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河内某高级酒店套房内。
埃文·李听着“信天翁”行动队队长从加密频道传来的汇报,原本悠闲把玩着手枪的手缓缓停了下来。
他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审视。
“东南路口突发车祸,引发连锁骚乱,目标趁机脱离视线?”
埃文重复着关键信息,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这么巧?在我们即将收紧包围圈的时候?”
行动队长在频道那头回应:“是的,先生。事故调查初步显示是货车爆胎失控,但爆胎原因存疑,不排除人为射击可能。现场混乱,等我们的人控制住局面,目标已经消失在老城区的巷道里。”
埃文沉默了几秒,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
这种精准打击关键节点、制造混乱帮助目标脱身的手法……太熟悉了。
这绝不是影子团队惯常的风格,更像是一种……他非常了解的、带着强烈个人印记的干预。
“伍、恋、恋。”埃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神阴鸷。他几乎可以肯定,是她插手了。那个在澳门跟他虚与委蛇、最后还一起吃了顿“告别”晚餐的女人,果然没有老实待着。
他拿起另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澳门号码,语气不容置疑:“是我,埃文。立刻确认伍恋恋当前的位置和动向。我要知道她最近一次公开露面的确切时间和地点。”
不到十分钟,电话回了过来,那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埃文先生,我们调取了伍恋恋公寓楼及周边主要路口的监控。她最后一次被清晰拍到是在两天前的晚上,返回公寓后就没有再出现的记录。但是……我们发现她所住楼栋的地下停车场有一个监控盲区,而且……有邻居反映昨天似乎听到过她阳台有不同寻常的轻微声响,但无法确认。”
“监控盲区?阳台异响?”埃文冷笑一声,“够了。她肯定已经不在澳门了。用她的身份信息查所有离境记录,包括正规口岸和……那些见不得光的渠道。”
又过了片刻,回复来了,带着确认的语气:“查遍了航空、铁路和口岸记录,没有伍恋恋使用真实身份或已知化名的离境信息。但是……我们排查了近期一些非官方渠道的‘特殊’离境记录,发现一个高度可疑的点——就在昨天凌晨,有一艘前往海防港的私人货船,船上的一名‘随船厨工’的信息记录非常模糊,体貌特征……与伍恋恋有几分相似。”
“海防港……”埃文眼中寒光一闪。
海防港距离河内只有一个多小时车程!
时间、地点、方式,全都对得上!
“伍恋恋。”
埃文挂断电话,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河内璀璨却暗藏汹涌的夜色,脸上不再是之前的轻松,而是浮现出被挑战和戏弄后的愠怒以及一丝……更加浓厚的兴趣。
他按下加密通讯器,对接“信天翁”队长,语气斩钉截铁:“目标脱离不是意外,是人为干预。干预者很可能是伍恋恋。”
“她已经潜入河内。调整策略:一队继续全力追踪熙蒙团队,施加压力,但避免正面强攻;二队立刻抽调精干人手,给我在河内撒网,重点排查老城区、廉价旅馆、以及可能被她利用的安全屋,找出伍恋恋!”
“我要活的!这个女人……比我们想象的更有价值,也更危险。她知道的,远比她表现出来的多得多!”
下达完命令,埃文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酒精的味道让他更加清醒。
局面变得复杂了,但也更有趣了。
伍恋恋的介入,不仅是为了帮影子他们,更像是在追查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伍恋恋,我很期待,你到底会想做什么……”埃文对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低声自语。
这次抓捕熙蒙他们的行动,似乎已经演变成了一场与伍恋恋之间更为复杂、更为危险的猫鼠游戏。
而游戏的赌注,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