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斯越的桌肚里果然放着两盒草莓味牛奶。他刚坐下，姜幼妧就从前排转过来，眼神亮晶晶地盯着牛奶盒。
姜幼妧给我的？
周斯越顺手买的。
周斯越把牛奶推给她，语气刻意平淡，却在她接过时补充了一句。
周斯越凉的，慢点喝。
姜幼妧笑得眼尾都弯了，拆开一盒牛奶递到他嘴边。
姜幼妧周同学也尝尝？甜的。
温热的指尖碰到他的唇角，周斯越下意识地张嘴喝了一口，草莓的甜香混着奶香在口腔里散开。他刚想说话，就见姜幼妧收回手，自己喝了一大口，嘴角沾了点奶渍，像只偷喝牛奶的猫。
姜幼妧好喝吗？
她舔了舔唇角，眼神狡黠。
周斯越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回头翻书。
周斯越一般
耳尖却又不受控制地红了。
丁羡走进教室时，恰好看到这一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牛奶盒的粉色包装在晨光里格外显眼，那画面甜得像加了滤镜的偶像剧，让她瞬间停下了脚步。
孔莎迪跟在她身后，愤愤不平地嘀咕：“大清早的就撒狗粮，也太过分了！”
丁羡没说话，默默地走到座位坐下。她放下书包时，不小心碰到了桌肚里的东西——是她昨天晚上整理好的错题本，本来想今天问周斯越几道题，现在却觉得有些多余了。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姜幼妧拿着习题册坐到周斯越旁边，两人头靠头讲起了附加题。周斯越的声音低沉清晰，姜幼妧偶尔发出一两声恍然大悟的轻呼，两人的互动自然又亲密，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丁羡低落的情绪。
丁羡看着他们凑在一起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背景板。她拿出英语单词本，却一个单词也记不进去，眼前反复浮现的，都是姜幼妧仰头对周斯越笑的样子，还有周斯越眼里藏不住的纵容。
下课铃一响，姜幼妧刚回座位，就被几个女生围住了。
“幼妧，你和周斯越是不是有点什么啊？”
“他居然给你买牛奶！周神可是出了名的‘冰山’，以前连女生递的水都不接！”
“快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姜幼妧被问得笑起来，眼尾的弧度勾人又无辜。
姜幼妧就是新同学请教问题而已啦，周同学人很好，对谁都很耐心的。
她说着，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周斯越，带着点“你看我多会说话”的得意。
周斯越正在给宋子琪讲题，闻言抬眼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没承认也没否认。
丁羡坐在旁边，听着女生们兴奋的议论，心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闷得喘不过气。她知道姜幼妧在撒谎，周斯越从来不是“对谁都耐心”的人，他的耐心和特别，都只给了姜幼妧一个人。
上午的物理课，老师宣布要分组做实验，两人一组。姜幼妧几乎是立刻举手。
姜幼妧老师，我想和周斯越一组！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看热闹的起哄声。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看了看周斯越：“周斯越没意见吧？”
周斯越正在转笔，闻言停下动作，淡淡道。
周斯越没意见。
姜幼妧冲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丁羡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本来还想着，或许可以和周斯越一组，像以前那样一起做实验，可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最终，她和孔莎迪分到了一组，两人对着实验器材，都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实验课上，姜幼妧故意装作不会操作显微镜，让周斯越手把手教她。男生站在她身后，双手覆在她的手上调整焦距，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姜幼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
周斯越看镜头，别走神
周斯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低哑的磁性
姜幼妧哦
姜幼妧乖乖应着，视线却透过显微镜的镜片，落在了他靠近的侧脸上，心里的小鹿跳得飞快。
丁羡看着不远处黏在一起的两人，手里的滴管差点掉在地上。孔莎迪拍了拍她的胳膊：“别看了，越看越气！”
丁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实验上，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飘过去。她看到周斯越帮姜幼妧整理散落的头发，看到姜幼妧把做好的实验记录递给他看，看到两人相视一笑时眼里的默契……那些画面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她心上。
实验结束后，姜幼妧拿着满分的实验报告回到座位，得意地冲周斯越晃了晃。
姜幼妧周老师教的好！
周斯越挑眉
周斯越是你自己聪明
这是他第一次夸她聪明，不是敷衍的客套，而是带着真诚的语气。姜幼妧刚想说什么，就见丁羡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实验室。
姜幼妧她怎么了？
姜幼妧有点疑惑。
周斯越看着丁羡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淡淡道。
周斯越可能实验没做好，心情不好。
姜幼妧眨了眨眼，没再追问，心里却清楚，丁羡的离开和他们有关。她看着周斯越，忽然轻声问。
姜幼妧周斯越，你以前是不是……对丁羡同学有点不一样？
周斯越拿着实验报告的手指顿了顿，沉默了几秒，才道。
周斯越她是我朋友，一直都是。
姜幼妧只是朋友？
姜幼妧追问，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周斯越抬眼看向她，目光灼热而直接。
周斯越现在，我更想和你做朋友。
这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姜幼妧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笑开了，眼尾的钩子软得一塌糊涂。
姜幼妧好啊，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实验室外的走廊里，丁羡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天空，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是时候放下了。那个藏在暗格里的秘密，那个关于周斯越的心动，虽然没能开花结果，却也是她青春里一段真实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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