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抱着陈奕恒冲出陈家别墅时,正午的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陈奕恒在他怀里不安地挣扎,滚烫的皮肤隔着衣物灼烧着他,浓郁的茉莉香几乎要凝成实质,带着Omega被药物催发的本能渴求。
“博文……冷……”陈奕恒迷迷糊糊地呢喃,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指尖胡乱抓着他的衣领。
杨博文咬紧牙关,将人塞进车里,刚要发动引擎,副驾的门突然被拉开。张桂源站在车外,脸色阴沉得可怕,雪松味的Alpha信息素像淬了冰的刀子,瞬间刺破了空气中粘稠的茉莉香。
“他怎么了?”张桂源的声音发紧,目光落在后座意识不清的陈奕恒身上,眼底翻涌着惊怒。
杨博文没心思解释,只冷冷道:“让开。”
“是左奇函干的?”张桂源却没动,伸手按住了车门,“你带他去哪儿?医院解决不了Omega的发情期,你想让他难受死?”
杨博文的动作顿住了。他知道张桂源说的是实话,药物催发的发情期远比自然发情更猛烈,普通抑制剂根本不起作用,强行送医院只会让陈奕恒更加痛苦。
“我带他去安全的地方。”杨博文的声音硬邦邦的。
“安全的地方?”张桂源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除了能标记他的Alpha身边,哪里都不安全。你想让他被随便哪个Alpha捡走?”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杨博文心上。他看着后座脸颊潮红、呼吸急促的陈奕恒,指尖冰凉——他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发情期的Omega对Alpha信息素毫无抵抗力,现在的陈奕恒就像暴露在狼群里的羔羊。
“让我来。”张桂源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是他的婚约对象,至少名义上是。现在只有我能帮他。”
杨博文猛地抬头看他,眼底满是警惕:“你想干什么?”
“救人。”张桂源的目光落在陈奕恒身上,复杂难辨,“总比让他被左奇函算计强。”
话音刚落,杨博文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左奇函的短信:“我在老宅等你。陈奕恒的事,你最好别让第三个人插手。”
威胁的意味昭然若揭。杨博文看着手机屏幕,又看了看后座难受得蜷缩起来的陈奕恒,最终闭了闭眼,松开了紧握方向盘的手。
“照顾好他。”
张桂源没说话,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雪松味的Alpha信息素缓缓释放,像一层屏障裹住那股失控的茉莉香。陈奕恒在药物作用下本能地往他身边靠,发出细碎的呜咽。
车门关上的瞬间,张桂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冷得像冰:“告诉左奇函,这事没完。”
车子疾驰而去,留下杨博文站在原地,冷玫瑰的香气在阳光下泛着锐利的寒光。他知道,张桂源带走陈奕恒,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却也意味着陈奕恒再也回不去了——一个Omega在发情期被另一个Alpha标记,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彻底改变了一切。
他拿出手机,给左奇函回了条短信:“我现在回来。你最好祈祷陈奕恒没事。”
然后转身,发动了自己的车,朝着老宅的方向驶去。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无法挣脱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