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玄鉴司。
露芜衣在梅逐雨走后,便立刻溜出府,化作人身陪武祯来此查案。
“上好的春茶,郡主,县主,您二位尝尝。”
徐鸾弓着腰,用托盘托着两杯茶奉给露芜衣和武祯,姿态放得极为恭敬。
露芜衣接过之后并没有立刻就喝,而是抬眸扫视了面前站着的那些兵马俑似的下属一遍,最后在梅逐雨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瞧瞧,站得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
武祯喝了一口那所谓的“上好的春茶”,倒是颇为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武祯还成。
徐鸾见武祯满意,刚想讨好地笑,谁知道她忽然又冒出这么一句——
武祯阿芜,你觉得怎么样?
徐鸾:……这端凝郡主可是比清和县主还要挑剔好几倍,这茶若是不合她口味,那我们玄鉴司不会被砸了吧?
露芜衣闻言,收回自己停留在梅逐雨身上的视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此时,梅逐雨的视线却已经悄悄地放在了她的身上,注意着她每一次细微的神情变化,以揣测她的喜恶。
可结果却是——
沉默,震耳欲聋的沉默。
徐鸾见露芜衣半天都不发表看法,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郡主,您觉得如何?”
露芜衣闻言,这才放下茶盏,轻飘飘地道:
露芜衣凑合。
徐鸾:……
行吧,反正没说“垃圾”就行。
凑合,那就是不错!
他们三个在这边讨论着茶的好坏,对面的那些下属们则是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涅利兄,你说,这位县主真的是因为丢失了金银,所以才来报案的吗?”
涅利师这……不好说。
“也是。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会把那些金银放在心上的人。”
“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位郡主是另有所图。”
“此话怎讲?”
涅利师我觉得,她虽然是陪县主来的,但其实醉翁之意是在梅兄呢。
“那这郡主究竟看上梅主事什么了?”
他们的窃窃私语声有些大,虽然梅逐雨这个当事人也已经听到了,但是也只装着没听到,想听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这不,刚才那个问题一出,就有人开始思考了,最后得出了一个比较肤浅的答案——
“脸。”
话音刚落,刚才窃窃私语的那些人都一致扭头看向梅逐雨,看看他究竟长得是不是那么英俊。
梅逐雨当然不会做到无视他们的目光,毕竟,那些目光实在是太炙热了,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啊。
叹了口气,梅逐雨想溜走,却好死不死地被露芜衣发现了。
露芜衣梅小郎君这是不待见我?
旁边还端着茶的徐鸾听了这话看过去,见梅逐雨已然出列,立刻放下茶盏去给她拦人。
“郡主多虑了,梅主事怎么敢不待见您呢?”
然后便朝梅逐雨使了个眼色。
“过来。”
梅逐雨岿然不动,跟没听见一样。
露芜衣见状忍不住挑了挑眉。
不听话?
徐鸾见状,只觉自己失了面子。他朝露芜衣和武祯讨好地笑了两声,然后瞪着梅逐雨,提高了音量:“过来!”
梅逐雨依旧站在原地没动,露芜衣却是已经站起身来朝他走了过去。
露芜衣昨夜初见,我和梅小郎君颇有缘分,可郎君倒是心狠,明知我是来陪阿祯报案的,也不询问安慰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