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手心全是汗。林雪瑶趴在我背上，呼吸轻得像是要融进风里。
"到了安全地方再说。"我低声说，喉咙干涩。胸口图腾还在隐隐作痛，像是有人在里面烧火。
"你骗人。"她声音很轻，手指却抓得更紧，"你早就撑不住了。"
我没说话，只是把外套又裹紧了些。苏明阳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欲言又止。
那灰衣男人还在原地站着，手里文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他嘴角带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林先生。"他敲了敲车窗，"好久不见。"
我盯着他看，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这人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让我想起父亲书房里的檀香味。
"你是谁？"我问。
"你可以叫我周先生。"他微微一笑，"令尊的朋友。"
我手心一紧。父亲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朋友？
"他说过你会来找我。"他继续说，"还说你会带着她。"
"然后呢？"我盯着他。
"然后。"他顿了顿，"他就死了。"
我猛地推开车门，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胸口图腾突然剧烈跳动，像是要冲出来。
"别动！"林雪瑶在我耳边急呼，"你的伤......"
"我没事。"我说，声音却在发抖。
周先生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父亲临死前说过，你一定会重蹈他的覆辙。"
"放屁！"我怒吼，图腾金光暴涨。
他不为所动："他还说，玄冥血脉不属于任何人。它只会吞噬、毁灭、带来灾难。"
我咬紧牙关，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图腾的金光开始不稳定，忽明忽暗。
"林凡......"林雪瑶在我背上轻轻动了动，"别听他的。"
"你知道吗？"周先生突然转向她，"你现在的状态，是因为他。"
林雪瑶的手一顿。
"每一次他使用玄冥之力，都会影响你。"他语气平静，"你越是靠近他，就越会被这股力量侵蚀。"
"闭嘴！"我怒吼，金光猛然爆发。
"你看看你自己。"他冷笑，"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谈什么保护她？"
我冲上去，拳头砸向他胸口。金光与黑雾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剧痛传来，我踉跄后退，喉咙泛起血腥味。
"你父亲也是这样。"他抹去嘴角的血，"到最后也没能救她。"
我死死攥紧拳头："我不是他！"
"那你证明给我看。"他眼神冰冷，"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就来打败我。"
我咬牙，胸口图腾炽热如火。就在这时，林雪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微弱却揪心。
我猛地分神，余光扫过去。她蜷缩在我背上，脸色比刚才更苍白，像是随时会消失。
周先生抓住机会，一掌拍在我的胸口。闷响传来，我整个人被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林凡！"林雪瑶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力地倒下。
"别动！"我大喊，强行撑起身体，"你还太虚弱！"
"可是......你......"她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我勉强一笑，"你先休息，等我解决这家伙，我们就一起出去。"
她咬了咬嘴唇："可如果我真的只是九劫的一部分呢？如果我继续跟着你，只会害你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别说傻话。你就是你，不管别人怎么说。"
"林凡......"她哽咽了。
"别说话了。"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你先休息，我来解决这个家伙。"
她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睛。我转头看向周先生，眼神坚定无比。
"你听到了吗？"我冷冷道，"她不是什么九劫，她是林雪瑶。"
"呵......"他轻笑一声，"真是感人。"
"少废话！"我怒吼，"来吧，我们继续！"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轰——！！！
拳风撕裂空气，他的一掌擦过我的肩膀，皮肉翻卷，血珠飞溅。我却咧开嘴笑了，露出沾血的牙。
"疼吗？"他问，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比不上她难受。"
他嗤笑一声，脚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逼近。我迎上去，拳头砸向他的下巴。
金光与黑雾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林雪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微弱却揪心。我猛地分神，余光扫过去。她蜷缩在地上，脸色比刚才更苍白，像是随时会消失。
他抓住机会，一拳砸在我的肋骨上。闷响传来，我踉跄后退，喉咙泛起血腥味。
"你看看你自己。"他冷冷地说，"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谈什么保护她？"
我吐出一口血沫，抹了抹嘴角："你错了。我不是在保护她，我在陪她。"
他愣了一下。我趁机冲上去，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右拳。金光暴涨，照亮整个空间。
