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跟自己说要转换什么公式。
唐忬在这一步卡了，写不下去。
比她后来上黑板做题的同学都下去了，只剩她还在这挣扎，捏着手里的笔，不知道要写什么。
许绥在下面看了都替她着急，特别想喊话给她提示，看着老何那严肃的脸，他仰头扶额。
他以为她知道的，结果失策了。
老何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她，唐忬僵硬的动都不敢动，直等听到最后老何说：“行了，下去吧！”才敢回座位。
唐忬心里有些失落的瞥了眼许绥。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笨了啊？
整节课，唐忬都在想这个问题。
以至于这节课讲了什么，她又错过了。
课间
许绥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认真的在刷题。
快要上课时，他写完直接将那面撕了下来，在唐忬的面前晃了晃，“这是常用的数学公式，给你。”
“？？？”唐忬一脸的疑惑的看着许绥。
所以他刚刚不是在刷题，是在整理公式？
“回去多看看，记起来。”许绥见她没接，直接将公式放到了她的桌上，随即收起书本拿出了这节课要上的课本。
唐忬呆呆的将纸拿起，耐心的扫了一眼。
他写的字很工整，归类的也很明确，每一条公式都标明了名称，方便她记和使用。
“谢谢。”唐忬将纸对半折夹进了数学书里。
“我抄那么久很累的，你回去一定要认真看啊！”
唐忬迟疑了一会：“好。”
回去后她很认真的看了他写的每一道公式，并且尝试着自己刷题，数学没有技巧只能多练，多刷类型题。
渐渐的她也有了一些思路，可难免还会有些小差错。
临近月考，他们的学习氛围也变得紧张，老师一直常说只有认真对待每一次考试的同学才能有进步于类似的话，特别的有道理。
虽然只是一次小月考但还是要单人单桌考。
开考前，许绥犯了个小迷糊，昨天老师才叮嘱了要带齐考试用具，他现在只有签字笔，通常在课堂上他都是借别人的来用，现在他只能去找唐忬借了。
“唐忬，你还有铅笔尺子和橡皮擦吗？”许绥倾身敲了敲她的桌子。
“你没带啊？”
许绥：“我忘记了。”
唐忬：“……”啊这。
唐忬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时间都拿去记东西去了，哪有心思想着准备什么考试工具。
他这人真的是……简直无语。
其实唐忬只有一份，可是他都开口向她借了，她顿时有些心软，慢吞吞的打开了自己的笔袋，将铅笔和橡皮擦都拿出来攥在手里，先递给了他。
“尺子给我一把。”许绥接过她给的，又挑眉盯着她桌面的那套尺子。
“哦。”唐忬又将一把尺子给了他。
“谢了！好好考啊！”许绥要到了东西又坐直了身子继续看书。
唐忬：“……”
好好考个鬼，什么东西都借给他了。
她拿什么去作图啊？
之前就有不少同学拿签字笔作图直接不给分，昨天还特意强调养成好习惯，一定要配好铅笔，更不能留空，作图最简单的了不会随便画个一两笔没准就能对了……
现在的唐忬在上一秒前已经失去铅笔了，老师改卷看到又该生气了，唉。
唐忬顶着知道要被挨骂的心思做了这次的试卷，其他题型她都只能以平常的心态应付，不太会只能靠感觉靠蒙，自己几斤几两她心里有数也就没必要纠结哪个了，纠结下来没准还是错的，何必浪费时间。
等做到了作图的部分，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下笔。
在想是用签字笔作图被骂的惨还是空白不做会更糟糕，好像都挺惨的，终究逃不过被骂。
但最后唐忬决定把图给补上了。
后面的几场文科考试唐忬觉得还挺轻松，特别的认真，做题的速度也很快，每次第一个交卷的人是她考得最不赖的人也是她。
当然她也只有在文科领域算巅峰，被数理化拉低分的她，总分真的不是很突出。
考完后，总有些人会跑过来和许绥对答案，把唐忬挤的都透不过气了。
一堆人围在她桌上，耳朵嗡嗡嗡的。
唐忬想发火但还是忍了。
兴许是许绥察觉到了她的厌倦，这才开口：“都散了吧，我要学习了。”
他一开口周围的同学自然也就都识趣的离开了。
许绥忍不住上前问她：“你考得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唐忬没多大感觉。
“这么低调干什么？”许绥在文科方面稍微弱势了一点点，跟班上的一些女生自然是相对后靠的。
但也不差劲，因为他不偏科。
唐忬：“……”
——
到了出成绩发试卷那天，唐忬心里就特别忐忑，她担心的不是成绩，而是她用签字笔作图的事。
如果班里只有她一个人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这就真的太惨了。
第一节英语课，唐忬不负众望的拿了榜首。
一百二十分制的试卷，她只扣了三分。
