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归宿

晚自习的铃声刚落，窗外就砸下了豆大的雨点，瞬间连成一片雨幕。吴向东背着书包走出教学楼，没打伞，就那么站在屋檐下，任凭风卷着雨丝打在身上。

“下雨了，怎么不回家？”

张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两把伞，快步走过来把其中一把塞到吴向东手里。

吴向东没接，也没回头，声音闷闷的：“有本事，去我家看看就知道。”

张良愣了一下，随即收起伞：“行啊，正好去你家坐坐。”

跟着吴向东拐进老旧的居民楼，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东西摔碎的脆响，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吴向东站在楼梯口，脚步像钉住了一样。

张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在这儿站着了，去我家吧。我奶奶……估计都100岁了，正好让她给你煮碗热汤。”

吴向东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到了张良家，推开那扇带着岁月痕迹的木门，就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看见他们进来，老奶奶眯起眼睛打量着吴向东，又看看张良，突然开口：“这是不是你儿子？你小子竟然背着我在外面乱搞！”

张良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连忙摆手：“奶奶，您可别乱说！这是我学生，吴向东。”

老奶奶哦了一声，仔细瞅了瞅吴向东，笑着往厨房走：“学生啊？那正好，奶奶今天炖了排骨，给孩子补补！”

吴向东站在原地，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动静，还有张良跟奶奶解释的声音，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温水浸过，悄悄软了下来。窗外的雨还在下，但这间屋子里，却暖得让人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