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行事正在朝着预期的效果发生,除了太子余孽还没有铲除外,兴兴向荣,秩序井然。多亏了白霖等将领援救及时,方将混乱的局面改写。
是日,已经距离政变十多日了。
也到了政事商议的时候了,为今之计,当宜拥立新君,稳固司马江山社稷为重。
早晨醒来,阳光照射进入卧房,暖洋洋的光辉洒落白霖的身上,穿配好官服后,走进了一旁的卷云纹铜镜,正了一下衣冠,将佩剑拾起,大步流星往外而去。
这时,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已经不见战火痕迹。
朝堂之中
文武大臣派系分明,各持己见。
文人引经据典来论说何人适宜皇位,因为先帝被废太子所谋害,生前未曾留下遗诏,只好从剩余皇子中选择。
原本当遵循祖制,以长而立,可是二皇子出身低微,本是一位宫女意外被皇帝宠幸而生,不得先皇宠爱,个人也不思进取,无治国之才,不能堪当如此重任。
三皇子又体弱多病,不善权术,并且早已不问政事多年,追求阴阳五行之道,只求得道成仙,志不在此。
四皇子于经商更适,对皇位无生欢喜,加之先皇曾赞许其聪明才智在经营,于国于民方为真,至此,四殿下一心求商,与匈奴互市,以物易物,管理市镇。
五皇子司马焦,虽然出身显赫,奈何在赵后陷害之下母族凋零,更何况其在幼时所遭受了生母被害以及太子谋害后,性情不定,传闻嗜杀暴虐,在府中奴役繁重,又掌管刑事,时常于内院办理案件,时而传出罪犯哀嚎,不得民心。
而六皇子,实乃经国之才,出身也适宜,政绩亦然卓越,又有白霖将军这位好友拥护,本应该继承大统的最合适人选,奈何其他党派心中不满,硬是要挤兑,白霖苦于朝中争论,心有不甘。
白霖冷笑,内乱之时,无人在意,平定之后,谁都想来分一羹,真当他眼瞎?这几年在边疆无所事事?
京州,实在是乌烟瘴气。
白霖沉吟了一下说道:“六皇子殿下,生长于先皇左右,习得先帝之术,况且政绩优秀,又得民心,今以二十有一,正值英年,我观其有先帝之遗风,可承担社稷重任,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一片静寂过后,两边人马,开始考虑如何站队,毕竟常胜将军已经择定人选,并且其确实能当重任。
听说,六殿下还十分勇猛,敢于任事,颇有先皇之遗风。
人群之中,不知何人来了此句,附和白霖的政见。
白霖又言:“正所谓择木之禽,得其良木,择主之臣,得遇明主。还望各位仔细思量,莫要因为一时得失,遗恨千古。”
对于白霖言语的示威,有一些人随机倒戈了站位,声称“六殿下有帝王风范,实乃最佳。”
就在官员们吵吵嚷嚷时,有一个小黄门慌张失措前来,“不…不好了!六皇子…被废太子刺杀了!!!已…”
白霖只觉得头痛欲裂,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吓到了,立马告辞离开,以矢之势,奔向好友殿内。
白色帆布已经高高挂起,棺木已经备好,只待…
没曾想,昨日最后的庆贺,成了过往人生。
白霖只觉得恶心上头,肠胃翻涌,目呲欲裂,身体不稳,隐隐约约有倒下之势,紧紧地揪着王府里管家的领口,大声质问:“为何?我不是下令要看顾好王府四周吗?为何?”
腾空的管家,十分害怕惊恐,嘴里结结巴巴的道出了原因。
原来是废太子使诈,扮作方外之士,以得知王妃怀有身孕,恐怕皇嗣有…
使得王爷担心重重,乘机而入,将王爷……
白霖怒气冲冲,只觉得一切发生的太过于巧合,实在是让人感到帝王权术的戏弄,真是让人作呕。
管家唯唯诺诺地述说着主人临终之言:“阿霖,阿玉怀我子嗣,实属不易,今朝…事变,望其护她周全。”
一滴泪,无声无息从眼睛滑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聿哥,我会照顾好嫂嫂和孩子的。”
得知骇人听闻的消息,王妃玉儿大惊失色,羊水破了,早产了。
爱人身死,她求生意志很弱,当婴儿啼哭后,她眼中满是泪花,撑着一口气,“阿霖…他便名为鹏吧,希望他一生无忧无虑,好好…照顾他,孩儿…就托付你了。我…要去…陪…聿……”
白将军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这天的,只知道将丧事操办过后,书信一笔,简单告知安老将军,盼望其可以看顾司马鹏。
派人将皇儿送去安老将军驻地后,白霖重新整理思绪,眼下是需要拥立新君,以安朝政,并且为六殿下遗子求新帝的厚待。
听到了这个消息,司马焦缓缓放下手中握着的狼毫,“京州怕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