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豆大的雨点如墨般在荒芜的地面上炸开一朵朵花,空荡的街道之中,一红袍少年怒吼着
“都别吵!…都别吵了!我快想起来了…我有名字…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须弥..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一个方向走,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雨滴模糊了他的面庞,但安笙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陈伶.
她缓缓尾随在陈伶身后,步伐缓慢,像只优雅的猫,身前的陈伶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很快,陈伶摇摇晃晃地回到家
此时的安笙站在门外看着旁边那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和面前泛着黄色灯光的陈伶的家,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步伐一顿,终于也朝着陈伶家走去.
此时的陈伶父母,正沉浸在自己早该死去的儿子莫名复活的恐慌中.
二老双手不约而同的颤抖着,暖黄的灯光照在身上不知为何有几分阴冷.
“吱嘎——”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随后紧接着的是陈伶母亲的惊呼声.
“笙…笙笙…你怎么会在这儿啊……”眼前的女人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不留痕迹的看了看某处,紧接着说道.
“笙笙啊,今晚…阿伶他已经睡下了…你要不…明天再来?”
安笙微微低头,脸上按时流露出一抹歉意.
“对不起啊阿姨,这么晚还来打扰您…可是…打雷了……”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在场几人早已心知肚明
因为安笙和陈伶关系很好,所以在陈伶的房间里,破天荒的有两张床,每当打雷天,安笙都会和陈伶住一个房间
谁也不知道两人会在漆黑的夜晚说些什么,但别人早已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陈阿姨很喜欢安笙,这孩子打小就乖巧,她叹了口气.
“好,你去吧.”她顿了一下.
“小心点儿啊”
安笙抬头,装作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走进陈伶卧室.
屋里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床上有个人形,地上很脏,还遗留着陈伶带来的泥脚印,而陈伶本人…
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样…可不行啊……”安笙叹了叹气,认命般的走到陈伶身边,手指默默点上他的额头,瞬间,一抹白色的光进入了陈伶的额头,在漆黑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唔…”陈伶在黑暗中惊醒.他揉了揉头,现在他就像是被十斤钢筋水泥砸在了脑袋上,昏昏沉沉的.不过不得不说
比刚才好多了.
“伶…你醒啦.”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你…”陈伶眼中泛起警惕的光.
“伶,你失忆了?还是因为我最近没来找你…你生气了嘛…”少女的声音响起,带着隐隐的失落.
陈伶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原主的记忆中想起这个人,他的朋友——安笙.
一个听到打雷会害怕的女孩儿.
“没有,刚起来头有点晕.”他故作轻松的答到.
安笙坐了起来,慢慢走向陈伶,一边走一边对他说.
“明天就要考执法者了,你还头晕.可要加油啊陈伶,我已经被预定了!”她故作自豪的答道.
若往常陈伶听到这种像炫耀一般的话语,定是会感到厌烦的,但现在,他却有种本应如此的感觉,丝毫不觉得她烦.
是这具身体的原因吧,他摇了摇头.
“没事…明天就好了…睡吧……”
安笙确并未答复,她缓缓凑近陈伶.
“你…”陈伶往后挪了挪.
“陈伶…你该醒了……”
“噗哧!”
陈伶缓缓低头,玉白色的剔骨刀正中他的心脏,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溅落在地上.
“啪嗒啪嗒”
一朵朵糜烂的血红花朵争相开放.
陈伶不敢置信的望向安笙,随后彻底没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