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的通道狭窄又昏暗,满是积灰的木架时不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喜羊羊忍着左臂的疼痛,手脚并用地往上爬,鼻尖萦绕着美羊羊留下的淡淡香气,这才让他勉强忽略了伤口的灼痛。爬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前方终于透出一点微光,还传来美羊羊压低的呼唤声:“喜儿,你跟上了吗?”
“来了。”喜羊羊应了一声,用尽最后力气爬出通风口,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幸好被美羊羊及时扶住。这里是一间废弃的钟楼控制室,满地散落着生锈的齿轮,唯一的小窗糊着破布,只能透进些许月光,刚好照亮美羊羊满是担忧的脸。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美羊羊一眼就看到他左臂上染红的衣袖,连忙扶着他坐在墙角的旧木箱上,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袖子。伤口比在蜜饯工坊时更严重了些,边缘的皮肉被水流泡得发白,鲜血还在缓缓渗出,看得美羊羊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着颤:“怎么伤得这么重……都怪我,要是我刚才跑得再快些,你也不会……”
“不怪你。”喜羊羊打断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哪怕牵动伤口疼得皱眉,语气依旧温柔,“保护你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再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美羊羊却没理他的安慰,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这还是出发前她特意带的,原本想用来擦汗,现在倒成了唯一能用来处理伤口的东西。她蘸了点从水壶里倒出的冷水,轻轻擦在伤口周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玻璃。冷水碰到伤口的瞬间,喜羊羊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疼不疼啊?”美羊羊立刻停下动作,眼神里满是心疼,连声音都放软了,“我再轻一点,你要是疼就告诉我。”
喜羊羊看着她凑近的脸,月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鼻尖还在微微泛红,模样委屈又认真。他心里突然冒出个歪念头,故意皱紧眉头,声音放得又软又可怜:“疼……特别疼,尤其是刚才爬通风口的时候,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美羊羊急得更慌了,手忙脚乱地想再找些东西帮他减轻疼痛,却发现除了手帕和水壶,什么都没有。“那怎么办啊……”她咬着唇,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羊村,每次喜羊羊受伤,慢羊羊村长都会让大家帮他吹吹伤口,说这样能减轻疼痛。她犹豫了一下,红着脸小声说:“那……我帮你吹吹?说不定会好点。”
喜羊羊强忍着笑意,故意露出更委屈的表情:“真的有用吗?那你试试。”
美羊羊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凑近他的伤口,双手还轻轻托着他的胳膊,生怕碰到伤口让他更疼。她嘟起嘴,轻轻对着伤口吹了起来,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带着淡淡的青草香,竟真的让伤口的灼痛减轻了不少。喜羊羊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睫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嘴唇因为嘟着而显得格外柔软,心里的悸动再也按捺不住。
趁着美羊羊还在专注地吹着伤口,喜羊羊微微侧头,突然凑过去,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那一瞬间,美羊羊的身体僵住了,连呼吸都停了下来。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带着喜羊羊身上淡淡的气流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却让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像被火烤过一样滚烫。喜羊羊还想再靠近些,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双手用力推开他,往后退了半步,胸口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着。
“喜、喜羊羊!你不正经!”美羊羊的声音又细又软,还带着明显的颤音,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连耳朵尖都泛着粉色。她别过脸,不敢看喜羊羊的眼睛,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根本没有真的生气,反倒像在撒娇一样。
喜羊羊被推开也不恼,反而笑着凑过去,故意逗她:“我怎么不正经了?我就是觉得……你吹伤口的时候,嘴唇软软的,忍不住想尝尝嘛。”
“你还说!”美羊羊跺了跺脚,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却弱了下来,带着点赌气的意味,“疼死你才好!”
可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想起喜羊羊伤口的样子,又想起刚才他强忍疼痛的模样,心里的愧疚瞬间压过了羞涩。她悄悄转过身,见喜羊羊还坐在那里,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眼神里的担忧又涌了上来,声音也放软了:“你……你伤口还疼不疼啊?刚才我推你的时候,没碰到伤口吧?”
喜羊羊见她服软,心里更甜了,故意皱起眉头,装出可怜的样子:“疼,真的很疼。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里满是笑意,“刚才亲你的那一下,好像就不疼了,现在又开始疼了。”
“你还说!”美羊羊又气又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动作却轻得像羽毛,生怕弄疼他。她重新走过去,拿起手帕,继续帮他清理伤口,只是这次脸颊依旧红着,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伤口,声音细若蚊蚋:“别再乱来了,这里不安全,要是沸羊羊他们找过来,就麻烦了。”
喜羊羊乖乖点头,却悄悄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美羊羊的手又软又暖,被他握住的瞬间,轻轻颤了一下,悄悄回握了他一下。月光透过破布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喜羊羊带着笑意的脸上,还有美羊羊依旧泛红的脸颊上,让这昏暗的控制室里,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情。
“等找到灰太狼和阿仓,让阿仓用光明石碎片帮你治好伤口,”美羊羊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小声说,“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
“好,我听你的。”喜羊羊笑着答应,心里却想着,等打败黑暗将军,恢复成羊的样子,一定要再好好亲她一次,亲够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