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四你就是住在小竹鱼家里的常羲宫大师啊!
梅四反应过来之后,激动地看着还不明所以啃着馒头的霜降,无意识地抛了抛手上的钱袋子。
哦豁。
霜降眼睛一亮。
是银子的声音。
他咳了咳,慢条斯理地放下馒头,抱着双臂骄矜道:
霜降正是本大师。
———
露芜衣和武祯各自在各自的家里被侍女们强行拉起来梳洗,然后打包送进了宫里。
大长公主,皇后还有梅贵妃都早早地便等在那里了,见她们俩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大长公主你们俩,一个是本宫唯一的女儿,一个是皇后唯一的妹妹,理应以身作则、举止高贵、落落大方。看看你们俩现在这样子,真是成何体统。
露芜衣困得不想说话,又嫌坐着睡得不舒服,竟然直接枕到了大长公主腿上,好像她根本就没有教训自己似的。
大长公主见状,又是笑又是疼,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露芜衣的肩膀。
大长公主教训你呢,严肃点儿,赶紧起来。
露芜衣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把自家娘亲抱得更紧了,脑袋蹭了蹭她,继续睡。
大长公主这孩子。
大长公主拿自家宝贝女儿没办法,见她这么粘着自己,不禁母爱泛滥,甘之如饴,不仅由着她,还用自己的广袖为她遮阳。
露芜衣这边算是结束了,可武祯那边才刚刚开始——
皇后祯儿,你昨夜又带着芜儿去哪儿玩儿了?怎么就困成这样?别是又学坏了吧。
武祯大呼冤枉:
武祯才没有!
梅妃姑姑,姐姐,你们莫要生气,郡主和二娘子来了便好。
梅妃笑着劝慰:
梅妃这天灯节一年一度,颇是难得,自该来是许个愿才是啊。
武祯无精打采道:
武祯放灯许愿,不恰如水中捞月吗?
露芜衣懒洋洋地接道:
露芜衣就是,不切实际。
大长公主不切实际?
皇后水中捞月?
大长公主和皇后对视一眼,然后各自看向自家的宝贝,同时叹息了一声。
皇后祯儿,你幼时病重,三月不醒,若不是遇到这天灯节,我向老天许愿,希望你大病痊愈,哪儿有你现在上蹿下跳的日子?
武祯闻言笑道:
武祯阿姐说的是。
她当然知道自家阿姐对自己有多关心,虽说自己病愈与这天灯节并无关系,但怎么说自家阿姐也是苦心虔诚,索性认了吧。
大长公主亦是看着露芜衣道:
大长公主想当年你阿娘我,就是在天灯节上许了愿,最后还如了愿的。要不是因为天灯节,我又怎么会知道,当年长安城里,会有你阿爹那样的人物?我跟你阿爹的缘分啊,就是始于天灯节的。若不是后来……
说到这里,大长公主连忙缄了口,不再说下去了。
她把自家宝贝女儿抱紧,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
大长公主芜儿,你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也是你阿爹在这世上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所以阿娘不求别的,就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
露芜衣不语,只是也默默地把自家娘亲抱得更紧了。
梅贵妃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连忙岔开话题:
梅妃不知郡主可有什么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