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四郎到——”
几人本来正坐在一起准备商议要事,听到这一声传唤,个个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柳太真。
梅四若说这如意楼是吃喝玩乐,那这玉真坊便是清雅之所——这文人雅士皆在这里品香会友。
梅四领着梅逐雨走进来,一边指着周围一边给他介绍。
梅四你四哥我家中的香,都是在这儿买的。
至于原因是什么,那就是……
照顾未婚妻的生意。
“对不住啊四郎,二楼的雅间已经满了。”
梅四不是,我梅四郎的雅间还有人敢提前预定啊?
“那劳烦您在散桌稍待一会儿。”
趁着梅四跟小二说话的时候,梅逐雨打量着这玉真坊,不经意间一个抬头,就和正在二楼扶着栏杆看着自己的露芜衣对视了个正着。
她正倚在栏杆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玩着自己的青丝,姿态慵懒,一袭粉色纱裙莹莹泛光,衬得她整个人愈发温婉。
袖与摆的轻纱层层堆叠,细腻轻盈,宛若云雾缭绕。

梅逐雨:心跳加速ing.
直到梅四开口,梅逐雨这才回过神来。
梅四小竹鱼,你看什么呢?
说着,他便顺着梅逐雨的目光一块儿往上看,看到露芜衣和武祯,他顿时觉得没有雅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梅四芜姐!祯姐!
露芜衣没看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梅逐雨,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
玉真坊是卖胭脂水粉的地方,他一个男子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
虽然露芜衣很不愿意怀疑梅逐雨,但骨子里的占有欲却促使她一定要问个究竟才肯罢休。
所以她唇角弯起一个冷冷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质问梅逐雨:
露芜衣梅小郎君怎么也来了?
梅逐雨还没有怎么样,倒是他身边的梅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啊?
梅逐雨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那么凝睇着露芜衣,缓缓道:
梅逐雨跟着四哥来的。
言下之意:我是被他硬拉着来的,并不是自愿来的。
露芜衣闻言,便将视线投向梅四,瞳孔里似乎都浸了寒冰,透出“你想死吗”的意思。
直看得梅四瑟瑟发抖的时候,露芜衣才转身离去,梅逐雨望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些不舍,差点想开口挽留她,跟她好好地解释一番。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梅四又眼尖地看见了柳太真。
梅四柳娘子!那是我柳娘子吗?
他惊喜非常,赶紧提着衣服跑上去了。
梅四芜姐,祯姐,我方才好像看见柳娘子了!
武祯哪儿有什么柳娘子啊?
武祯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他一句,惹得梅四左顾右盼地寻找着,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梅四柳娘子?柳娘子。难道我又出现幻觉了?
梅四停在一间房间外自言自语,殊不知柳太真早就偷偷地溜走了。
武祯别找了,她还能藏地缝里不成?
梅四我这不是想她吗……
梅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梅四对了,祯姐,芜姐,你们俩怎么会来玉真坊?
露芜衣怎么?你来得,我来不得?
听露芜衣这般说,梅四连忙摆了摆手,脸上堆起笑容,连连讨好道:
梅四没有没有!来得,来得。这整个长安城,什么地方是芜姐您去不得的啊?
武祯这话倒是没说错,玉真坊可是我那死对头的店,我来看看怎么了?
武祯知道露芜衣不满于梅四将梅逐雨带过来,所以也不打算放过梅四。
武祯我说小四啊,你以为你整日里给她送钱我都不知道啊,还什么人都敢往这儿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