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澜写爽了(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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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大海在他的眼里,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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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翻滚,暗夜涌动。
风呼啸着吹动暗紫色的衣袍,扬起一阵隐隐的幽光。
夜黑得浓重,厚重得没有星星能透进来。
黑色总是能让人联想到重量。或神秘、或不祥、或压抑,让人身处其中一般,被卷入海啸般的抑暗,被捏合在巨大的手掌中间卷走、碾碎,疯狂喘息,却无法克服心口压着的重量。
而此刻,是三者的混合。
少年首席站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上凝视着海与天的交际处。或许也并没有什么交际处之说,那一团看不清的黑暗早已混乱在一起了。
阴暗交杂的边际处,像他,是他,又不是他。
暗潮涌上沙滩,发泄似的恶狠狠拍着礁石,多久的压抑无声地低吼在夜色里。
他垂眸,兜帽下长长的刘海挡在额前,睫毛微微颤动。
藏匿了太多。
反而空洞、看不真切;
封锁了太多。
渐渐遗忘、蛀空腐烂。
他不过是此时融入在夜色中站在小小山丘上的一个人类罢了,断不开世间的缠绕,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管,任由无形的丝线牵着自己,无意识,更无意义。
不知还能不能算做人。
天还是那样广阔,海清冷无边。他抚摸着身边那棵棕榈树的树皮,粗糙的手感摩擦着他的手心,和他手部皮肤的质感一样。
自己不过是一粒沙那样渺小。
柒,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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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抬起上眼睑的第一刻,阳光肆无忌惮地往他眼睛里灌,刺得他睁不开眼。
首先看见的,是一片深浅不一的蓝。
浅一点的、静止的蓝是天空。清透得没有一丝杂质,纯净似放空的思绪。几朵白云飘花似的划在上面。
深一点的蓝,海面上洒着破碎的阳光,海浪平静地轻拂那沙滩,像心跳声一样。
“阿七!”
有人在叫他。不远前,可乐正笑着朝他招手。陈伯穿着一身保安服,颇有活宝气息。春风一郎那显眼的雨伞头也随之映入眼帘。鸡小飞变成了肌肉鸡,扛着一个巨大的水枪,鸡大保戴着墨镜。小鸡岛的居民们每个周六都会去海边举行水枪大赛,几乎成了大家约定俗成的习惯。
“阿七!快点来啊!”
一声清嗓把迷迷糊糊的他拉回了现实。伍六七看着大家,默默勾了勾嘴角。
“来啦!”
“哈哈哈,阿七你来追我啊!”
“唉,想当年我也是这样青春活力啊!”
“伍!六!七!你又抢我人头!”
“阿七你注意啊,别又掉海里被卷走了!”
哇可乐你居然搞偷袭!看招!
陈伯你悠着点,别闪到腰哇!
我哪能故意抢你人头吗,春风一郎你自己菜别让我背锅奥!
大保哇,我哪有那么傻嘛,当初落海又不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手掌划过水面,海水从指缝间流过,手心的倒影随着波浪起伏。
那一刻,万千光影似乎都凝聚在这里,迸出漫天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
海平面下藏匿着温和的波涛。
像他,是他。
他看着掉进海面打碎的太阳,笑了笑。
阿七,你在想什么呢?
海风拂面,呼吸都是咸的。大海静悄悄的,微笑着看着他们。
海浪如此柔软,海水泛着温柔的光。
如同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