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林雪瑶穿过崩塌的空间，脚下的地面不断开裂，碎石簌簌掉落。她靠在我怀里，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越来越慢，像是要随时停下来。
“撑住……你一定要撑住。”我低声说着，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她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指尖擦过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慰我。
头顶的裂缝越来越多，阳光从上面照下来，但那光却显得冰冷刺骨。整个空间都在震颤，墙壁一块块地剥落，尘土飞扬。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马上带她出去。我咬紧牙关，调动胸口图腾的力量。金光从皮肤下浮现，沿着手臂蔓延至掌心。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向前冲去。
突然，前方一道黑影闪过。我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抱紧林雪瑶。
那道影子缓缓凝结，正是刚才那个“我”。
他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冷得像冰。
“你想带她走？”
他问，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林雪瑶往身后藏了藏。
“你以为你能救她？”他继续说，“她的命已经分了一半给你。你现在带着她跑，只会让她死得更快。”
我喉咙一紧，心跳剧烈。
“闭嘴！”
我怒吼，图腾的金光猛然暴涨，整个人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包裹。
他没有退缩，反而笑了：“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执着。”
话音刚落，他便扑了过来！
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身影，只有一道黑影划破空气，直取我面门！
我来不及闪避，只能硬接。双拳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我后退几步，脚下的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像是蛛网般迅速蔓延。他站在原地，毫发无损。
“你果然还是不行。”他淡淡地说，“你以为靠这股力量就能保护她？可笑。”
我没有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疼痛。我能感觉到，图腾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渗透进我的四肢百骸，像是在重塑我的身体。
“林雪瑶……”我低声呢喃，“她不是什么九劫，她只是林雪瑶。”
“呵。”他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她的命运吗？”
“我不需要改变命运。”我抬起头，眼神坚定无比，“我只要她活着。”
他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复杂。
“你知道吗？”他缓缓开口，“你父亲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心头一震。
“他在哪？”我急切地问，“他还活着吗？”
“他已经死了。”他的语气依旧冷漠，“但他在死前，用尽一切办法封印了你体内的力量。他不想你走上和我一样的路。”
“什么路？”
他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毁灭的路。”他说，“玄冥血脉不属于任何人。它只会吞噬、毁灭、带来灾难。你越是试图掌控它，它就越会吞噬你。”
“少废话！”
我怒吼，“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他笑了，笑声中透着几分悲哀，“我是你的一部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害怕失去她，所以才拼命想要抓住她。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在身边，她才会一次次陷入危险？”
我愣住了。
“你杀了苏灵儿，是因为她挡在你面前。你救林雪瑶，是因为她对你重要。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你？”
我猛地摇头：“不可能！她是清醒的，她有自己的意志！”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他缓缓走近，“但你体内这股力量，本身就带着诅咒。每一次你使用它，都会影响她。她越是靠近你，就越会被这股力量侵蚀。”
我猛地回头看向林雪瑶。她依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
我咬紧牙关，眼中满是怒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他语气平静，“如果你想救她，就放下这股力量。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她迟早会死在你手里。”
我死死盯着他，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你听到了吗？”我低吼，“她说过，她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弃我。”
“是吗？”他冷笑，“那你问问她，她现在的状态，是不是越来越虚弱？她的意识，是不是越来越模糊？”
我沉默了。
“你不敢回答。”他轻笑，“因为你心里清楚，你根本做不到。”
“闭嘴！”
我怒吼，图腾再次爆发金光，整个人冲着他疾奔而去！
这一次，我没有留手，将所有力量都倾注在这一击之上！
轰——！！
两股力量再次碰撞，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尘埃落定，我们各自站在一端，喘息不止。
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依旧面无表情。
“你还是没变。”他缓缓说道，“宁愿伤害她，也不愿意放手。”
“我不会伤害她！”我怒吼，“我会找到办法的！”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眼神冰冷，“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就来打败我。否则……她撑不过这一关。”
我死死盯着他，心中翻江倒海。
“来吧。”我低声道，“我们还没完。”
他点点头，再次抬起手，黑色光芒在他掌心凝聚。而我，也握紧拳头，图腾的金光在指尖跳动。
我们再次对峙，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到极点的气息。
