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卫生站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枕柠正给一只受伤的流浪狗包扎腿伤，手机在桌角轻轻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林叙”两个字。
她擦了擦手上的碘伏，拿起手机接起：“喂，哥。”
“柠柠，忙呢？”
林叙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是温润的调子，像浸了温水的棉花，“公司这边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我想过去陪你住两天，刚好看看奶奶，你方便吗？”
枕柠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脑子里莫名闪过上次在奶奶家，林叙当着深途的面说“我是枕柠的男朋友”时的画面，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她一直把林叙当亲哥，可那句话像根细小的刺，偶尔想起还是会觉得不自在。
“方便啊，”她很快压下那点异样，语气轻快起来，“奶奶前两天还念叨你呢，说想尝尝你带的城里点心。”
“那我下午就过去，大概三四点到。”林叙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暖意，“你别来接我，我直接导航过去。”
挂了电话，枕柠看着屏幕上暗下去的名字，轻轻吁了口气。
其实她挺盼着林叙来的——青溪村的日子虽然清净，但能跟熟悉的人说说话，总归是好的。
下午三点半，枕柠刚回到奶奶家，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走到门口掀开帘子一看……
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院外的空地上，车身线条流畅，在深秋的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跟村里土黄色的土路和低矮的平房比起来，显得格外惹眼。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林叙带着笑意的脸。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羊毛衫，外面套着件驼色风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依旧是那副清隽精致的模样，只是眉眼间比上次多了几分松弛。
“柠柠，想哥哥没？”他推开车门下车，动作优雅，手里还拎着两个印着高端商场标志的纸袋，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装着给奶奶的礼物。
奶奶听见动静也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林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小叙来啦！快进屋，外面风大！”
“奶奶好。”林叙笑着上前，很自然地扶住奶奶的胳膊，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给您带了点苏式糕点，甜而不腻，您尝尝。”
他说话时，眼角的余光扫过站在门口的枕柠，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她好像哪里变了……眼睛更亮了，像被山泉水洗过似的，透着股以前在城里没有的鲜活气。
这时，村口的方向传来几声狗叫，几个路过的村民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那辆轿车。
在青溪村，这样的车一年也来不了一次，自然成了焦点。
“这是谁家的车啊？真洋气！”
“好像是枕医生城里的对象来了吧，上次来过一次，长得可俊了！”
议论声飘进院子，林叙像是没听见，依旧笑着跟奶奶说话，举止从容得体。
枕柠却觉得有点不自在，拉了拉他的风衣袖子：“快进屋吧，外面冷。”
林叙顺着她的力道往里走，经过她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你在这儿好像胖了点？气色比上次好呢。”
枕柠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哪有，是衣服穿得多了。”
“胖点好啊，你怎样都好看。”
“就知道哄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留下院门外那辆惹眼的轿车，和村民们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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