他仓促格挡，却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你说我父亲失败了。"我喘着气，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是失败，是选择了相信我。"
他的表情变了。
"你以为我怕这股力量？"我冷笑，"我不怕它吞噬我，不怕它毁掉我。我只怕她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
林雪瑶又咳了一声，这次更轻了。我的心猛地揪紧。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他忽然说。
我没有回答，拳头却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你体内的玄冥血脉。"他缓缓说道，"而是因为她把自己的命，分了一半给你。"
我瞳孔骤缩。
"你还记得那场车祸吗？"他继续说，"那天你本该死的。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你。"
我摇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你不信？"他冷笑，"那就问问她。问问她为什么每次救你，都会变得更虚弱。"
我转头看向林雪瑶，她已经重新闭上眼睛，呼吸微弱。
"她没说过......"我喃喃。
"她不想你知道。"他语气平静，"她怕你知道了，就不会让她靠近你。"
我胸口一阵绞痛，图腾的光芒忽明忽暗。
"你不是要证明你能救她吗？"他盯着我，"那就来啊。让我看看，你怎么救一个已经把命给了你的人。"
我怒吼一声，图腾的金光瞬间暴涨，整个人如同燃烧一般。我冲上去，拳头砸在他的胸口。
轰——！！！
整片空间剧烈震动，墙壁崩裂，碎石坠落。我们同时倒退几步，鲜血从嘴角溢出。
"你父亲也是这样。"他抹去嘴角的血，"到最后也没能救她。"
"闭嘴！"我大吼，图腾的光芒越来越盛，"我不是他！"
"那你证明给我看。"他眼神冰冷，"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就来打败我。"
我握紧拳头，胸口图腾炽热如火："好。我来。"
轰——！！！
拳风交错，黑雾翻涌，整个空间仿佛要被撕裂。就在这时，林雪瑶忽然睁开眼睛。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声音虚弱却清晰："够了。"
我和他对视一眼，同时停下手。
她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边，轻轻地说："别打了。"
我急了："你还太虚弱，先休息！"
"我已经休息够了。"她看着我，目光柔和，"你们打得越久，我就越痛苦。"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林凡。"她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点头。
"那时候你说，你会保护我。"她声音轻柔，"可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保护你。"
我瞪大眼睛。
"我不是什么九劫。"她笑了笑，"我是林雪瑶。你的林雪瑶。"
我喉咙发紧。
"所以别再打了。"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我的指尖，"我没事了。"
我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神坚定又温柔。那一刻，图腾的金光突然变得柔和，不再狂暴。
他站在对面，眼神复杂。
"你......"我想说什么，却哽住了。
他转身，身影慢慢淡去。
"等等！"我喊。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到底是谁？"
他沉默片刻，轻声说："我是你最不愿面对的那个自己。"
说完，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我呆立原地，心跳剧烈。林雪瑶轻轻拉了拉我的手。
"别想了。"她靠在我肩上，"我还活着。"
我低头看着她，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嗯。"我轻声说，"你还活着。"
轰——！！
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塌陷，一道巨大的裂缝蔓延开来。我立刻抱起她，闪到一旁。尘埃落定，阳光透过裂缝洒进来，照亮了这片黑暗的空间。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擦去泪水。
"我们出去吧。"她说。
我点头，抱起她，走向那道透着光的裂缝。
阳光刺破灰尘，在我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林雪瑶靠在我怀里，呼吸轻得像是要融进空气里。
我抱着她走出裂缝，脚下的废墟还在晃动，但已经没有刚才那种随时会塌陷的感觉了。
外面的世界安静得出奇，连风声都听不到。
"林凡。"她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你手臂在流血。"
我看了一眼，伤口已经结痂，没那么疼了。刚想说话，胸口突然一阵翻腾，喉咙发甜。我别过头，把涌到嘴边的血咽下去。
"别逞强。"她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很累。"
我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刚才他说的话......"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攥住我的衣角，"你是不是一直在瞒着什么？"
我停下脚步。
"你的伤比看起来严重。"她仰起头，眼神认真，"还有你的图腾，它好像不太一样了。"
我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睛亮得吓人。
