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瑜摇摇晃晃的来到间精致美观的房间外,刚伸手准备敲门,看看里面是否有人。
手碰到门的那刻,门开了,南瑾瑜偏过头看了看,才发现门没关。
进入房间内,南瑾瑜扫视了一圈周围,好干净啊,白色的被子,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书本,虽然摆放整齐,但是仔细看能发现有几本书是倒扣着放的。
耀眼的灯光,被照的刺眼的杯子,里面是红酒,房间中央闪闪发光的钻石水晶灯,还有角落里趴在椅子上休息的小老虎。
这间房间应该一直有人住,还是位品位高雅的朋友。
南瑾瑜转头,双眸瞥见床,抬脚上前,直直倒在了床上,陷入了睡眠。
客厅里的白墨卿,双眼紧紧盯着画上的男人,深邃的眼睛,立体的五官,白金色头发,总有种认识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双深邃的眼睛,和南景尧一模一样,明明是充满亮光的眸底,却给人一种被冻在冰冷刺骨的寒水中的错觉。
南景尧,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找到我,因为,我恨你,很恨,很恨,但又有点爱你,又舍不得。
不要找到我,是对你我最好的礼物。
但偏偏希望什么,偏偏却不如意什么。
白墨卿走在客厅里,来回渡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要离开这里,去往远方吗,要放弃一切,甘愿被囚禁吗,要回去报仇,解心中之恨吗。
不,都不对,都不对。
白墨卿突然停了下来,双眸看向角落里插着的玫瑰花,不自觉地走了上去,伸出手,拿起玫瑰,好美,好刺眼,又好奇怪。
从刚进这里到现在,一朵花都没看见,这里怎么会有开的这么刺眼的玫瑰。
就在白墨卿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白墨卿放下手中的玫瑰,大步向里屋跑起,停在了间精致的房间外,抬头看了看,这个房间的门好精致啊,镶着金边,其他房间却没有。
管不了那么多了,白墨卿伸手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日思夜想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妹妹!若棠!”
听到声音的白若棠转过头,看向眼含泪水的白墨卿。
“哥哥!哥哥,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啊。”
白若棠高兴的上前拉住白墨卿,白墨卿看着白若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若棠,都怪哥哥,是哥哥来晚了,那个南景尧没对你怎么样吧,你跟哥哥说,哥哥给你报仇。”
“没怎么样啊,南公子他对我可好了,你看我的衣服和这间房间都是他送我的,他还请了很多人每天轮流来照顾我,带我出去玩。”
听闻此话的白墨卿,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注意到白若棠身上的衣服。
身穿黑色吊带短裙,搭配黑色绸缎西装外套,深红色衬衫上有淡淡的玫瑰花图案,脖上的珍珠项链,透露着价值不菲的气息。
还有这间房间,超大空间,杯里红的刺眼的红酒,房间中央发着闪光的钻石水晶灯,角落里还有睡着的小老虎,那小老虎和熙熙好像啊,脖子里都有金色项圈。
怎么回事,不是说南景尧把若棠给囚禁了吗,不是说南景尧对若棠不好吗,那这些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误会他了?
我好像真的误会他了,算了,误会就误会吧,这是他欠我的,这是他应该做的。
“哥哥,这里有个陌生男人,躺在这里,吓了我一跳,害我把手中的杯子给弄碎了。”
白墨卿顺着白若棠的目光看去,发现了躺在床上,睡着的南瑾瑜。
这家伙,竟敢骗我,骗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睡着了!
