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陆家庄的英雄大宴进行到第三日,场中气氛愈加热烈。各路豪杰轮番上场切磋武艺,既有少林高僧的沉稳刚猛,也有峨眉女侠的灵动飘逸。杨过与郭芙坐在主宾席上,不时低声交流武学见解。
"这招'云手'使得不错,可惜内力运转稍滞。"杨过点评着场中一位武当弟子的表现。
郭芙抿嘴一笑:"你当人人都像你,把北冥神功当呼吸般自然?"说着拈起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尝尝这个,程英表姐特意准备的桃花酥。"
杨过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点头赞许:"甜而不腻,有桃花岛的特色。"两人相视而笑,恩爱模样羡煞旁人。
就在这时,庄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重物砸地!紧接着守门弟子倒飞入院,口喷鲜血。
"怎么回事?"陆冠英霍然起身。
只见一群异域装扮的武者鱼贯而入,为首者身披黄袍,头戴金冠,手持一对巨大金轮,正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他身后跟着达尔巴、霍都等弟子,个个太阳穴高鼓,显是高手。
"阿弥陀佛。"金轮法王口宣佛号,眼中却精光四射,"听闻中原英雄在此聚会,贫僧特来以武会友。"
群雄哗然。霍都上前一步,傲然道:"我家师父听闻你们要推举武林盟主,特来指点一二。免得你们坐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
"放肆!"郭靖拍案而起,"英雄大会乃为抗金保国,岂容尔等搅局!"
金轮法王微微一笑:"郭大侠何必动怒?武林盟主,能者居之。若中原无人能胜贫僧这双金轮,这盟主之位..."他环视全场,"不如让与有德者居之。"
话音未落,已有数位高手按捺不住跃上场去,却都在三招内败下阵来。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已练至第十层,一力降十会,寻常武功根本近不得身。
"让老朽来领教高招!"柯镇恶忍不住铁杖顿地,就要上场。
杨过急忙拦住:"柯公公且慢。"他转向郭靖,"郭伯伯,让孩儿去吧。"
郭靖皱眉:"过儿,金轮法王武功诡异,你..."
"正是因为他武功诡异,才该我去。"杨过从容一笑,"逍遥派武功最擅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郭芙轻轻拉住他衣袖,眼中满是担忧。杨过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凌波微步可是天下第一的逃命功夫。"
这句玩笑话让郭芙稍安心些,她突然拔下发间桃枝簪塞进他手里:"带着这个。"
杨过握紧还带着妻子体温的发簪,飞身落入场中。
金轮法王打量着他:"年轻人,报上名来。"
"桃花岛,杨过。"
场边一阵骚动。显然"神雕大侠"的名号早已传开。金轮法王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原来是你。霍都提起过你,说你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杨过拱手:"国师过奖。请。"
金轮法王也不客气,金轮一摆便攻了上来。他招式大开大阖,看似笨重,实则迅疾无比。金轮转动间带起刺耳风声,显然蕴含惊人内力。
杨过却不硬接,脚踏"凌波微步",如一片柳絮在轮影中飘荡。偶尔金轮及身,他便以"天山六阳掌"巧妙一引,将力道卸向一旁。地面被散逸的劲力击出一个个深坑,他却毫发无伤。
"好俊的身法!"黄蓉忍不住赞叹,"过儿将逍遥派武功化用得越发精妙了。"
郭靖却眉头紧锁:"但久守必失。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似有无穷后劲..."
果然,金轮法王久攻不下,突然变招。双轮脱手飞出,如活物般在空中交织盘旋,封死杨过所有退路!同时他本人一拳击出,正是龙象般若功的杀招——"龙象践踏"!
拳风如实质般压来,杨过衣衫猎猎作响。危急关头,他竟闭上双眼,掌心桃花疤痕突然灼热——远处观战的郭芙下意识捂住胸口,她的印记也在发烫!
通过这奇妙的感应,杨过"看"到了拳势中的唯一破绽。他猛然睁眼,北冥神功全力运转,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精准点向拳风最弱处!
"噗!"一声闷响。
金轮法王踉跄后退,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你...你怎么可能找到'龙象践踏'的气门?"
