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妖司·卯时——
木偶杀人。
一夜之间,天都连现三具“笑面”干尸,嘴角被丝线强行吊起,死状诡异。
范静淼将现场拓下的符纹铺在案上,声音发紧:“是‘牵丝术’,以魂魄为偶,杀人取乐。”
文潇脸色苍白:
文潇“我查到最后一具尸体旁,有半枚‘离’字火漆。”
——离仑。
卓翼宸看向牢门:
卓翼宸“赵远舟。”
——大牢·晨雾——
铁栏内,赵远舟指尖缠着一缕细若发丝的黑线,轻轻一扯,线便断成飞灰。
赵远舟“离仑把‘牵丝妖’放进来了。”
他抬眼,目光掠过阿嵛,
赵远舟“那东西最爱收集‘笑’,尤其是……将死之人的笑。”
阿嵛立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腕上月纹。木偶案让她想起幼年灭族之夜——离仑也是用同样的丝线,勒断了她母亲的喉咙。
阿嵛“我能引它现身。”
她声音极低,
阿嵛“但需以‘极痛之笑’为饵。”
赵远舟指腹轻敲石壁:
赵远舟“极痛之笑,你最擅长。”
——缉妖司·暗室——
阿嵛以银针封了自己左臂经脉,剧痛瞬间蔓延,她却硬生生扯出笑来。
赵远舟隔着铁栏,看她额角冷汗滚落,眼底晦暗不明。
赵远舟“值得吗?”
阿嵛抬眼,眸中映出他模糊的轮廓:
阿嵛“离仑欠我的,我得一笔一笔讨。”
——木偶戏台·夜——
城西破庙,残破戏台悬满木偶,风吹线动,如万鬼齐舞。
阿嵛独坐台下,左臂剧痛未消,嘴角却保持着那抹“极痛之笑”。
线香燃尽,戏台幕布无风自起——
一具青衣木偶缓缓转头,空洞眼眶直勾勾盯着她。
“月隐的血……”木偶开口,声音像木屑摩擦,“好甜。”
丝线破空而来,瞬间缠住阿嵛手腕,勒进血肉。
阿嵛未动,只轻轻捏碎了藏在袖中的那枚黑雾符印。
——戏台·瞬杀——
黑雾骤起,赵远舟破栏而来。
戾气化作利刃,斩断万根丝线。
木偶尖叫,碎成木屑,却有一道黑影自戏台顶端扑下——
是离仑。
离仑笑得温柔,指尖却凝出十根血丝,直取阿嵛咽喉。
离仑“又坏我好事。”
赵远舟闪身挡在她身前,血丝穿透他肩胛,溅出黑血。
阿嵛瞳孔骤缩。
离仑偏头,看向赵远舟:
离仑“为了一个月隐余孽,你连命都不要?”
赵远舟反手扣住血丝,戾气暴涨:
赵远舟“她是我的。”
离仑笑意更深:
离仑“那就看看,你的命够不够硬。”
——戏台·血战——
血丝与戾气绞杀,残破戏台轰然倒塌。
阿嵛以月纹为引,强行催动囚火纹残余之力,灼烧缠身的丝线。
剧痛中,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阿嵛“赵远舟……”
她声音嘶哑,
阿嵛“左边第三根梁,是‘母线’。”
赵远舟闻声,黑雾凝刃,直斩梁木。
“咔嚓”一声,万线齐断。
离仑身影一晃,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一句轻笑:
离仑“游戏才刚开始。”
——缉妖司·黎明——
木偶案破,三具干尸眉间红线尽断,露出安详面容。
阿嵛靠在牢门,左臂血染衣袖。
赵远舟肩头血洞未愈,却先蹲下身,替她解开缠在腕上的最后一根丝线。
他问。
赵远舟“疼吗?”
阿嵛摇头,指尖轻触他肩伤:
阿嵛“你呢?”
赵远舟握住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赵远舟“现在不疼了。”
——大牢·深夜——
阿嵛以月隐血,替他缝合肩伤。
赵远舟忽然开口:
赵远舟“离仑的目标,从来不是你。”
阿嵛手一顿。
赵远舟“是我。”
赵远舟声音低哑,
赵远舟“他想看我失控,看我亲手杀了你。”
阿嵛垂眼,声音极轻:
阿嵛“那就让他看。”
她抬手,指尖沾血,在他心口画下一道“锁心纹”。
阿嵛“从今往后,你若失控,我便以血为锁,将你拉回来。”
赵远舟看着她,眼底第一次浮现出清晰的笑意。
赵远舟“小赌徒。”
他叹息,
赵远舟“你真是……一点都不怕死。”
阿嵛抬眼,眸中映出他的倒影:
阿嵛“怕。但更怕你一个人疼。”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