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求你了别打了好嘛”（林母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说！钱到底在哪！”“真的没有了，全被你拿走了”‘砰’酒瓶的响声传来（躲在角落里的我身体颤了一下 我偷偷伸出头）（随着一声闷哼响起 再也没有了林母的声音）“妈的 晦气”（我眼眶通红 捂住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上大学的姐姐回到家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林母吓了一跳，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看着林母被抬上担架 公安局的人将林父扣住 我和姐姐跟着上了救护车 我坐在那仿佛没有了灵魂一样 直到到了医院 我才抹了抹眼泪跟着跑进医院 手术室的灯光亮起 这两个小时我感觉过的无比漫长 手术室的灯灭了 我和姐姐赶快上前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我声音哽咽的说出了这句话）医生摇了摇头 “节哀顺变吧”那一霎那我感觉就像被摔碎的花瓶 2021年10月13日17：39分 林母离开了我和姐姐 我想哭 想把心里所以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可我就像没有泪泉一样 哭不出来

我的心中已经生出了为母亲报仇的想法 我势必要让父亲付出应有的代价 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这天开始我就密谋着我的复仇计划 怨恨的种子愈发强烈 让我的想法变得越来越变态 第一部我要把他家产转到我名下

医院的走廊白得晃眼，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刺得人喉咙发紧。姐姐扶着我的肩膀，她的手在抖，可声音却异常平静：“林念，我们得办手续了。”

我点点头，脚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走廊尽头的窗户对着灰蒙蒙的天，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盯着那片晃动的枯叶，突然想起妈妈昨天早上还给我煎了溏心蛋，她说“多吃点，长个子”。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接妈妈时，我站在走廊里没敢上前。姐姐红着眼圈签了字，转身时眼眶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烫得吓人。“小念，”她哽咽着说，“以后我们只有彼此了。”

爸爸被警察带走时，我只远远看了一眼。他穿着那件沾了污渍的夹克，头发乱糟糟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被抓现行的烦躁。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关于“父亲”的念想，像被踩灭的烟头，彻底凉透了。

回到家时，门锁是坏的——那是爸爸昨天晚上踹坏的。客厅里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碎成渣的玻璃杯，还有妈妈最喜欢的那盆绿萝，被连根拔起扔在地上，叶子蔫得像垂暮的老人。

我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指尖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渗出来，滴在碎片上。姐姐跑过来抢过我的手，用创可贴胡乱缠上：“别捡了，会扎到的。”她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和血混在一起，温热又黏腻。

晚上整理妈妈的遗物时，在她枕头下摸到了一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没有钱，只有一沓沓皱巴巴的药单，还有几张我和姐姐的照片。照片上的妈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抱着小时候的我，背景是学校运动会的红色跑道。

最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是妈妈的字迹，歪歪扭扭的：“给小念买冬衣，给姐姐攒学费。”日期是2021年10月12日，也就是她离开的前一天。

那天晚上，我和姐姐挤在妈妈的床上睡觉。被子上还残留着妈妈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可身边的位置空了，再也不会有人半夜起来给我盖被子，不会有人在我写作业时端来热牛奶了。

深夜里，姐姐的抽泣声在黑暗中轻轻响起。我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妈妈的手，却再也不会抚摸我的头发了。

2021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葬礼那天飘起了小雨，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我穿着姐姐借的大码外套，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妈妈温柔的笑脸，终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碎开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不是嚎啕大哭，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我张了张嘴，想喊“妈妈”，可喉咙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姐姐把我揽进怀里，她的怀抱很暖，却没有妈妈的温度。“小念，哭吧，”她拍着我的背，声音沙哑，“哭出来就好了。”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墓碑上的照片。我伸出手想擦掉雨水，却发现指尖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混着雨水，在冰冷的石碑上晕开一小片红。

那天之后，我好像突然长大了。姐姐退了学，在超市找了份收银员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我因为没有钱来交学费，只能让姐姐给我补习才能和学校学的一致

只是晚上写作业时，总会习惯性地抬头喊“妈妈”，喊完才想起，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了。台灯的光落在作业本上，映出我孤单的影子，窗外的风还在吹，这个冬天，好像格外漫长，姐姐当了一个月的收银员，攒够了我一个学期的学费，我来到了十五中，命运的齿轮也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