杨过不答,趁势反击。他不再躲避,双掌翻飞间竟带起片片桃花虚影——正是自创的"逍遥桃花掌"。这些花瓣看似柔弱,实则蕴含北冥真气,粘上金轮便侵蚀其上的内力。
金轮法王顿觉双轮越来越沉,运转滞涩。他怒吼一声,强行震碎桃花虚影,但内力已损耗三成。
"小辈找死!"法王真正动了怒,双轮合一,化作一个巨大金轮高速旋转压来。这是他的压箱底绝技"五轮大转",曾凭此招横扫西域。
杨过被轮风压得呼吸一窒,心知这招不能硬接。正欲闪避,忽见一道粉光射来——是郭芙掷出的桃枝簪!发簪精准击中金轮边缘,虽瞬间粉碎,却让金轮轨迹偏了分毫!
就这分毫之差,杨过抓住机会。他并指如剑,凌空一点:"天山折梅手——摘星式!"
一片被轮风卷起的桃花瓣被他指尖气劲牵引,如流星般射入金轮中心孔洞!高速旋转的金轮突然一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哐当"掉落在地。
全场寂静。谁都没料到,威震西域的五轮大转,竟被一片桃花瓣破了!
金轮法王呆立当场,看着地上失去光泽的金轮,喃喃道:"这...这是什么武功?"
杨过拾起金轮递还:"非是武功精妙,而是国师心中只有'争强好胜',失了武学本真。"他转向全场群雄,"武林盟主,非为称霸武林,而为保家卫国。若论武功,郭伯伯、黄伯母、在座各位前辈都胜我良多。杨某年轻识浅,唯有一腔热血愿洒疆场!"
这番话掷地有声,群雄无不动容。忽然,有人高呼:"杨大侠武功盖世,仁义无双,当为盟主!"
"对!盟主!盟主!"
呼声如潮水般涌来。金轮法王长叹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贫僧...服了。"竟率弟子转身离去,再无来时嚣张气焰。
郭芙飞奔上场,不顾众人目光扑进杨过怀中:"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杨过笑着转了个圈:"完好无损。就是可惜了你的簪子..."
"簪子算什么?"郭芙眼中含泪,"你没事就好。"
这时,郭靖大步走来,重重拍在杨过肩上:"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虎目中含欣慰泪光,"过儿,你长大了。"
黄蓉笑着补充:"不仅武功,胸襟更是了得。这盟主之位,非你莫属。"
杨过却摇头:"郭伯伯,黄伯母,盟主之位还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尽快整编人马,支援襄阳。"
"说的对。"陆冠英接口,"我等愿听杨兄弟调遣!"
"愿听调遣!"群豪齐声响应,声震云霄。
是夜,陆家庄大摆庆功宴。杨过却被郭靖叫到密室,一同的还有黄蓉、程英等核心人物。
"过儿,今日你虽胜了金轮法王,但蒙古高手如云,不可轻敌。"郭靖摊开军事地图,"据探子报,蒙古大军分三路围攻襄阳,其中一路由金轮法王师弟银轮法王率领,已逼近唐州。"
黄蓉补充:"银轮法王武功虽不及师兄,但擅长用毒,麾下有一支'毒蝎营',极为难缠。"
程英忽然道:"我太湖弟子曾与毒蝎营交过手。他们有一种毒烟,能让人内力暂失,十分棘手。"
杨过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先带一队轻骑赶往唐州。若能击退银轮法王,可挫敌军锐气。"
"我与你同去。"郭芙推门而入,显然已在门外偷听多时。
郭靖皱眉:"芙儿,这不是儿戏..."
"正因为不是儿戏,我才更要去。"郭芙坚定道,"我的桃花岛武功最擅阵法,可助过儿应对毒烟。"
杨过与妻子对视一眼,看到她眼中的坚持,终于点头:"好。但我们约法三章——一切听我指挥,不可擅自行动。"
郭芙展颜一笑:"成交!"
次日清晨,一对璧人并骑出庄。朝阳为他们镀上金边,宛如战神下凡。群豪送至十里长亭,程英特意送上两瓶解毒丹:"此丹可缓毒烟之效,务必小心。"
杨过拱手谢过,突然运起内力,声传四野:"诸位!且待杨某夫妻取银轮法王首级归来,再共饮庆功酒!"
豪言壮语激起千层浪。在震天的送行声中,两人策马东去,身影渐渐融入晨光。
江湖新的传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