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本的时间也不长，也就半年，像新宿那种红灯区都没有去过……不过日本的神侍少女是很多的，不说东京本区，涩谷和京都的街头都是随处可见的……”石泉补充道。
“可是如果真是像荻原沙优那样子的，不就是纯身体交易吗？这不就诱奸吗？”
“是的，日本是个恶心、变态的民族，之所以叫神侍少女是因为那些离家出走的少女会把收留她的人看做是自己的神明，会为祂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听起来有点可怕。”
“神侍少女的结局大多是被用完之后抛弃，然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神明。”
“这和荻原沙优一模一样啊。”
“那可不，艺术源于现实，但不是所有神侍少女都长得和沙优一样可爱，她从北海道一路‘坐’到东京也是够离谱......越不好看的神侍女孩被抛弃的速度越快。”
“恐怖......所以学长的意思是？”
“我有点怀疑，但是没有证据......”
“你不会是......”
“没错。”
陈默和石泉同时陷入了沉默，人们在影视书籍中最不喜欢看到的桥段就是年轻少女为了生活而出卖自己的身体，更何况那个少女曾经站在自己面前。那是一个15岁的孩子，刚好过了法律14周岁的红线，只要在她最危难的时刻轻轻地拉她一把，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哪怕违反道德伦理最后也只会换来一句没关系。
东巡市还是太落后了，里面的向阳镇身为郊区更是如此，外来的神明给了这群人信仰的同时也腐化了他们的思想。
石泉想起了那些整天堵在学校门口，开着电动车抽烟的社会人，露出了像是游戏剧情里女角色即将遭受凌辱的无奈。
“学长？”
“等他回来再说吧，我老了，看不得这些。”
石泉叹了口气，将那叠稿纸放回抽屉，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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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等你好久了......”
“抱歉，来太晚了。”
今天下午的天气不算很好，却很寂静，只能听得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两人约定在巨大的榕树下，早春落下的树叶埋没了尘土飞扬。
镇上没有什么可以逛的地方，牧黎也不懂女生为什么都喜欢逛街，只看也不买，有什么意义？
即便如此女孩依旧拉着他的手，他们真的像那么回事了，稍微高一点的高中男生配一个娇小的初中女孩似乎还挺般配的。牧黎此时还不知道女孩拉自己出来是要干什么，她发的信息简洁得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
“要去市区那个商场吗？”女孩眨巴着眼睛。
“你去过？”牧黎有点漫不经心。
“嗯......之前和朋友一起去的。”
朋友......原来她也有朋友啊。
牧黎愣了一会，想起了第一次和女孩见面时的场景。
自己先前住在离向阳镇很远的街道，直到中考开分时才知道有向阳这个地方，所以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
后来因为中考历史不错被迫当上历史课代表，历史老师是一个30出头、很酷的中年男人，夏天喜欢穿白t，冬天喜欢穿皮衣。他的人很好，喜欢帮助那些家里困难的孩子，特别是初中生，我想这也是他让戴雨珊当课代表的原因吧。
和戴雨珊第一次见面是在办公室，准确来讲是在门口。牧黎当时抱着一大叠试卷冲向办公室，结果一开门就撞倒了准备离开的戴雨珊。女孩本就脆弱的身躯狠狠地被撞在地上，试卷也飞得漫天都是，女孩当时眼泪就出来了。牧黎不知所措，此时的他和戴雨珊就像在森林里初次相遇的小动物一样，警惕又试探。
最后是牧黎开口道歉，那样子都差点没给人家跪下了，办公室的老师看到了全部都在大笑。
牧黎扶女孩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脖颈处有一道青色的淤伤，当时的他还没意识到女孩已经处于地狱之中了，只记得女孩小兔子般可怜的眼神，而历史老师则是让他多关注戴雨珊，似乎有种有意撮合的感觉......
回过神来，发现戴雨珊小小的手掌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而且时间无比长，长到他上了公交车都没有发现，连2块钱都是女孩一起付的。
女孩带着淡淡香味的脸距离他不到几厘米，那种好看女孩身上的香味令他十分不适应。
“学长刚刚是......”
“没有没有，就是想到一些事情了。”牧黎连忙摆手。
“和平时很不一样......”
