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光线比浴室明亮,却照不进杨博文混沌的意识。他踉跄着往前冲,后颈的热意像团火,烧得他每一步都在发飘,脖颈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半片衣领。
冷玫瑰的气息摇摇欲坠,被身后那股狂躁的红酒味紧追不舍,像饿狼盯着受伤的猎物。
“杨博文!”左奇函的声音彻底没了之前的温和,带着被激怒的暴戾,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炸响,“你跑不掉的!”
杨博文不敢回头。他凭着本能往楼梯口冲,指尖划过冰凉的扶手,留下一串带血的印子。老宅的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他冲到二楼转角时,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去。额头重重磕在台阶边缘,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唔……”剧痛让他闷哼出声,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腕却被猛地攥住。
左奇函的掌心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像铁钳一样锁着他。红酒味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压下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碾碎。
“跑啊,怎么不跑了?”左奇函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带着喘,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笑意,“我说过,你跑不掉的。”
杨博文偏过头,避开他的呼吸,眼眶因为疼痛和屈辱泛红。他想挣扎,可身体早已被信息素和失血掏空,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左奇函看着他这副狼狈却依旧倔强的样子,眼底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他低头,视线落在杨博文脖颈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上,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伸出舌头,轻轻舔过那抹温热的血迹。
“小叔……!”杨博文浑身一僵,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挣扎,眼底涌上极致的厌恶和恐惧,“你放开我!恶心!”
这声带着哭腔的“小叔”像根针,狠狠扎进左奇函的心里。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把人更紧地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扣住杨博文的后颈,强迫他仰起头。
“恶心?”左奇函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偏执,“博文,我们早就不只是叔侄了。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掉眼泪,第一次叫我小叔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的手指摩挲着杨博文脖颈上的伤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眼神却像盯着猎物的猛兽。
“你想逃,想伤害自己……没关系。”左奇函低下头,鼻尖蹭过杨博文的脸颊,呼吸里都是红酒的醇香和血腥的甜,“我会把你锁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直到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都只认我一个人。”
杨博文的身体彻底凉了。他看着左奇函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经让他觉得温暖可靠的脸,此刻却写满了疯狂的占有欲。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爱人,甚至不是一个疯子,而是一个会把他拖进地狱,还要在地狱里刻上自己名字的魔鬼。
后颈的热意越来越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彻底冲破皮肤。杨博文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左奇函低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有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
冷玫瑰的气息彻底蔫了下去,被红酒的味道层层包裹,像一朵被折下来,扔进烈酒里浸泡的花,连最后一点刺,都快要被腐蚀殆尽。
左奇函抱着逐渐失去力气的人,低头在他渗血的脖颈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眼底是势在必得的满足。
“别怕,博文。”他轻声说,像是在许下一个恶毒的诺言,“以后,你只能看着我了。”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纠缠的身影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像极了他们之间,早已扭曲到无法回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