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悄无声息，吴梦媛早读时抬头，发现窗外的世界已经白茫茫一片。她刚用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个雪人，就被后桌戳了戳背。
“看窗外。”沈嘉嘉的声音带着笑意。
她转头，看见沈嘉嘉站在教室后门口，手里捧着杯热可可，肩膀上落着薄薄一层雪。“下早读去操场堆雪人？”他冲她扬了扬下巴。
课间操时间，操场被兴奋的学生们占满。吴梦媛刚滚好一个雪球，就被沈嘉嘉从背后偷袭，一团雪砸在她的围巾上。“沈嘉嘉！”她抓起一把雪追过去，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拉进怀里。
“别动，”他低头替她拂去头发上的雪花，指尖带着热可可的温度，“耳朵都冻红了。”
“谁让你偷袭我。”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我们堆个大雪人吧，要戴你的围巾。”
“我的围巾给它戴了，你戴什么？”沈嘉嘉解下自己的围巾，绕在她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结，“这样就不冷了。”
两人蹲在雪地里滚雪球，吴梦媛的手套很快就湿透了。沈嘉嘉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捂着，自己徒手堆雪人的脑袋。“你不冷吗？”她看着他冻得发红的指尖。
“你暖和就行。”他捏了个小雪球塞进她手里，“给雪人画笑脸。”
周围的同学在打雪仗，笑声此起彼伏。有个雪球朝吴梦媛飞来，沈嘉嘉眼疾手快地挡在她身前，雪球砸在他背上，溅起一片雪沫。“没事吧？”他回头看她，眼里满是担心。
“我没事，倒是你……”吴梦媛伸手拍他背上的雪，突然被他握住手。
“吴梦媛，”沈嘉嘉的声音在喧闹中格外清晰，“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她愣住了，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睛里。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你说真的？”
“当然。”他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上面写着几所大学的名字，“我查过了，这些学校的图书馆都有天文望远镜，冬天还能看猎户座。”
吴梦媛看着纸条上他清秀的字迹，突然笑了：“你早就想好了？”
“嗯，从第一次在图书馆给你讲题时就想了。”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想和你一起去图书馆，一起看星星，一起……过很多个冬天。”
上课铃响时，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吴梦媛踩着他的脚印，突然问：“如果我们考不到同一所大学呢？”
“那我就考你隔壁的。”沈嘉嘉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反正不会离你太远。”
雪还在下，落在两人的发梢和肩头。吴梦媛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像雪落在脸颊上那样轻。“沈嘉嘉，”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我也想和你过很多个冬天。”
沈嘉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光。他把她的手牵得更紧了些，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拉钩。”他伸出小拇指。
“幼稚。”吴梦媛笑着勾住他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走进教学楼时，吴梦媛回头看了眼操场上那个戴着沈嘉嘉围巾的雪人，在漫天飞雪中笑得格外显眼。她低头看了看和沈嘉嘉交握的手，心里像揣了个小暖炉。
或许未来还有很多场雪要下，很多道题要解，很多段路要一起走，但只要身边是他，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
教室的暖气很足，沈嘉嘉翻开课本时，掉出一张便利贴，上面是吴梦媛画的两个牵手的小人，背景是漫天繁星和初雪。
他笑着把便利贴夹进笔记本，抬头看向吴梦媛的方向，对方正好也在看他，眼里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
窗外的雪还在下，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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