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雅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神色间带着些许慌张,但转瞬即逝。
裴季雅裴某说的是……朝廷各部,颇有规矩。
梅逐雨闻言,忍不住微微一哂。
谁信啊。
不过,到底是萍水相逢,他自然是不好多问的,所以也只能装作自己信了。
裴季雅也不傻,见自己说漏了嘴,便不敢在此话题上再多加停留,而是站起身来走向梅逐雨,然后……
然后弯下身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嗯,就是你们想的那种闻。
梅逐雨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嫌弃之意尽显,眉头更是拧得能夹死苍蝇。
恕他直言,这裴郎君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狗。
而且他们俩现在这姿势……已经有点儿暧昧了,真的。
可千万别是有什么龙阳之好啊,他可不是断袖!
不过,他到底是梅逐雨,除了在露芜衣面前会忍不住失控之外,其他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淡然到无所谓的样子。所以除了嫌弃之外,他也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反应。
倒是对面的霜降看到这一幕,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饭菜都不香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梅逐雨和裴季雅,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我次奥……
这裴郎君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要不怎么说梅逐雨跟霜降是同门的师兄弟两个呢?这思想都如出一辙呀。
若是被裴季雅这个当事人给知道了的话,他脸上的表情肯定会变得一言难尽,整个人十有八九也会当场石化,并且在心里破口大骂:
你才断袖!你全家都是断袖!!!
可是这不是不知道嘛。
这不,退开给梅逐雨作揖赔礼了——
裴季雅郎君莫怪,小生素日以制香为好,对气味颇为敏感。说起来,郎君身上的气味,倒是颇为丰富。
裴季雅一边踱着步,一边哂笑。
裴季雅有趣。
梅逐雨什么味道?
梅逐雨不信,梅逐雨好奇。
裴季雅身上有一些……新鞣制皮革的气息。马鞍可是新配?
霜降又一次被震惊住了。
霜降你怎么知道?
裴季雅梅郎君身上,还有些许药味——艾叶、桂枝……近来,可是受过伤?
霜降这都闻得出来?!
裴季雅不答,而是坐了下来,做出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补充——
裴季雅还有一些……女子的气息。
霜降现在已经不会说话了。
霜降这……
裴季雅这句是玩笑。
见他们二人神色都变得十分异常,裴季雅笑道:
裴季雅我见梅郎君一表人才,想必有不少女子心折,故此打趣。
梅逐雨不语,只是在心里冷笑。
还真是跟狗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候,变故发生了。
裴季雅或许是病发了,咳嗽连连,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身后的侍女见状,赶忙取过一盏香,迅速地递到他的鼻端。裴季雅深深吸入那缕沁人的香气,须臾,他的咳声渐止,呼吸也渐渐地平缓下来。
侍女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香收起。
裴季雅深呼吸了两下,见梅逐雨和霜降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才继续往下说:
裴季雅说到女子,倒是想起了我的青梅竹马。还记得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外人见了我,都是避而远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