戴雨珊说话的声音总是小小的，牧黎有时候要确认好几遍才理解她说的话是什么。
“对了，如果去商场的话又是玩什么呀？”
“嗯……我也好久没去了。”女孩的眼神从无感变为了暗淡，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个心事，让牧黎还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待在一起，不是吗？”她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微笑，牧黎能够感受到那是不加伪装的，是真切的。
戴雨珊的这句话让牧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其实在牧黎眼里和戴雨珊的每次交流也只是和稍微可爱一点的NPC打招呼而已，但久了之后竟然也会语无伦次，吓得他立马向女孩确认：
“我们是在假装谈恋爱，对吧。”
“是啊，我觉得这样比较像……”
牧黎一再的“退让”让女孩燃起了勇气，牧黎竟感觉手臂上有种柔软的触感，转头一看原来是女孩挽住了他的胳膊。
“别这样……”牧黎逃离似的将手抽了出来，转头看向窗外不敢看女孩那受伤的表情。
“学长对不起……我，”戴雨珊欲言又止，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只有她自己听得见，“抱歉，我会保持距离的。”
牧黎有些后悔答应戴雨珊这个请求了，因为他刚刚在车上看见了同校的学生，那是四五个男生，年龄大概也是初中，正像在看黄图一样看女孩。
那种眼神牧黎最熟悉了，是满脑子黄色废料，晚上天天打飞机的油腻男打量漂亮女孩的眼神。
那几个男生各个都顶着个锅盖头，有的还染了一点黄毛，身材消瘦，干枯得就像倒下的朽木。这算是符合牧黎对精神小伙的刻板印象了。
他们满口脏话地讨论着游戏攻略和“清朝老片”，并且每隔几十秒都会有人满嘴生殖器官地对骂，唾沫星子到处乱飞。
而坐在他旁边的女孩担惊受怕地往他那里缩了缩，但又不敢缩太多，毕竟刚刚被牧黎说了。
牧黎看了看害怕的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必须摆出“男友”的架势，不然的话那些混混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追着粘。
“我坐外面吧。”
牧黎示意女孩坐到里面靠窗的位置，而他顶在了那几个人旁边，顺势用一种冷到极致的眼神盯着那几个混混，整整半分钟。
不知是牧黎有种神奇的气场还是怎样，明明只距离一个过道但那血混的入的话似乎小了一点，连脏话也不说了。
“谢谢。”
牧黎不语，只是一味点头。
他想着某些奇怪的事情出了神，这些事情好像都集中在这几天内爆发了。
在车上一路无话，牧黎只注意到女孩望向车窗外的侧脸而差点错过了下车的时间。
“学长？”
戴雨珊拍了拍牧黎的肩膀，后者仿佛如梦初醒般带着女孩下了车。
公交站下车后就能看见几条装修西式的商业街，虽没有到夜晚却已经人潮翻涌了。
这里是市区最繁荣的地方，商业街自商场到周围沿辐射状展开，什么奶茶店游戏城剧本杀电影院KTV台球厅应有尽有，可以说是镇上年轻人必去的打卡地了。
正当牧黎准备带着女孩漫无目的地随便转转时，一对情侣闯进了他的视线。
他们的年龄都不是很大，甚至看起来还没有戴雨珊大，他们手牵着手，脸上却是些孩童的稚嫩，从衣品的良好来看并不是精神小伙和精神小妹的那种皮肉恋爱，像两个学霸在课余时间心心相惜互生情愫了。
看到这里，牧黎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在“冷落”戴雨珊，不知是她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很冷淡的人还是怎样，这一路上她竟然一声不吭。
虽然是假的，但都答应别人了，也该认真点吧。
“话说你们女生逛街都在玩什么啊？”牧黎率先开口。
“啊？”戴雨珊貌似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愣了好一会才低声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学她们的。”
牧黎听到这里更加感到沉重，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高一上学期那么多时间没有好好关照她了。
他不自觉地握住女孩的手，一阵冰凉透过肌肤即刻传导在心里。
戴雨珊抬头望着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既然是假装的，也要装的像一点吧。”
女孩没有抗拒，只是点了点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身旁。
他们像模像样的，虽然不知道对方内心的想法，但只要维持现状的样子就好，人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某个美好的瞬间。
“要吃冰淇淋吗？”
“诶，怎么突然说这个？”
“之前有人跟我说，如果要让很傻的女生开心的话，一个冰淇淋就足够了。”
这句话其实是陈默说的，问就是玩galgame玩的。
牧黎意识到说错话了，他不该说戴雨珊是傻女孩的，人家一检成绩在全市能排1000名以内，怎么会傻呢？
