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凉州六百米的树林深处,司马焦环顾四周,竹子耸立其中,清风徐徐跃过,发出“沙沙”声响,但是他没由来的心里不适了片刻。
他翻身下马,整理一下衣服后,牵着缰绳,徐徐前进。
一路上,感觉气氛有点奇怪,怪渗人的。
一眼看见前面行走的人马,穿梭在浓密的绿林大道上,可是这些布衣,衣衫褴褛,有些人住着拐杖,有些人面黄肌瘦……
更有甚者,形容枯槁,一位中年妇女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明明是壮年时期,却有种老态龙钟之感,活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
作为这片大地的一国之主,看到自己的子民,生活惨淡,犹如提线木偶一样行走在人世间,心实在是沉痛啊,他心有不甘啊,少年之主,自然是心中有极大的抱负,想让治下可以国泰民安,想让朝代万世永存,想让司马帝国万国朝拜。
越是临近凉州城门,他的心越是心凉。
心,更惊。
凉的是地方官不做人!
惊的是明明苦不堪言,却没有人可以敢诉说。
以至于他在京中繁华之地已经麻木了,以为天下皆如此,在高位站着久了,会渐渐忘记了来时路的艰辛。
司马焦,突然挺庆幸自己出走了,所以看到了民生疾苦。
眼见百姓生活之糟糕,却不能立马有所作为,心实在是寒。
进了城后,沿着青砖大道一路上都是沿街乞讨的布衣人员,街上的店铺开得很少,唯一开的几家,却还是价钱略高,粮价也是升了很多,大致了解一下后,司马焦停了继续打探的心思。因为当他每逢想要打探关于军饷失踪的消息时,闻之色变。
瞳孔放大,身体发抖,很害怕谈到这个话题,所以他就没有在打探了。
先去找一个可以住的地方,去客栈里面休整一下。
将包裹放置好后,他口有些渴,刚刚看见了店小二放了暖茶水,就坐下圆木桌子,抬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脑袋有点晕沉沉的,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司马焦又明白了,自己这是又被下了蒙汗药了,看来幕后之人已经盯上了他。
对于蒙汗药的后劲感,他已经深有体会了。
只希望他这次可以,再一次睁眼的时候,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第二天早上
司马焦睁开了昏昏沉沉的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屋子里,看样子像是柴房,一动后发觉身体软弱无力,喉咙沙哑难受。
直到房屋外面的嘈杂声,才让他的耳朵逐渐恢复感觉,心里疑惑:只是用麻绳来捆住了双手,没有做了其他的防御。
也许他长相过于俊秀,以至于被误认为是白面书生吧。
所以才不会多加设防。
房门突然间就内踹开了,外面的阳光突然间照了进来,他视线转移到门外,就和日光对视了,眼里酸涩极了,生理性眼泪下意识地流了下来,等到看到了来人的面貌后,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不是阿霖嘛?没想到时隔几年,再次见面竟是如此场面。
白霖看到被绑着的人,无力地散坐在地上,额头微抬,眼眸上转,又看见了一抹泪花,心下更加心疼。
身旁的随侍,高声叫喊:“白三当家好!这是今天的…”
司马焦很敏锐地抓住了“白三当家”这四个字眼,眼里的狐疑更甚,直勾勾看着白霖,那眼神活生生地向长了钩子,搭配上他那婆娑的泪眼,实在是媚。
白霖思绪放开,回到几日前和那个长有络腮胡子的大当家的对话,心里有了计划,当下就执行。
原本停下的脚步,变为急切非常,右手缓缓抬起那位书生模样的下颌,开口调戏一句:“公子生的真和我心,不如从了我?”
“做我房中之人,可好啊?”
尾音缠绕,感觉很舒服,还很有感觉,是怦然心动?
司马焦不知道自己听了那个人的话语,眼神里的震惊和脸上露出的红晕,更加了几分媚态,白霖咽了一下唾沫,心里有点奇怪:怎么好像感觉怪怪的?难道我真的是断袖?
司马焦面前的当家人清了清嗓子,“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帐中人。”
“今晚,把他洗洗干净,送我房里。”
说完,还不忘抛了一个媚眼给司马焦,徒留下有点迷糊的少年君王。
这人,性情大变啊,简直就不像是他印象里的少年将军。
也许也是心有苦衷,所以才会做那一番戏吧。
但是不得不承认,那一秒,他好像真的动心了。
毕竟,那人是有了半月之期的知己情意,以及自己时常回忆的梦中之人。
难道,他,喜欢上了他么
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司马焦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生活在提心吊胆的后宫之中,丝毫不敢有所松懈,生存本就艰难,也就没有这种想法。
长大后,眼里都是忙于政务,更是没有任何想法。
直到,遇上了他,自己的眼里才有了不同,心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