这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输。因为我知道，一旦输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轰——！！！
拳风与黑光交错，空间再次崩裂。我的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他反手一掌拍在我的肩头。剧痛传来，但我没有退后一步。
“你还不明白吗？”他一边打一边说话，“你的感情只会害她！”
“你懂个屁！”我怒吼，一拳轰出，金光暴涨。
他被击退几步，嘴角渗出血迹，却依然冷笑。
“你父亲临死前，也这么说。”他抹去嘴角的血，“但他还是失败了。”
“我不会失败！”我咬牙，胸口图腾金光大盛，整个人如同燃烧一般。
他终于变了脸色。
“你疯了吗？”他惊呼，“你不怕力量失控？”
“我怕。”我冷冷地看着他，“但我更怕她死。”
他沉默了。
下一秒，他猛然扑来，速度比之前更快！
我迎上去，没有任何犹豫。
轰——！！
又一次猛烈的撞击，整个空间都开始崩塌。石块坠落，黑雾翻涌，仿佛整个世界都要毁灭。
就在这时，林雪瑶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林凡……”
她低声呢喃，声音虚弱却带着坚定。
我听到她的声音，心头一震，动作略微迟疑。那一瞬间，对方抓住机会，一掌击中我的胸口！
我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林凡！”
林雪瑶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力地倒下。
“别动！”我大喊，强行撑起身体，“你还太虚弱！”
“可是……你……”
她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我勉强一笑，“你先休息，等我解决这家伙，我们就一起出去。”
“可是……”
她咬了咬嘴唇，“他……他说得对吗？我……我真的不是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低声说，“你当然是人。你是林雪瑶，是我最重要的伙伴。”
她看着我，眼中有泪光闪动：
“可如果我真的只是九劫的一部分呢？如果我继续跟着你，只会害你呢？”
“别说傻话。”我打断她，“你就是你，不管别人怎么说。”
“林凡……”
她哽咽了。
“别说话了。”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你先休息，我来解决这个家伙。”
她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我转头看向那“我”，眼神坚定无比。
“你听到了吗？”我冷冷道，“她不是什么九劫，她是林雪瑶。”
“呵……”
他轻笑一声，“真是感人。”
“少废话！”
我怒吼，“来吧，我们继续！”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下一刻，我们再次战作一团！
轰——！！！
拳风撕裂空气，他的一掌擦过我的肩膀，皮肉翻卷，血珠飞溅。我却咧开嘴笑了，露出沾血的牙。
“疼吗？”
他问，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
“比不上她难受。”
他嗤笑一声，脚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逼近。我迎上去，拳头砸向他的下巴。
金光与黑雾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林雪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微弱却揪心。我猛地分神，余光扫过去。
她蜷缩在地上，脸色比刚才更苍白，像是随时会消失。
他抓住机会，一拳砸在我的肋骨上。闷响传来，我踉跄后退，喉咙泛起血腥味。
“你看看你自己。”他冷冷地说，“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谈什么保护她？”
我吐出一口血沫，抹了抹嘴角。
“你错了。我不是在保护她，我在陪她。”
他愣了一下。
我趁机冲上去，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右拳。金光暴涨，照亮整个空间。
他仓促格挡，却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你说我父亲失败了。”我喘着气，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是失败，是选择了相信我。”
他的表情变了。
“你以为我怕这股力量？”我冷笑，“我不怕它吞噬我，不怕它毁掉我。我只怕她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
林雪瑶又咳了一声，这次更轻了。我的心猛地揪紧。
他看着我，忽然低声说：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我没有回答，拳头却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你体内的玄冥血脉。”他缓缓说道，“而是因为她把自己的命，分了一半给你。”
我瞳孔骤缩。
“你还记得那场车祸吗？”他继续说，“那天你本该死的。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你。”
我摇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你不信？”他冷笑，“那就问问她。问问她为什么每次救你，都会变得更虚弱。”
我转头看向林雪瑶，她已经重新闭上眼睛，呼吸微弱。
“她没说过……”我喃喃。
“她不想你知道。”他语气平静，“她怕你知道了，就不会让她靠近你。”
我胸口一阵绞痛，图腾的光芒忽明忽暗。
“你不是要证明你能救她吗？”他盯着我，“那就来啊。让我看看，你怎么救一个已经把命给了你的人。”
我怒吼一声，图腾的金光瞬间暴涨，整个人如同燃烧一般。我冲上去，拳头砸在他的胸口。
轰——！！
整片空间剧烈震动，墙壁崩裂，碎石坠落。
我们同时倒退几步，鲜血从嘴角溢出。
“你父亲也是这样。”他抹去嘴角的血，“到最后也没能救她。”
“闭嘴！”
我大吼，图腾的光芒越来越盛，“我不是他！”
“那你证明给我看。”他眼神冰冷，“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就来打败我。”
我握紧拳头，胸口图腾炽热如火。
“好。”
我咬牙，“我来。”
下一秒，我们再次对撞！
轰——！！！
拳风交错，黑雾翻涌，整个空间仿佛要被撕裂。
就在这时，林雪瑶忽然睁开眼睛。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声音虚弱却清晰。
“够了。”
我和他对视一眼，同时停下手。
她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边，轻轻地说：
“别打了。”
我急了：“你还太虚弱，先休息！”
“我已经休息够了。”她看着我，目光柔和，“你和他，都是为了我。”
我愣住。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们打得越久，我就越痛苦。”她轻轻地说，“我不想看到你们再打下去了。”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林凡。”她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点头。