但戴雨珊却恍了神，如同回忆起不好的事情一样，原本还算开心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勉强的笑容。
“抱歉，看来我说错话了。”
“没有没有，这句话很对的……”
女孩颤抖地接过那个双球的草莓味冰淇淋，心里却乱糟糟的。
“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没有……就是一想到以后再也没有了，有点可惜。”
“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意思？”
“就是……以后不会再有人陪我吃冰淇淋了。”
女孩暗淡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冰淇淋，它在初春它不会快速融化，可以拿在手里吃很久，但女孩却像是没有心情一样。
“对不起学长……明明是我让你出来陪我的，我还这么……”
“没关系啊，我只是看见你不开心也有点难受了。”
牧黎吃了一大口冰淇淋，感觉凉嗖嗖的，看来早春吃这玩意确实不太行。
“对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考到市一中，然后就不用在这里了……我，不喜欢这里。”
“以你的成绩，肯定没问题的，就是你以后生活上要怎么办？”
“我会努力的，就是……在学校的一些事情还请学长帮忙。”
“你是指驱散精神小伙吗？”
“哈……嗯，学长在驱散他们很厉害。”
女孩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
“好好好，把我当工具了是吧？”
“啊？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学长的。”女孩的声音又变小了，同时还夹杂着满溢的卑微和慌张。
“不是，我开玩笑的啦。”
牧黎突然想伸手摸她的头，觉得比较应景，但害怕这样会不会太油腻了，随即放弃。
他本想装作一副“长辈”的模样，但对于那些大道理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女孩和他相处的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步就会被对方讨厌，所以他也要小心翼翼的，不能伤她的心。
牧黎越发觉得女孩可爱，那样娇小可怜的模样让他没办法拒绝，但是这到底是喜欢还是怜悯她呢？喜欢一个人太简单了，仅仅是初次见面也可能喜欢上对方，然后幻想着如果和她在一起该有多么美好。怜悯却又不一样了，它使人将所有的恶意消除，眼里只剩下那个被可怜的事物......
回归神来之后，牧黎准备带她去买年轻人时尚单品——奶茶，虽然戴雨珊经常喝咖啡，但是这里只有星某克，动不动五六十一杯，牧黎不想把钱浪费在那里，相比之下十几元一杯的奶茶甚至算亲民了。
一路上，牧黎与女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其实牧黎说女孩傻也算是正确的，她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社交能力堪称山顶洞人，至于她说的朋友牧黎更倾向于是虚构的，因为牧黎有在学校看见她都总是孤单一个人，像牧黎这种死木头性格都能有一个陈默追着他到处跑，戴雨珊这种的女生没有一个朋友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以前没被那些精神小伙欺负吧？”
“没有的，我都会躲着他们。”
“嗯.......你一定要考出这里，这里太落后了——我说的是思想。”
“我会努力的。”
“对了，雨珊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以前我会想要考个好大学，然后带妈妈出国旅游......但是现在，”女孩说到一半停住了，像是把涌上来的情绪强行捏碎再咽下去，“我想......能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就好。”
“加油吧，我们这里有句老话‘爱拼才会赢’，不管怎么样，努力总是没错的。”
女孩抬起头，他没有去迎合女孩的目光，而是一直目视着前方，虽然不知道那个‘重要的人’是谁，但一定不会是自己。
和戴雨珊交流不能用石泉的那套把妹准则，全程的对话更像是在教一个孩子，然后给她一点鼓励.，....
这是她的家人从未做到的，她需要在另一个地方得到补偿。
话刚说完，在看完一部电影之后，转角已经到了傍晚。
“回去吧，玩得太晚学长的家里人会担心的吧。”
“我没有家人。”
“啊？对，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住。”
“这样啊，好厉害，能自己照顾自己。”
“上车吧。”
话音刚落，公交车的提示音就在耳边响起。
可惜，没有让她看见晚上繁华的世界，但如果真的有时间的话，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市区的商场牧黎去过无数次了，但唯独这次是带着女生去的，他不喜欢那些未成年小情侣买个奶茶到处走，然后去看电影唱k，但是如果不这么做还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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