签，刚碰到皮肤就瑟缩了一下。Hurt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以后我跟Fly哥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沈清月笑了笑，心里却沉甸甸的。刚才那个强吻像块脏东西，黏在皮肤上洗不掉。直到Fly处理完事情回来，手里拿着瓶温热的牛奶，塞进她手里：“赛事方会处罚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Hurt在旁边用力点头：“对！我们保护你！”

沈清月握着温热的牛奶，指尖的寒意渐渐散去。窗外的烟火还在继续，金色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她忽然觉得，刚才那瞬间的黑暗再可怕，也抵不过身边这两道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身影。

“谢谢。”她轻声说。

Fly没说话，只是往她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挨着她的；Hurt则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往她脖子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

那一刻，沈清月知道，有些恶意或许防不胜防，但总有两个人，会把她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