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后的寂静没持续太久，林砚握着马克杯的手指松了松，又轻轻攥紧，像是终于攒够了勇气，才用比刚才更轻的声音说：“我……我也是。”
这三个字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夏野心里，漾开满圈的暖意。他猛地抬眼，撞进林砚眼底的温柔里——那里面还带着没褪去的羞赧，耳根的红意漫到脸颊，连说话时的尾音都带着点颤，却格外认真。
夏野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得更高，刚才紧绷的肩膀彻底放松下来，连呼吸都变得轻快。他往前挪了挪，两人之间原本隔着的小段距离瞬间消失，手臂不经意间碰到一起，温热的触感让彼此都顿了顿，又没人舍得移开。
“早知道……我该早点说的。”夏野笑了笑，指尖蹭了蹭发烫的耳垂，语气里藏着雀跃，“刚才在楼下攥你手腕时，我还怕你会讨厌。”
“才不会。”林砚连忙摇头，声音急了些，又慌忙低头盯着杯上的小熊，“就是……有点慌。”
目光扫过茶几上的草莓蛋糕时，夏野忽然提议：“跨年的蛋糕，要不要一起吃完？”林砚点头起身，刚要去拿叉子，就被夏野截了先。蛋糕盒打开，清甜的奶油香混着柑橘香薰漫开，夏野小心分好两块递过去，指尖碰着林砚指腹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又偷偷笑起来。
林砚抬眼时，正看见夏野下唇旁沾了点浅粉奶油，像颗没擦净的糖渍。他心跳漏了一拍，没说话，只是慢慢往前凑——直到温热的呼吸扫过夏野嘴角，他才轻轻用唇蹭了蹭那点奶油，快得像蝴蝶落了又飞。
夏野的呼吸瞬间僵住，叉子“当啷”磕在盒上。他盯着林砚泛红的眼尾，喉结滚了滚，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还有点甜。”林砚的脸瞬间红透，把脸埋进手掌里，闷闷的笑声从指缝漏出来。
吃完蛋糕，夏野收拾餐盒时，林砚靠在厨房门口说：“墙上的梧桐照，是去年在老街区拍的。”夏野回头眼睛亮了：“我手机壁纸就是它！刷到的时候就觉得暖。”“暖吗？”林砚弯了弯眼，“就像……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炸开一朵小烟花，橘色的光映亮两人的脸。夏野拉着林砚到窗边，看着零星绽放的烟火，轻声说：“时间不早了，可我有点不想走。”
林砚的心跳又快起来，他咬了咬下唇，小声说：“那……你别去客房了，跟我睡吧。被子是上周晒的，有阳光的味道。”
夏野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夜空的烟花，却又怕自己听错，小心翼翼问：“真的可以吗？”林砚点头，耳根红得能滴出血，转身往卧室走，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
卧室的床头灯亮着暖光，林砚掀开被子时，指尖还在颤。夏野跟着进来，站在床边有些无措，直到林砚轻声说“你先坐”，才慢慢挨着床沿坐下，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两人躺下时，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被子下的腿都绷得紧。床头灯的光落在彼此脸上，能清晰看见对方微微起伏的胸口。夏野悄悄往林砚那边挪了挪，手臂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两人都顿了顿，没人说话，却也没人移开。
过了会儿，林砚的指尖轻轻碰到夏野的手背，像试探似的碰了碰。夏野立刻会意，反手轻轻扣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缝传过去。林砚的手指蜷了蜷，慢慢回握，两人的手就这么扣在被子里，指尖都带着点汗，却攥得很紧。
夏野侧过身，看着林砚的侧脸，轻声问：“会不会觉得挤？”林砚摇摇头，也慢慢转过来，鼻尖离他只有几厘米，能闻到他身上的皂角香。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把头靠在夏野的肩上，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声音软得像棉花：“这样……很安心。”
夏野的呼吸顿了顿，慢慢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揽住林砚的腰，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掌心贴着林砚后腰的布料，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颤，还有慢慢放松下来的弧度。他低头，下巴轻轻蹭了蹭林砚的发顶，声音哑得温柔：“我也是。”
林砚往他怀里缩了缩，手从夏野的掌心抽出来，环住他的后背，指尖轻轻抓着他的衣角。夏野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把他整个人拢在怀里，两人的心跳隔着薄薄的睡衣贴在一起，“咚咚”的节奏慢慢重合。
窗外还有烟花的余响，床头灯的光柔和得像一层纱。夏野看着怀中人发顶的旋儿，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林砚哼唧了一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夏野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轻轻在他发顶印了个很轻的吻，低声说：“晚安，林砚。”
被子里的温度越来越暖，两人相拥的影子落在墙上，和窗外零星的烟火一起，把这个夜晚衬得格外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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