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的话像淬了冰的丝线,缠得人呼吸发紧。
你攥着衣角的指尖泛白,目光越过月池,曼珠花猩红的花瓣还沾着方才溅落的酒渍,像极了此刻你慌乱的心跳。
深吸一口气,你压下眼底的惊惶,扯出一抹还算平静的笑:
菲倪克斯“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你怕去魔皇宫,怕那里每一处雕纹都映着白玲轩的影子,更怕枫秀看向你时,眸子里那抹似有若无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柔。
魔皇宫的夜比月池冷得多,汉白玉廊柱上刻着繁复的魔纹,灯火从廊檐下垂落,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女使引你穿过正殿,脚步声落在空荡的殿宇里,竟有些刺耳。
枫秀“来了?”
枫秀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带着点酒后的沙哑。
你定了定神,推门进去时,正见他坐在主位上,是见不常见的流光锦衣,腰带松了半寸,胸前大大的V领,露出若隐若现的身材,眸子的眸子扫过你,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手里把玩着酒杯。
菲倪克斯“陛下”
你低头行礼,目光始终落在地面,不敢抬头——你怕看见他眼底的倒影,怕那倒影里没有“你”,只有白玲轩的影子。
枫秀没让,只抬手倒了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沿晃了晃,映着他墨色的眸子:
枫秀“方才在月池,为何要走?”
你指尖一僵,心脏像被什么攥住。
怎么说?说你看见龙皓晨假扮舞女,怕他被发现?
菲倪克斯“祭司殿确有要事。”
你找了个最稳妥的理由,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
枫秀“要事?以你的能力月魔宫到祭司殿不过片刻而已,怎么还会出现在月池附近”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你刻意维持的平静。你猛地抬头,正撞进枫秀的目光里——他蓝色的眸子里翻涌着你看不懂的情绪,有探究,有失落,还有一丝极淡的爱意。
你慌忙移开视线,喉结动了动:
菲倪克斯“太过着急,一时忘了”
枫秀“忘了?”
枫秀站起身,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带着淡淡的酒气。
你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落在发顶,温热的,却让你浑身发僵。
他抬手,指尖几乎要碰到你的发梢,你猛地后退一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菲倪克斯“不是说阿加雷斯也在吗,怎么不见他”
他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枫秀“他稍后便过来”
菲倪克斯“那等阿加雷斯来了后,我再来吧,先不打扰陛下的雅兴了”
和他多待一秒钟你都会难过,不等他同意,转身想走,手腕却被他攥住。
他的掌心很热,指腹带着薄茧,攥得不算紧,却让你挣不开,你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像在克制着什么。
枫秀“倪克斯,魔皇殿的后山花开了”
他的声音贴在耳边,低得像呢喃,
枫秀“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你闭了闭眼,眼眶突然发热。
花开了吗?,他待你很好,一向娇纵你,可这些好,都不是给“你”的,是给白玲轩的。
菲倪克斯“继任祭司后诸多事宜,花啊草啊之类的实在是没时间”
你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只能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酸涩,
枫秀“没时间?”
他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攥着你手腕的力道也重了些,随后猛地松开手,你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门框上,疼得指尖发麻。
抬头时,正见他别过脸,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平复情绪。
阿加雷斯这时走进来。
阿加雷斯“大哥,这是怎么了?”
其实他在殿外听到声响便急匆匆的进来,生怕你这个倔脾气会惹得枫秀不高兴,见你没事也就放心了。
过后你看着酒杯里晃动的酒液,又看了看枫秀,犹豫了片刻,拿起案板上的酒杯,仰头饮下。
酒液很烈,滑过喉咙时像火烧,呛得你咳嗽起来。
阿加雷斯“慢点喝”
阿加雷斯递过来一方帕子,帕角绣着月纹样。
你看着那方帕子,没接,只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声音哑得厉害:
菲倪克斯“我没事”
———番外小剧场———

“1、2、3看镜头”
看着相机里的阿加雷斯你“啧”了一声,转过头,见此瓦沙克也转过头看向阿加雷斯。

他被你们看得心里发毛,像只心虚的猫,眼神飘向别处,你眼神忧郁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笑,装什么”

后者闻言转过头,眯起眼睛笑吟吟的看着你。
“这样嘛,你看行吗”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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