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耀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回18楼。
站在201室门口，他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伍恋恋却忽然站直了身体，一把推开他，动作麻利地自己开了门。
他看着她靠在门框上，眼神依旧迷离，但似乎清醒了一点点。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伍耀磊无奈地叮嘱。
“嗯……”伍恋恋含糊地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伍耀磊站在门外，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回到车上，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投向街角。
那辆停着的出租车……不见了。
他心里掠过一丝疑虑，但很快被疲惫取代，摇摇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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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内，门关上的瞬间，伍恋恋眼底的迷离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清醒。
她走到客厅，目光精准地扫过沙发角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随手抓起自己刚刚脱下的那件深蓝色针织吊带裙，团成一团，看似随意地朝那个角落一扔——
裙子不偏不倚，正好盖住了胡枫之前偷偷安装在沙发腿内侧的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
做完这一切，她径直走进浴室。
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注入浴缸。她脱掉皱巴巴的裙子，将自己沉入温热的水中。
紧绷的神经在热水的包裹下似乎放松了一些，她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一夜，够折腾的。
她在浴缸里泡了大概半个钟头，直到皮肤微微发皱。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伍恋恋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来了。
她慢悠悠地从浴缸里起身，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滚落。
她扯过旁边挂着的墨绿色真丝睡袍，随意地披在身上，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细腻的锁骨和前胸。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水珠沿着发梢滴落，在丝滑的睡袍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她赤着脚，踩着冰凉的地板，走到门口。
“谁呀？”她故意拉长了调子问，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门外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是我。”
伍恋恋嘴角的笑意加深。
她伸手，拉开了房门。
门外，熙旺站在晨光熹微的走廊里。
他显然没想到门会这么快打开，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墨绿色的真丝睡袍湿漉漉地紧贴着身体曲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细腻的肌肤。
湿发贴在脸颊和颈侧，水珠沿着优美的颈线滑落，没入更深的阴影里……
一股灼热瞬间冲上他的脸颊和耳根！
他猛地收回视线，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
“哟，”伍恋恋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扫过他微微泛红的耳根，语气带着点明知故问的调侃，“是来……找我算账的？还是……担心我？”
“……”熙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想问她昨晚为什么喝醉，想问她怎么会和那个警察在一起，想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可所有的问题，在看到她这副模样时，都堵在了胸口。
“进来说吧。”伍恋恋侧身让开门口，语气随意得像在招呼一个老朋友。
熙旺犹豫了一下，脚步却像生了根，钉在原地。
见他不动，伍恋恋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她忽然伸出手，纤细的手指精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领，用力一拉……
“磨蹭什么！”
熙旺猝不及防，被她一股蛮力直接拽进了门里，踉跄一步才站稳。
“伍恋恋！”他下意识地低吼，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伸手想去抓她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腕。
伍恋恋却在他碰到自己之前，主动松开了手。
她转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客厅沙发，声音带着点命令的口吻：“叫我恋恋。”
“……”熙旺看着她的背影，那墨绿色的睡袍随着她的走动，勾勒出腰臀间流畅的曲线。
他站在原地，手指蜷缩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伍恋恋走到沙发旁，转身，一屁股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啊，站着干嘛？”
熙旺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她指定的位置坐下，身体却绷得笔直，刻意和她保持着一点距离。
“你知不知道，”伍恋恋侧过身，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歪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语气带着点戏谑，“你很闷啊？”
她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硬邦邦的手臂肌肉，“这样，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熙旺的身体因为她指尖的触碰而瞬间僵硬。
他抬眼看向她，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冒犯的恼怒，有被戳中心事的窘迫，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冲动。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所以……你喜欢吗？
伍恋恋似乎看穿了他眼底的疑问。
她忽然娇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气息靠近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会游泳吗？”
话题转得太快，熙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会……”
“那下次一起游泳吧？”伍恋恋眨眨眼，语气带着点期待，仿佛刚才那个暧昧的问题从未存在过。
熙旺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水汽的、似乎很认真的脸，愣了半天，困惑更深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迟疑地问：“你……看海是为了游泳吗？”
“当然不是！”伍恋恋立刻否认，语气带着点嫌弃，“去健身房游泳馆，是要花钱的！我才不花那个冤枉钱呢～”她理直气壮地说着，目光却像是不经意地扫过他放在腿上的手，以及……他裤兜的位置。
熙旺被她这过于“实在”的理由噎得一时无语。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会儿风情万种，一会儿市侩精明，一会儿又像个任性的孩子……
他感觉自己像在解一道永远没有答案的谜题。
沉默了几秒，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黑色皮质钱包，动作有些生硬地递到伍恋恋面前。
伍恋恋看着他伸过来的钱包，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哟？这是要给我钱办卡？”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这么大方？”
熙旺避开她的目光，耳根更红了，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伍恋恋毫不客气地接过钱包。
皮质触感很好，带着他的体温。
她打开钱包，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厚厚一叠现金，各种面额的都有，还有几张银行卡和证件。
她抽出那叠现金，手指灵活地数了起来，动作熟练得像银行柜员。
“啧啧，”她一边数一边发出感叹，“看不出来啊，开出租车的，你还挺有钱的嘛～”她数完，看着手里那叠厚厚的钞票，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然后，在熙旺的注视下，她从那叠钱里，抽出了一张面额最小的纸币——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
她捏着那张十块钱，看了看，又看了看钱包里剩下的几张卡，最后，她竟然把那张十块钱，重新塞回了钱包的夹层里。
然后，熙旺看着她把剩下的所有现金，藏进了沙发的软垫里，还拍了拍……
动作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
她抬起头，对上熙旺有些错愕的目光，笑得一脸无辜：“谢啦～办卡的钱有了！剩下的嘛……就当是你昨晚挂我电话的精神损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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