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伍耀磊看着手机，苦笑一声。
自从一年前伍恋恋突然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要去泰国散心，然后就几乎断了联系。他知道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说，他也就默契地从不追问。
第二天傍晚，澳门国际机场细雨霏霏。
伍恋恋背着一个简单的旅行包，重新踏上了澳门的土地。
空气潮湿，带着熟悉的海腥味和雨水的气息。
她撑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到路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XX公寓。”她报出那个一年未回的地址。
司机含糊地“嗯”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伍恋恋下了车，抬头看了看这栋熟悉的建筑。
一切似乎都和离开前一样，时光在这里仿佛停滞了。
她打开门，走进公寓。客厅里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的目光扫过客厅中央的茶几，上面用玻璃罩着一年前那部被熙蒙扔进微波炉、彻底报废炸黑的手机残骸。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随手将口袋里正在使用的新手机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仿佛那堆废铁只是无关紧要的垃圾。
她径直走进浴室，洗去一路的风尘和疲惫，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家居服。
正当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每周固定时间来打扫的阿姨。
阿姨看到屋内的伍恋恋，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打招呼：“伍小姐，您回来了？”
“嗯，”伍恋恋点点头，语气平淡，“你先打扫吧，我回卧室待会儿，不用管我。”
她说着，走向客厅。经过墙壁时，她的脚步停了一下，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幅色彩浓烈的抽象画上。
她伸出手，将画从墙上取了下来，递给正在愣神的阿姨：“这个，帮我扔了。”
-
据点里。
熙蒙面前的监控屏幕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黑屏，失去了伍恋恋公寓内部的信号。他心头莫名一紧，有种失控的预感。
他转过身，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傅隆生一起悠闲地烤着肉的熙旺。
火光映照在熙旺看似平静的侧脸上，熙蒙的眼神复杂地闪动了一下。
这一年里，熙旺表面上看起来和过去没什么不同，依旧沉默、可靠。
但熙蒙能清晰地感觉到，熙旺并不开心。
那种深藏的郁结，即使他们重新回到了澳门，也未见消散。
熙旺擦拭那辆他们常用的车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傅隆生端着烤好的肉，和熙旺一起走到众人围坐的地方。熙蒙也走过去，默不作声地紧挨着熙旺坐下。
听着傅隆生用缓慢的语调说着过去的一些“经验”和“教训”，熙蒙低着头，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思绪显然飘到了别处。
傅隆生锐利的目光将熙蒙心不在焉的样子尽收眼底，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但他看到旁边熙旺投来的、带着些许担忧的目光，最终还是把斥责的话忍了回去。
沉默了半晌，傅隆生忽然开口：“我累了。要回公寓去住一段时间，清净一下。这边的事情……你们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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