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门铃响起,声音急促而持续,打破了屋内略显凝滞的空气。
胡枫立刻警惕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射向门口。
伍恋恋也站起身,眉头微蹙。
她正准备走去开门,脚步却忽然顿住,一种微妙的直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猛地转身,一把拉住胡枫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卧室方向拽。
“你干什么?!”
胡枫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地抗拒着,压低声音质问。
伍恋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手上力道不减:“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劫色啊?”她语气急促,带着强势,几乎是连推带搡地把他塞进了卧室,“安静待着,别出声!”
在卧室门即将合上的最后一刻,她才飞快地低声补充了一句:“是警察!伍耀磊来了,你最好祈祷他没发现什么,不然我们都麻烦!”
胡枫闻言,眉头死死拧紧,虽然满心不情愿和疑虑,但还是闭上了嘴,迅速将自己隐藏在门后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伍恋恋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快步走到玄关,伸手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伍耀磊。
他脸上带着一丝未散的疑虑和担忧,目光越过伍恋恋的肩膀,试图看向屋内。
“你怎么上来了?”伍恋恋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点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伍耀磊收回探究的目光,看向她,语气严肃:“刚才我开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在后视镜里好像看到你家阳台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你……没事吧?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后的配枪上。
伍恋恋闻言,眼睛眨了眨,脸上瞬间浮现出夸张的、故作惊恐的表情,她猛地扭头看向屋内黑暗的角落,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不会吧?!难道这屋子里……闹、闹鬼了?!我就说最近怎么老觉得阴风阵阵的!”
伍耀磊被她这浮夸的表演弄得一愣,随即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伍恋恋!你够了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信这个?”
伍恋恋立刻收起了那副神神叨叨的表情,恢复了平时的淡然,甚至带着点无聊地耸耸肩:“不信啊。所以肯定是你看花眼了,或者就是只野猫什么的。”
“你看过野猫目测一米八几的?还能爬这么高的楼?”
伍耀磊的视线却再次扫过客厅,最终落在了茶几上那堆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来的药品和纱布上。
他的眉头再次皱起:“你受伤了?”
伍恋恋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背在身后的左手悄悄动作,极其快速地解开了手腕上那块旧手表的表带。
“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伍耀磊见她不回答,追问了一句,脚步甚至向前迈了半步,似乎想进屋查看。
伍恋恋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敷衍和无奈:“没事没事,一点老毛病了,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说着,她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忽然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伸到了伍耀磊面前。
伍耀磊低头看去,只见她纤细的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似乎反复撕裂愈合的陈旧疤痕,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而此刻,疤痕的某处似乎又被新划开了,正微微渗着细小的血珠。
他的眉头瞬间锁死,语气沉了下来:“你……这是怎么弄的?”
伍恋恋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仿佛觉得他大惊小怪:“你没见过割伤啊?”
伍耀磊:“……见过。”
伍恋恋:“那你还问?”她理直气壮地反问,试图把话题堵死。
伍耀磊沉默了几秒,看着她手腕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又看了看茶几上的药品,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他说着,直接弯腰脱了鞋,侧身就从伍恋恋身边挤进了屋里!
“哎!不用!真不用!我自己可以!”伍恋恋简直头皮发麻,连忙阻拦。
伍耀磊已经走到了茶几旁,拿起那瓶打开的碘伏和旁边明显尺寸过大的绷带纱布看了看,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这包扎配置,不太像处理她手腕上那种小伤口的。
但他最终没多问,只是坚持道:“我是警察,保护市民安全,帮助群众是应该的。”他说得一本正经。
伍恋恋看着他这副“为人民服务”的架势,简直无语凝噎:“你可真是……”
而躲在卧室门后,耳朵紧贴着门板偷听外面动静的胡枫,此刻正捂着再次因紧张而隐隐作痛的伤口,脸上写满了无语和焦躁……
这警察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就在客厅里伍恋恋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伍耀磊这尊大佛请走,而伍耀磊已经拿起棉签沾了碘伏,准备给她消毒的时候——
“叮咚——叮咚——叮咚——”
屋外的门铃,竟然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执拗地响了起来!
这一次,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响亮,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迫切感,瞬间打破了屋内勉强维持的平静假象。
伍恋恋和伍耀磊的动作同时顿住……
是谁?!
卧槽!
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