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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识破

苟在废土重修礼乐之邦

玉城,黑石谷。这里没有城墙,只有嶙峋陡峭、如同巨兽獠牙般耸立的黑色玄武岩山壁,将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紧紧环抱。

  谷地内,尘土飞扬,人声鼎沸。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劣质油脂味、矿石的粉尘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来自地底深处“灵尘玉”矿脉的微弱能量波动。

  沿着蜿蜒曲折、被无数脚步踩踏得泥泞不堪的主道两侧,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摊铺。有用粗大原木和兽皮草草搭建的棚子,里面堆满了未经打磨、闪烁着各色微光的原始灵尘玉矿石;有支着简易铁匠炉,叮当作响,现场加工玉屑锻造粗劣护符或武器的;更多的则是直接在地上铺块破布,摆上几块品相不一的能量晶石,扯着嗓子吆喝的流动摊贩。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上好的‘赤火玉’!取自地火矿脉深处!戴在身上,寒冬腊月暖如春!修炼火系功法事半功倍!只要五十块下品灵尘玉!五十块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一个油头粉面、穿着件洗得发白却硬要做出富贵姿态的锦缎袍子的中年男人(王有财),唾沫横飞地吆喝着。

  他面前的地摊上,几块颜色暗红、内部似乎有微弱火光流转的晶石,在午后略显昏沉的光线下,倒也显得有几分不凡。

  他拿起一块最大的“赤火玉”,在手里掂量着,脸上堆满热情洋溢的笑容,拦住一个看起来像是初来乍到、衣着普通的年轻冒险者:

  “小兄弟!看你骨骼清奇,气度不凡,定是识货之人!瞧瞧这成色!这能量波动!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年轻冒险者被他说得有些意动,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较小的“赤火玉”仔细端详。

  晶石入手温热,内部确实有微弱的红光流转,但总感觉那光芒有些…虚浮?像是隔着一层东西。

  “老板,这…真是地火矿脉深处出的?”冒险者有些迟疑地问。

  “哎哟喂!瞧您说的!”王有财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我王有财在这黑石谷做了十几年生意,童叟无欺!金字招牌!这要不是最纯正的‘赤火玉’,我王字倒过来写!小兄弟,看你面善,给你个实在价,四十五块!就当交个朋友!”

  年轻的冒险者看着王有财信誓旦旦的模样,又感受着手心的温热,犹豫片刻,似乎就要掏钱。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中带着几分刻薄的声音懒洋洋地插了进来:

  “啧啧啧,王老板,你这‘赤火玉’的成色…是刚从‘温汤泉’里捞出来的吧?这热乎劲儿,怕是用地火矿脉边缘的‘暖脚石’,再用‘火蜥油’煮了三天三夜泡出来的吧?”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市集噪音。

  王有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猛地转头,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劲装(但外面随意地套了件不起眼的灰色斗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人,正抱着胳膊,斜倚在旁边一个卖矿石的摊子旁,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像个普通的、有点见识又爱管闲事的冒险者。

  “你……你胡说什么!”王有财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年轻人的手指都在颤抖,“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污蔑我王有财的名声!不懂装懂!快滚!别耽误我做生意!”他一边骂,一边紧张地看向那个犹豫的冒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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