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墨说这句话时，目光紧锁着面前的男人。
废弃剧院的化妆间里，南宫梓正用一块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更多完美世界同人小说，尽在话本小说网。" />
"请配合我们调查。"
司清墨说这句话时，目光紧锁着面前的男人。
废弃剧院的化妆间里，南宫梓正用一块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钢琴键。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流连，仿佛这里不是命案现场，而是他的个人演奏厅。
"当然，司队长。"南宫梓抬起头，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不过我能告诉你们的很有限。灯光太暗，我只看到一个背影。"
司清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所谓的目击证人。
南宫梓三十岁上下，穿着剪裁考究的灰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银质音符胸针。他说话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在欣赏什么私人玩笑。
"南宫先生，深夜十一点，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废弃剧院？"司清墨翻开记事本，钢笔悬在纸面上方。
"怀旧。"南宫梓的手指在中央C键上轻轻一按，发出一个孤单的音符，"这里是我的起点。十年前，我在这里举办了第一场个人演奏会。"
司清墨看向站在一旁的梁笙笙，年轻女警微微摇头——这个信息尚未核实。
"你看到凶手的准确时间是？"
"十点四十三分。"南宫梓不假思索，"我听到争吵声，从二楼包厢往下看，看到一个穿黑风衣的人站在舞台中央，俯身在...尸体上方。"
司清墨的笔尖顿了一下。警方通报中从未提及尸体被发现时的姿势，而舞台上的血迹已经被初步清理。
"你能描述那个人的特征吗？"
"高个子，比我略高，大约一米八八。"南宫梓歪着头回忆，"左手戴着皮手套，右手没有。哦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那人离开时掉了一样东西。"
南宫梓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质袖扣，上面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就落在后台出口处。"
司清墨接过证物袋，心跳加速。这枚袖扣与死者周身的奢侈品截然不同，是手工定制的古董款式。
"你碰过它？"
"只用了手帕。"南宫梓展示那块叠得方正的丝帕，"我想这对破案可能有帮助。"
司清墨示意梁笙笙将证物收好。
这个南宫梓太镇定了，镇定得不像是刚目睹凶杀案的普通市民。
而且他观察细节的能力强得可怕——司清墨自己身高正是一米八八。
"南宫先生，需要请你回警局做个正式笔录。"
"荣幸之至。"南宫梓优雅地起身，顺手合上钢琴盖，"不过司队长，你们或许该查查死者上周收购的那块地皮。听说原主人很不情愿搬走。"
司清墨眯起眼睛。死者陈明远确实是一周前强拆事件的幕后推手，但这个信息尚未对外公布。
警局的询问室里，南宫梓的证词依旧完美无缺。
他解释自己每月都会来这个废弃剧院弹琴，有停车场监控为证；他描述听到争吵内容是关于"债务"和"照片"，但表示听不真切；他甚至准确画出凶手离开的路线图，与现场血迹分布完全吻合。
"队长，这人不对劲。"梁笙笙在观察室里通过耳机对司清墨说，"太精确了，像是排练过。"
司清墨也有同感。他拿出一叠照片推到南宫梓面前："认识这些人吗？"
照片上是五个中年男性，陈明远在正中间。南宫梓的目光在每张脸上停留的时间完全相同，最后轻轻摇头："很遗憾，不认识。"
"有趣。"司清墨抽出其中一张，"这位张氏集团董事长张立伟，五年前死于车祸。当时车上还有他十六岁的女儿，女孩幸存但失去双腿。"他紧盯着南宫梓的眼睛，"女孩叫张雨桐，曾获得全国青少年钢琴大赛冠军。"
南宫梓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悲惨的故事。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张雨桐的钢琴老师，姓南宫。"
询问室陷入死寂。南宫梓突然笑起来，那笑声让司清墨后颈发凉："司队长调查得真仔细。没错，我是教过那孩子。天才中的天才，能弹出肖邦灵魂的那种。"他的声音陡然变冷，"直到那场'意外'。"
司清墨感到案件开始向危险的方向倾斜。他示意祝清调取五年前张立伟车祸案的全部资料。
法医莫筱的来电打断了审讯："队长，袖扣上提取到微量皮屑，DNA与数据库不匹配。但更奇怪的是..."她停顿了一下，"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与袖扣上的DNA一致。理论上，死者应该抓伤了戴这枚袖扣的人。"
司清墨看向南宫梓完美无瑕的双手——没有任何抓痕。
"还有，死者胃里发现大量苯二氮卓类药物成分，是在死亡前两小时服用的。"莫筱补充道，"他不可能有力气与人争吵搏斗。"
挂断电话，司清墨意识到南宫梓的证词全是谎言。
但为什么？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要主动提供指向自己的证据？如果不是，又为什么要编造目击经过？
"南宫先生，"司清墨重新坐下，"法医确认死者是被下药后摆成那个姿势的。你所谓的'争吵'根本不存在。"