“那时候你说，你会保护我。”她声音轻柔，“可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保护你。”
我瞪大眼睛。
“我不是什么九劫。”她笑了笑，“我是林雪瑶。你的林雪瑶。”
我喉咙发紧。
“所以别再打了。”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我的指尖，“我没事了。”
我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神坚定又温柔。那一刻，图腾的金光突然变得柔和，不再狂暴。
他站在对面，眼神复杂。
“你……”我想说什么，却哽住了。
他转身，身影慢慢淡去。
“等等！”
我喊。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到底是谁？”
他沉默片刻，轻声说：
“我是你最不愿面对的那个自己。”
说完，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我呆立原地，心跳剧烈。林雪瑶轻轻拉了拉我的手。
“别想了。”她靠在我肩上，“我还活着。”
我低头看着她，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嗯。”
我轻声说，“你还活着。”
轰——！！
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塌陷，一道巨大的裂缝蔓延开来。我立刻抱起她，闪到一旁。
尘埃落定，阳光透过裂缝洒进来，照亮了这片黑暗的空间。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擦去泪水。
“我们出去吧。”她说。
我点头，抱起她，走向那道透着光的裂缝。
\[未完待续\]阳光刺破灰尘，在我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林雪瑶靠在我怀里，呼吸轻得像是要融进空气里。
我抱着她走出裂缝，脚下的废墟还在晃动，但已经没有刚才那种随时会塌陷的感觉了。外面的世界安静得出奇，连风声都听不到。
“林凡。”
她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你手臂在流血。”
我看了一眼，伤口已经结痂，没那么疼了。刚想说话，胸口突然一阵翻腾，喉咙发甜。
我别过头，把涌到嘴边的血咽下去。
“别逞强。”她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很累。”
我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刚才他说的话……”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攥住我的衣角，“你是不是一直在瞒着什么？”
我停下脚步。
“你的伤比看起来严重。”她仰起头，眼神认真，“还有你的图腾，它好像不太一样了。”
我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睛亮得吓人。
“你是不是……一直在透支自己？”她的声音微微发抖，“为了我？”
我转身背对她蹲下，“上来，我背你走。”
她没动。
“林凡。”
她从后面抱住我，额头贴在我后背上，“你答应过我的，不准再一个人扛着。”
我僵在原地。
“我能感觉到。”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每次用图腾的时候，身体都在发抖。”
我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说出来，我就不会担心？”她的眼泪顺着脖颈滑进我衣服里，“可我比谁都清楚，你在一点点把自己耗干。”
我猛地站起来，把她拉到身前。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先养好伤。”
她看着我，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却不再说话。
我脱下外套裹住她，背着她往前走。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声响，每一步都踩在空荡荡的地方。
走了没多远，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我停下脚步，警觉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辆黑色轿车从烟尘中驶出，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们还活着？”
苏明阳从车里探出头，脸色苍白。
我死死盯着他，手不自觉地握紧。
“别紧张。”他举起双手，“我是来帮你们的。”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问。
“你们战斗引起的震动波及到了整个地下空间。”他看了眼林雪瑶，“而且……有人告诉我你们在这。”
我心头一震。
“谁？”我问。
他沉默片刻，低声说：
“是你父亲的朋友。”
我瞳孔骤缩。
“他在哪？”
苏明阳摇摇头，“他只让我来接你们，其他的事我也不知道。”
林雪瑶忽然抓紧我的肩膀：
“等等，林凡……你脸色好差。”
我这才发现眼前有些发黑，喉咙又开始发苦。图腾的金光在皮肤下游移，像是要挣脱什么。
“快上车。”苏明阳打开车门，“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我咬牙，背着林雪瑶钻进后座。车门刚关上，车子立刻发动。
“去哪？”他问。
我没回答，林雪瑶轻轻开口：
“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
车子疾驰而去，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我靠在座椅上，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林雪瑶的手一直搭在我手臂上，温度透过衣服传来。
“你还记得吗？”她忽然说，“我们第一次坐车出去玩的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明明累得不行，还非要装作没事。”
我扯了扯嘴角。
“那次是你吐了一路，最后还要我扶你下车。”
她笑了，笑声轻得像羽毛。
“可这次是你在吐血。”她握住我的手，“林凡，我不傻。”
我转头看她，她的眼神坚定得让人心慌。
“你到底还能撑多久？”她问。
我别开视线。
“我不知道。”我说实话。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进我肩窝。
车子突然急刹车，我和林雪瑶同时往前倾。
“怎么回事？”我抬头。
前方路口站着一个人。
穿着灰色风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慢悠悠地走向我们。
苏明阳的脸色瞬间变了。
“是‘他们’的人。”
我皱眉：“谁？”
那人走到车前，抬手敲了敲玻璃。
“林先生。”他的声音温和，“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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