白墨卿不耐烦的走上前,俯下身,抬手,不轻不重地给了南瑾瑜一下。
本来还在睡梦中的南瑾瑜,一下子就醒了,坐了起来,看见站在面前的两个人。
“墨卿,你怎么了,为什么那样看着我,还有这位女生是谁。”
白墨卿面色冷淡,眉头一皱,微微启唇。
“南瑾瑜,你竟敢骗我,我妹妹若棠根本就没被南景尧囚禁,南景尧也没有对我妹妹不好,若棠现在就在这站着呢。”
南瑾瑜一脸震惊的看向白若棠,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让人去查了,南景尧明明对白小姐不好啊,这不可能啊。
“我现在不跟你计较,咱们先离开这,等离开这后,我再跟你算账,你给我记着,南瑾瑜。”
话落后,白墨卿便拉着白若棠走出了卧室,白若棠怀里抱着小老虎,南瑾瑜则跟在后面。
刚到客厅,几人便遇到了很多手持铁棍的黑衣人,堵住了门,看着他们外套上的‘南’字,不用想,肯定是南景尧的人。
“白小少爷,你们几人不能离开,主子交待了,只要进来了就不能出去,哪怕您是主子最爱的人,也不行,所以请你们回去,不然就别怪我们了。”
看着逐渐逼近的黑衣人和手里不断闪着寒光的铁棍,白墨卿真想把南景尧脑袋给拧下来!
他妈的!南景尧!你现在要是在,小爷我非要把你给按地上摩擦不可!
不行,等不了,必须出去,哪怕死,也必须出去!
“南景尧呢?他不在是吧,他既然不在的话,你们就给我让开,我们几人赶时间,让开!”
话刚说完,黑衣人们就手持铁棍朝白墨卿袭来,白墨卿见状,立刻把白若棠往后一推,交给了南瑾瑜照顾。
白墨卿回过头的那一刻,一个铁棍直直在脑袋上方,快要落下,白墨卿一个抬脚把那个黑衣人踹飞了出去,砸向阳台的玻璃。
又几名黑衣人袭来,白墨卿抡起拳头,凭借着身材瘦的优势和小时候没忘的本事,几下后全给干倒了,一个都不剩。
白墨卿的白衬衫和脸颊上都被鲜血浸透了,真脏,看来出去后要好好收拾一翻才行。
解决完黑衣人们后,白墨卿便体力不支的一条腿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白若棠见状连忙上前去搀扶。
“还愣着干什么,南瑾瑜,还不快过来帮忙。”
听到这话的南瑾瑜大步上前,和白若棠一起扶起了白墨卿。
“解决了,走,我们快走。”
话罢,几人便推开门走了出去,来到了树林里,周围全是树,啥都没有,往哪走啊。
白墨卿左看,右看,确实,都是树,该往哪走呢,就在这时,睡醒觉的小老虎从白若棠的肩膀上跳了下来。
小老虎往左边看了看,然后咬住了白墨卿的裤腿,似在说,我知道,往这边走,跟我走。
“走,跟着这个小老虎走。”
几人便跟在了小老虎的后面,往左边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体力不足的几人终于走到马路边,白墨卿让白若棠和南瑾瑜坐在一旁休息,自己则抱着小老虎去看看有没有人路过。
白墨卿抱着小老虎,站着马路边,额前的头发已被不知是汗还是血的东西给浸湿,白皙好看的脸颊上也全是血,身上被血浸湿的白衬衫,在微风的吹拂下,透露着一股病态美。
疯狂的美,给人一种想爱又想逃离的美,真疯啊。
等待的有点无聊的白墨卿,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小肉团子,粉粉的小爪子,甚是可爱。
突然,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在白墨卿耳边响起。
“宝贝,我找到你了哦,你想我了吗,我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呢,看来,你已经见到你妹妹了,并且解决了那些我的人对吧。”
“宝贝真厉害,不愧是我的人,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宝贝了,宝贝,你喜欢我了吗。”
闻言的白墨卿,抬起头,便对上了南景尧那双能将他吞入腹中,能将他推向深渊的,深邃的双眸。
我以前有时候竟然会觉得他那双眼晴是全世界最好看,最能撩动我心弦的双眼。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是多么的蠢,是多么的笨,是多么的容易动心。
“呵,喜欢你,不可能,南景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不可能!还有,感谢你给若棠提供那么长时间的照顾,到此为止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话刚落地,白墨卿抱着小老虎走了,可还没走几步,就被南景尧从背后给抱住了。
“南景尧,你要干什么,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请你放手,放开我。”
“不放!我不放!宝贝,你不能离开我,不能!我不允许!跟我回家好不好。”
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的白墨卿,眸光一闪,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回家?哪个家?南家吗?那个可以让你囚禁我的牢笼?那个可以让你动不动就折磨我的深渊?南景尧,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家,没有,以前没有,以后更不可能有!”
