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载物、泽被苍生？
李莲花听见小满这句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但这句话显然与自创内功心法无关，更像是一种……一种使命？
而且先不管真假，从古至今那些带着使命降生的人，最后又有几个得到好下场了呢？
这种认知让李莲花又开始为小满发愁了。
与此同时，他又没忍住开始根据小满万斯年的内核，以及她之前说过的话，开始推测小满的来历。
李莲花尚未见过小满的真身，不过各种细小的线索叠加起来，让他立马就想到了‘山鬼’。
还是楚地的山鬼！
谁让小渔村就在楚地，而且屈左徒写的《九歌》，也有些过于出名了呢～
虽然他初见小满时，连衣……咳咳…衣着不像《山鬼》里写的‘被薜荔兮带女萝’，性格也不活泼、不爽朗。
但当时树林里那些既不敢靠近，又不愿离开，最后只在小满周围徘徊的流萤又不是假的。
不是说山鬼属于‘山川之神’，只因未获天帝正式册封在正神之列，故称山鬼。
所以那些流萤不敢靠近也正常。
山鬼啊……
李莲花又想了想各种书籍上的记载。
有说祂象征着山林的自然力量，庇护万物生长，是自然与生命的守护者。
道家则是将山鬼视为‘山泽之神’，归于自然灵体的一类，着重的强调了祂的超然物外。
然而，不管是那个说法，李莲花感觉都能跟小满对得上。
一时间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猜的肯定没错！
嗯……
虽然李莲花很自信，但他到底还是猜错了，跟小满的本体相比，山鬼虽然勉强算是沾了点边儿，但是级别也太低了些！
这都算登月碰瓷了。
在李莲花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后，小满把自己说过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妥。
她直接问：“有问题？”
“什么有问题！”
小满：“……”
没问题你皱着个眉干什么！
李莲花有些不明所以，天地良心，他刚才只是在想小满姑娘到底是不是山鬼，又不好直接问而已。
“那你之前为何表情严肃，还沉默许久？”
“啊，我之前……”
李莲花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马截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小满见他说话只说了半截，也没有继续强求。
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她这会儿已经知道李莲花的沉默跟自己的内功心法无关，万斯年没有问题，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就在小满准备把脑子里的三千道藏再过一遍，看看万斯年还能不能更上一层时，李莲花忽然问到：“小满姑娘，你会离开吗？”
小满：(≖_≖ )？
她没搞懂李莲花这个问题从何而来。
“为何这么问？”
李莲花说：“如果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会离开吗？”
啧，这人好像把田螺姑娘和仙女下凡的故事当成真的了。
小满听完更迷惑了，感觉好多个问号飘在她头上，只说：“我不会因为你的言语不当离开。”
而且李莲花深知恶语伤人，他自己体验过，所以根本不会对小满恶言相向的好吧。
李莲花见人想错了，又补充了一些：“若是…若是关于你身份的呢……”
李莲花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若不是小满的耳朵好使，最后几个字她可能都听不到。
不过，身份？
小满问：“什么身份？”
她此时早就把脑子里的东西看了好几遍了，要说身份，除了她是个张家人之外，好像没什么特殊的了。
哦，还真有！
小满之前以为她是个流落在外的张家人，但是在她看完脑子里张家关于历史方面的记录之后，发现她不光是流落在外，还流落异界了啊……
不过小满不觉得李莲花会猜到这些。
而且，就算他真的猜到了，她也不会因为这个离开啊！
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小满给出了准确的回答：“不会。”
李莲花松了一口气，在他得到准确的回答之前，生怕自己多说了什么，然后眼前的小满姑娘‘啪’的一下就不见了。
现在好了，得到了承诺，他可以畅所欲言了～
李莲花说：“那时我遇到你有一段时间了，以为你是个刚刚化形就被我捡回来的山野精怪来的，刚才没说话，是因为你之前说的‘厚德载物、泽被苍生’，我听完便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觉得你更像是楚地的山鬼。”
小满很疑惑，问：“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李莲花又把他知道的田螺姑娘和各种仙女下凡的故事……反正就是那些仙女只要被戳破了身份，要么离开、要么就回到天上的故事，给小满讲了好多好多。
“最开始因为你的眼睛、你身上的图腾和脑海中不断出现的知识，还有最初遇到你的那天，树林里异常出现的流萤，我以为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然后就想起了刚才给你讲的那些故事，我那时……”
李莲花想起那时的想法，心情低落的一瞬，然后继续说：“我那时不想再一个人了，而小满姑娘，你很好，所以我不敢把你当做仙女，怕哪天不小心戳破了身份，你就离开了，所以我便一直告诉自己你不是会离开的仙女，是缠人的山野精怪。”
“这次觉得小满姑娘更像是山鬼，一是因为仙女是住在天上的，不会说出‘厚德载物’，二是小满姑娘的血有解毒、疗伤、洗筋伐髓的功效，这种能力刚好山鬼也有，三嘛～”
李莲花温和的看向小满，说：“因为小满姑娘和诗词、书本中记载的山鬼更像。”
说实话，小满蛮佩服李莲花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的，不过：“我就不能是个人吗？”
李莲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特殊一点的人。”
毕竟她脑子里的东西又不是假的。
“我没有从前的记忆，但我应该姓张。”
“姓张？”
李莲花有些不解，问：“你想起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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