唐忬顶着所有同学羡慕的眼神上台拿了试卷，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下节课要面对的是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117分，唐忬你可以啊！”许绥等她走下来，拿着她的试卷欣赏。
但在唐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悦。
许绥：“唐忬，这个为什么选C啊？”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考那么好还发什么呆啊？”
“嗯？你刚说什么？”
“我说，这题为什么选择C？为什么用were啊？”许绥指着试卷的某一道题问她。
唐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句是……”
“什么鬼啊？”许绥没听懂，“老师好像还没讲过吧？”
“嗯。”唐忬点头。
确实，这是后面的知识点。
唐忬在刷综合卷题的时候看到过就随便看了下知识点，然后记下了，没想到还真出了。
“厉害了你。”许绥佩服，“那是什么意思？”
唐忬解释：“if从句在这里表示不可能实现的条件，就是一种假设，从句多半用一般过去式或者过去完成时。这句话翻译成中文就是，如果我是你，我会邀请他参加聚会。……等老师详细讲吧！”
“哦。”许绥似懂非懂。
如果把知识点仔细拿出来讲，许绥一定懂。
“这分数你不满意吗？”
自考试卷入手至今，唐忬的面庞未见丝毫表情波动，让人难以窥测她心中是喜是忧。若是旁人，此刻恐怕早已笑逐颜开，而她却依旧紧锁眉头，一脸的颓然。
“没有啊。”她很满意。甚至都没想到这么高分了。
等试卷都发完了，讲到刚刚许绥问到的那一题，英语老师很淡定的说：“我们班还是挺不错的，只有唐忬同学做对了这道题。因为我们还没学到，我们下次再详细讲……”
老师想一话带过，只说正确答案就好了。
许绥突然抢话：“老师，唐忬知道怎么做，她绝对不是乱蒙的，她刚刚还跟我讲了。”
唐忬：“……”她好想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去。
她只是略懂就没必要在老师面前班门弄斧了吧！
确实一开始连老师都觉得她只是幸运的蒙对了，这许绥都这么说说了，才相信唐忬是真的会做。
“那说明唐忬同学课后还是很认真的在学习。”英语老师也没过多的猜测，像她那么热爱英语能做出来也很正常。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就不展开来讲了，你们想知道的自己课后去了解吧！我们来继续讲下一题……”
许绥只是纯粹的想让她多说几句话而已。
英语课结束后，唐忬再也没法淡定了。
下节物理课，该来的还是要来。
当物理老师拿着厚厚一叠试卷进来开始，唐忬已经不敢再抬头了，哪怕没看着老师那双眼睛，她都已经察觉到老师在看着她。
“科代表上来，把试卷发下去。”老师叫来了他的科代表，让他将试卷挨个发下去。
唐忬拿到试卷第一时间不是看分数，而是看后面的电路图有没有分。
果然……
不仅没分，红叉叉都不给她留一个。
唐忬瞟了眼她的物理成绩：52分。
这是唐忬常考到的一个分数。
看着同学们都拿到了试卷，物理老师就开声了，严肃中带了一丝小小的愤怒：“我说多少遍了？画图用铅笔，还是有个别同学就喜欢搞特殊……真应该好好反省下自己，这样的分就不应该丢……”
唐忬全程低着头。
物理老师轻叹了一口气，眼神向她这边投来：“唐忬，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许绥一脸的疑惑。
让唐忬去办公室干嘛？
正当疑惑的他不经意看到唐忬把试卷翻了过来，不巧被他看到了……她就是那个用签字笔作图的人。
“你……”许绥看着她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唐忬当做没听见，继续上课。
许绥在想：她只有一支铅笔为什么还要……借给我？
他想尝试着和她说话，但她压根就不看自己，憋到下了他再也忍不住了，抓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
“你只有一支笔怎么不告诉我啊？你和我说我就不找你借了……”许绥心里有些愧疚，当时只想着能和唐忬多一点交流，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唐忬神色有些黯淡，对着他说：“我忘了……”
唐忬手动了一下，袖子就从他手中抽出，起身去了办公室，她很高兴许绥能找他借东西，所以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害怕他会在别人那也借不到，只好把自己的给了他。
他以为唐忬带了一支笔，在他找她借的时候，唐忬不知道自己只有一支铅笔的情况下才借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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