白墨卿想挣脱开南景尧的束缚,但不管用,南景尧的力气很大,抱着白墨卿不愿意松手。
白若棠看见这一幕,想上前去帮哥哥,但被南瑾瑜拽住了。
“他们俩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不要去干渗,听话,若棠。”
没办法,白若棠只好看着哥哥和南景尧拉扯,而自己却帮不上忙。
白墨卿不知是挣扎累了,还是不愿再挣扎了,安静的抱着小老虎站在那里,任由南景尧抱着自己。
南景尧见白墨卿不挣扎了,以为白墨卿是妥协了,于是,松开抱着白墨卿的手,双手一抬,将白墨卿整个人打横抱起。
突然离地的白墨卿对此并不惊讶,因为已经习惯了,每次他都会这样抱起自己,然后开始无休止地折磨。
南景尧将白墨卿抱进了副驾驶,给白墨卿系上安全带后,回过身,让南瑾瑜和白若棠也上车。
一路上,很安静,谁也没说话,只有小老虎待在白墨卿怀里,时不时发出嗷呜的声音。
车子驶进南家大门,白墨卿偏过头,看向窗外,熟悉的玫瑰花田,熟悉的南家大宅,竟然又回来了。
又回到了这个宛如地狱一般的地方,又回到了那个化成灰都认识的南家大宅,又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卧室。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明明还差一点就可以逃离这里,去往没有南家,没有牢笼,没有南景尧的地方了。
可,偏偏我又回到了这里,偏偏我又遇见了他,偏偏我和他的缘分就那么深。
剪又剪不断,理又理不清。
进了客厅,南瑾瑜和白若棠跟着管家去往了各自的房间,只剩南景尧和白墨卿站在原地。
“小老虎让若棠抱走了,宝贝,走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还没等白墨卿回答,南景尧便牵着白墨卿的手,去往了后花园。
后花园内,到处都是绽放着光彩的红玫瑰,很美,很好看,白墨卿最爱的就是红玫瑰,因为它带有尖刺,可以保护自己。
白墨卿也想像玫瑰一样,也可以在坏人面前勇敢的保护自己,保护妹妹,保护母亲,保护小姨。
但白墨卿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南家所有的红玫瑰,全部都是小时候南景尧一朵朵亲自种的。
只因玫瑰盛开之时,能搏心爱之人欢心。
南景尧牵着白墨卿,来到玫瑰花田的中心处,突然,停下了脚步。
“宝贝,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宝贝,你喜欢吗?”
顺着南景尧的目光看过去,是一束用黄金的玫瑰花。
白墨卿俯下身,抱起那束玫瑰花,这是南景尧自己做的?
“怎么样,好看吗,宝贝,喜欢吗?”
白墨卿双眼紧紧盯着,怀里的黄金玫瑰,还可以,是挺好看的,但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新的把戏。
南景尧看见白墨卿脸颊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就知道,宝贝肯定很喜欢。
南景尧双手一搂,把白墨卿搂进了怀里,开心的亲了亲白墨卿的耳垂。
“宝贝,你喜欢就好,以后喜欢什么,就和老公说,老公全部满足你,可不能委屈了我可爱的宝贝。”
白墨卿沉默,没说话,因为他知道这都只是暂时的,不用多久,就会和以前一样的。
南景尧,你说的话,我到底该不该相信呢,我怕你又伤害我,怕你又骗我,更怕你又将我推入深渊。
不喜欢的,不要强迫,因为终究留不住,但你偏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