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撑着座椅扶手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只想逃离这满是喜庆的地方——你怕再待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
伊莱克斯的目光一直追着你,看着你踉跄的背影,眼底的失落像潮水般漫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噗嗤”一声,刀子没入血肉的闷响,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
周围的欢呼声骤然停住,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恐大喊。
你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芙洛手里握着一把银柄匕首,匕首的大半都插进了伊莱克斯的心脏,鲜血顺着匕首的纹路往下流,染红了他白色的王袍,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倪克斯“伊莱克斯!”
你几乎是嘶吼出声,推开人群朝他跑去,风掀起你的白色礼服,发梢乱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红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扑过去时,伊莱克斯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软,你伸手接住他,手臂瞬间被温热的鲜血浸透,那温度烫得你指尖发麻。
他靠在你怀里,墨色的眼眸还睁着,目光落在你脸上,带着一丝未说出口的歉意,唇瓣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倪克斯“伊莱克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半抱着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砸在他染血的王袍上,晕开一圈圈深色的痕迹。
凯顿的刺客来了,周围的混乱还在继续,使臣们尖叫着躲避,侍卫拔剑的铿锵声、宫人的哭喊声响成一片,原本铺着红毯的礼堂,眨眼间就成了混乱的战场。
芙洛站在一旁,手里还握着那把沾血的匕首,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幸福笑容,只剩扭曲的疯狂。
伊莱克斯.“芙洛,为什么?”
她看着你抱着伊莱克斯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芙洛“为什么?为什么获得大龟甲术的人是你呢,你肯定不知道,那天,大龟甲术也召见了我,大龟甲术抛弃了我,选择了你,可你明明已经是光明之子,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归你!为什么你还要抢走我最重要的东西!伊莱克斯,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就好了!”
你猛地抬头看向她,眼底满是猩红的怒意,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嘶哑:
倪克斯“芙洛!他待你不薄,即便他得到了大龟甲术也是你的丈夫,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芙洛“待我不薄?”
芙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上前一步,匕首指着你怀里的伊莱克斯,
芙洛“倪克斯,你以为他真的想娶我吗?他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她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你耳边,你愣住了,下意识看向怀里的伊莱克斯。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指尖轻轻抓住你的衣袖,像是想解释什么,可嘴角只能溢出细小的血沫。
你心口的疼痛比刚才更甚,一边是伊莱克斯逐渐冰冷的体温,一边是芙洛字字泣血的控诉,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连抱着伊莱克斯的手臂都开始发颤。
芙洛“还有你,倪克斯!”
芙洛突然将矛头转向你,眼神里满是嫉妒,
芙洛“他的心里都是你!那我算什么?!联姻巩固地位的工具吗?!”
倪克斯“不……不是的……”
你摇头,想否认,可看着伊莱克斯眼底越来越深的眷恋,那些小时候的回忆、他看向你时复杂的目光、还有这套绣着王室太阳纹的礼服,突然都有了答案。
你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些,声音里满是无措的哽咽:
倪克斯“伊莱克斯……”
伊莱克斯看着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想擦去你脸上的眼泪,可指尖刚碰到你的脸颊,就无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