南宫梓惊讶地挑眉："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所以凶手是故意布置现场，让尸体看起来像是刚被杀害？"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司清墨倾身向前，"因为按照你的证词到达现场的时间，死者应该已经死亡至少一小时。你是怎么'看到'一个死人跟凶手争吵的？"
南宫梓沉默了片刻，突然摘下那枚音符胸针放在桌上："司队长，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钢琴吗？因为每个音符都有它固定的位置，永远不会欺骗你。"他轻轻推了推胸针，"而现实世界充满谎言。比如陈明远，他从来不是白手起家的企业家，第一桶金来自贩卖他妻子偷拍的政要隐私照片。"
这个信息令司清墨震惊——这是警方正在秘密调查的案子。
"南宫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音乐老师，偶尔..."南宫梓微笑，"为正义弹奏安魂曲。"
审讯被紧急打断。祝清冲进来，脸色惨白："队长！刚接到报案，照片上另外四人中的两个——刘天雄和王志远——被发现死在各自家中，死亡时间就在我们逮捕南宫梓期间！"
司清墨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南宫梓却依然安坐，甚至悠闲地整理了下袖口："看来凶手不止一个，司队长。或者..."他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金色，"有人想嫁祸给我？"
监控显示南宫梓被带入警局后从未离开询问室，没有使用任何通讯设备。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放他走。"司清墨咬牙道，"但24小时监视。"
南宫梓优雅地起身，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对了，司队长可能对王志远书房保险箱里的照片感兴趣。听说里面全是未成年人的不雅照，其中就有张立伟的女儿。"
当晚，司清墨带队突袭王志远家，果然在隐藏保险箱里发现了大量违法照片。技术科的梁笙笙在检查电脑时发现一个加密文件夹，破解后是一段五年前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清晰记录了陈明远的车故意撞击张立伟座驾的全过程。
"这不是意外，是谋杀！"梁笙笙惊呼，"他们杀了张立伟！"
司清墨脑中闪过南宫梓谈及张雨桐时的眼神。现在五个凶手中的三个已死，剩下两人必然也是目标。
他立即下令保护那两人，同时申请对南宫梓的逮捕令。
但当警方赶到南宫梓的公寓时，只找到一张乐谱和一枚银质袖扣。
乐谱是肖邦的《葬礼进行曲》，扉页上写着："为了雨桐，和所有被他们毁掉的孩子。"
最后一枚袖扣与剧院发现的那枚是一对，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罪恶终将偿还"。
司清墨突然明白了。南宫梓不是凶手，他是在引导警方发现真相。那些"谎言"都是精心设计的诱饵，让警方一步步接近五年前被掩盖的命案。
手机响起，是监视另外两个目标的警员："队长，李国明和赵世昌失踪了！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一家名为'蓝调'的地下酒吧。"
司清墨带队冲进酒吧地下室时，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李国明和赵世昌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张雨桐车祸后的复健视频。
南宫梓站在角落的三角钢琴前，弹奏着《月光奏鸣曲》的最后一个乐章。
"别动！警察！"司清墨举枪瞄准。
南宫梓的双手悬在琴键上方，缓缓抬起："司队长，请允许我完成这首曲子。这是雨桐最喜欢的...也是她车祸后再也弹不了的那首。"
"南宫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司清墨慢慢靠近，"那些袖扣，假证词，引导我们发现真相？"
琴声再次响起，南宫梓背对着警方，声音混在音符中："陈明远五人组不只是害死了张立伟。他们经营着一个未成年人色情团伙，受害者多达数十人。警方有内鬼保护他们，常规调查永远揭不开这个盖子。"
"所以你就自己当法官和刽子手？"司清墨厉声道。
"我？"南宫梓突然转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司队长，我只是个弹钢琴的。真正的审判者...是那些孩子的家长。"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撞开，十余名手持各种武器的男女冲了进来——他们都是受害者家属。司清墨瞬间明白了南宫梓的计划：他故意引警方来这里，亲眼见证这场复仇。
混乱中，南宫梓悄然退到暗处。当司清墨追出去时，只看到空荡荡的后巷和一张落在雨水中的乐谱。背面写着一行字："司队长，有时候正义需要不完美的手段。"
三个月后，张立伟案被重新调查，多名涉案官员落马。南宫梓如同人间蒸发，只留下一个谜团：他究竟是为正义而战的义警，还是精心策划复仇的罪犯？
结案那天，司清墨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枚银质音符胸针和一张纸条："其实…我一直在配合，不是吗？"
司清墨将胸针放进证物柜，与那对袖扣放在一起。阳光下，银器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像是一个未完结的乐句，等待着下一个音符的降临。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