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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行动结束后的那个周末，苏清和难得空出一天假。她没提前告诉林疏月，只是买了新鲜的排骨和藕，径直往林疏月的住处去。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从里面拉开了。林疏月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看到她时，眼睛倏地亮了，像落了星子。

“你怎么来了？”林疏月侧身让她进来，鼻尖动了动，“买了排骨？”

“嗯，”苏清和换了鞋，把菜拎进厨房，“上次你说想吃莲藕排骨汤。”

林疏月跟在她身后，靠在厨房门框上看她忙碌。苏清和系着围裙，动作利落地处理排骨，水流哗哗地淌过指尖，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这样的场景太寻常，却让林疏月心头一暖——过去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她最盼的就是这样安稳的清晨。

“上次在边境，你脚踝没事了吧？”林疏月忽然问。她记得苏清和从那边回来时，裤脚沾着泥，走路有点跛，却只说是“不小心崴了”。

苏清和切藕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她，笑了笑：“早好了，你看。”她原地轻跳了两下，动作灵活，只是落地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林疏月没说话，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脚踝。那里还有片淡淡的淤青，藏在袜子边缘。她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苏清和僵了一下，想抽回脚，却被她握得更紧。

“下次再这样瞒着我，”林疏月抬头看她，眼里有点红，“我就……”

“就怎样？”苏清和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顶，声音放得很柔。

“就把你采访本上的警徽摘下来，藏起来。”林疏月闷声说。那枚警徽她一直带在身边，像个念想，也像个约定。

苏清和笑了，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不藏。以后什么都告诉你。”

汤炖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漫了满屋子。两人坐在沙发上，没开电视，就着窗外的天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林疏月翻出相册，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给她看——那是她们刚认识时，在警校的开放日拍的。苏清和穿着训练服，站得笔直，林疏月举着相机，歪着头冲她笑，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块儿。

“那时候你总躲镜头，”林疏月指尖划过照片上苏清和的脸，“说穿警服拍什么照。”

“那不是怕你把我拍丑了？”苏清和凑过去看，“不过这张还行。”

林疏月抬头，撞进她眼里。苏清和的目光很软，带着点笑意，和她在训练场、在行动中那种锐利的样子完全不同。这种眼神，只有在她们独处时才会出现，像把所有的铠甲都卸下，露出最柔软的内里。

她忽然倾身，轻轻抱住了苏清和。

苏清和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抬手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厨房飘来的汤香混着林疏月身上淡淡的墨水味，让她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的地方，忽然就松了。

“清和，”林疏月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别再做危险的事了，好不好？”

苏清和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些。她知道这个承诺太轻，缉毒警的责任扛在肩上，很多事由不得自己。但她能做的，是每次出任务前，都认真检查装备；是每次平安回来，都第一时间告诉林疏月；是在所有能陪伴的时光里，把她护得好好的。

汤好了的时候，苏清和盛了两碗，撒上葱花。林疏月喝了一口，烫得轻轻吸气，却眉眼弯弯：“还是你做的好喝。”

苏清和看着她，忽然说：“等这个案子彻底结了，我们去看海吧。就去你上次说的那个小城。”

林疏月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里的光比窗外的太阳还亮：“好啊。”

她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风雨，还会有别离。但此刻，汤是热的，身边的人是真的，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温柔，已经足够支撑着她们，走过很长很长的路。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秋风卷着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