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熙坐在床沿，手指微微发抖。电脑屏幕上，那串“重归计划”几个字像烙印一样刺进眼里。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昨晚从地下资料室拷贝出来的实验报告还躺在桌面，密密麻麻的数据、记录和分析，全是关于他——关于他对刘钦州的每一次情绪波动、每一个眼神变化、甚至他在训练场上摔倒时脱口而出的那句“操”。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几道细长的光痕。这本该是个平静的清晨，可他却感觉像是被关在透明的玻璃罐里，每一寸呼吸都被人盯着看。
手机震动了一下。
【别被表面迷惑，他从未把你当人看。】
宋文熙盯着这条信息，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画面一晃，记忆闪现——
高中课间，阳光也是这样洒进来。刘钦州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两瓶汽水，递给他一瓶，笑着说：“你喝慢点，别呛着。”那时候的刘钦州还没那么冷，说话带着笑意，眼神也暖。
现在呢？
宋文熙低头看了眼电脑屏幕，最新一条记录写着：目标对代号“X档案”反应敏感，情绪波动值达临界点。建议加强监控，防止失控。
他冷笑了一声，伸手合上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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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总部会议室，落地窗外是整座A市的晨曦。刘钦州站在会议桌一侧，西装笔挺，神情平静。他正在发言：“关于特别清除行动，我建议优先处理内部隐患。”
众人纷纷点头，没人质疑。
投影幕布上闪过一串代号：L-07、E-01……最后停留在“X档案”三个字上。
一名中年男子皱了皱眉：“X档案不是已经终止了吗？”
刘钦州没看他，只是淡淡地说：“终止不代表不存在。”
会议继续进行，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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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特训基地。
宋文熙穿着训练服，站在场边等对手入场。教官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主动申请对抗陌生特工？”
“想测试下实战能力。”宋文熙语气平静。
“行吧。”教官挥了挥手，“开始吧。”
对面走来一个高大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定后直接摆出格斗姿势。
宋文熙活动了下手腕，眼神微沉。
比赛一开始，他故意露出破绽。对方却没有趁势进攻，而是站在原地，观察。
宋文熙皱眉，再次试探性地露出空门，对方依旧不动。
他心里一紧，难道……猜错了？
就在这时，那人忽然动了。动作迅捷，步伐稳定，出手角度刁钻——宋文熙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龙影”的战术编码！
他迅速后退，脚尖踩地，借力转身，避开对方的直击。两人缠斗在一起，拳风呼啸。
宋文熙抓住对方手腕，拧身压制，将人按倒在地。他压低声音问：“谁派你来的？”
那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你在跟谁玩？”
宋文熙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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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内，刘钦州坐在屏幕前，目光一直落在宋文熙身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规律。
助理走进来，低声汇报：“清除行动已启动。”
刘钦州微微颔首，视线未移。
“他发现了。”助理补充了一句。
“嗯。”刘钦州嗓音低沉，“我知道。”
\*\*
训练结束，宋文熙洗了个澡，换回便装。他走出更衣室，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
门没关。
刘钦州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头也没抬。
宋文熙推门而入，直接问：“我到底是什么？实验品，还是猎物？”
刘钦州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得可怕。
“你该学会接受真相。”他说。
宋文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接受什么？”他反问，“接受你一直在利用我？接受你所谓的‘任务’不过是一场实验？接受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合格的试验品？”
刘钦州没有说话。
宋文熙一步步走近办公桌，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他压低声音：“你看着我，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钦州终于抬起头，与他对视。
那一瞬间，宋文熙看到他眼底有一丝动摇。但很快，那抹情绪就被掩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面具。
“有些事，你不该知道。”刘钦州说。
宋文熙笑了，笑容很轻，却透着几分苦涩。他收回手，后退一步。
“原来如此。”他说，“刘钦州，你果然变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刘钦州看着他背影，手指缓缓收紧，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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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宋文熙走在总部出口的路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
【下一个，就是你。】
他停下脚步，指尖划过屏幕。
他知道，这不是威胁，是提醒。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正缓缓落下，城市灯火次第亮起。
他握紧手机，转身走向地下停车场。
他不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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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刘钦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身后，助理低声问：“他发现多少了？”
“足够危险。”刘钦州说。
“要阻止他吗？”
“不用。”刘钦州闭了闭眼，声音低哑，“让他走完剩下的路。”
助理沉默片刻，低声应下。
宋文熙坐在车里，打开手机上的隐藏程序。
他输入新的指令，系统界面闪烁了一下，跳出一段代码。
他盯着那段代码，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你要玩，”他低声说，“那就别怪我……掀桌子了。”
车子驶入夜色，消失在城市的光影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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