"你是不是......一直在透支自己？"她的声音微微发抖，"为了我？"
我转身背对她蹲下："上来，我背你走。"
她没动。
"林凡。"她从后面抱住我，额头贴在我后背上，"你答应过我的，不准再一个人扛着。"
我僵在原地。
"我能感觉到。"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每次用图腾的时候，身体都在发抖。"
我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说出来，我就不会担心？"她的眼泪顺着脖颈滑进我衣服里，"可我比谁都清楚，你在一点点把自己耗干。"
我猛地站起来，把她拉到身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看着我，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却不再说话。
我脱下外套裹住她，背着她往前走。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声响，每一步都踩在空荡荡的地方。
走了没多远，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我停下脚步，警觉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辆黑色轿车从烟尘中驶出，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们还活着？"苏明阳从车里探出头，脸色苍白。
我死死盯着他，手不自觉地握紧。
"别紧张。"他举起双手，"我是来帮你们的。"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问。
他沉默片刻，低声说："是你父亲的朋友。"
我心头一震："他在哪？"
他摇摇头："他只让我来接你们，其他的事我也不知道。"
林雪瑶忽然抓紧我的肩膀："等等，林凡......你脸色好差。"
我这才发现眼前有些发黑，喉咙又开始发苦。图腾的金光在皮肤下游移，像是要挣脱什么。
"快上车。"苏明阳打开车门，"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我咬牙，背着林雪瑶钻进后座。车门刚关上，车子立刻发动。
"去哪？"他问。
我没回答，林雪瑶轻轻开口："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
车子疾驰而去，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我靠在座椅上，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林雪瑶的手一直搭在我手臂上，温度透过衣服传来。
"你还记得吗？"她忽然说，"我们第一次坐车出去玩的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明明累得不行，还非要装作没事。"
我扯了扯嘴角："那次是你吐了一路，最后还要我扶你下车。"
"可这次是你在吐血。"她握住我的手，"林凡，我不傻。"
我转头看她，她的眼神坚定得让人心慌。
"你到底还能撑多久？"她问。
我别开视线："我不知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进我肩窝。
车子突然急刹车，我和林雪瑶同时往前倾。
前方路口站着一个人。
穿着灰色风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慢悠悠地走向我们。
苏明阳的脸色瞬间变了。
"是'他们'的人。"我皱眉，"谁？"
那人走到车前，抬手敲了敲玻璃。
"林先生。"他的声音温和，"好久不见。"
\[未完待续\]灰衣男人的手指在车窗上叩出清脆声响，苏明阳的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盘。林雪瑶的手突然收紧，我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在降低。
"这次换你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涩，图腾在胸口抽动，像是要挣脱什么。
车窗降下时带起一股潮湿的霉味。灰衣男人把文件举到眼前："林先生应该认识这个。"
纸张边缘泛黄，上面印着模糊的钢笔字。我的视线扫过最上方几个字：**人体实验记录**。
林雪瑶突然剧烈咳嗽，手指抠进我手臂。灰衣男人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件器物："林先生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吗？"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不是玄冥血脉。"他翻动纸页，"是你们相遇那天，她就注定要死了。"
我猛地抓住他手腕："你说什么？"
"三年前的车祸。"他声音平静，"你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林雪瑶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我能感觉到她后背渗出冷汗。灰衣男人继续说："他们本来打算用你做实验，是她主动替换了你。"
"放屁！"我怒吼，图腾的金光暴涨。
"不信可以问她。"他瞥了眼后座，"问问她为什么每次替你挡下伤害，自己都会变得更虚弱。"
林雪瑶忽然抓紧我衣领，眼泪砸在我手背上。她的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闭嘴！"我把她搂进怀里，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灰衣男人的声音继续传来："林先生难道没发现，每次她救你的时候，心跳都会变慢？"
我的喉咙发紧。
"她把自己的生命力分给了你。"他说，"就像当年用命换命一样。"
林雪瑶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却伸手抱住我："别听他的......"
"够了。"我打断她，把她往身后护，"你到底想要什么？"
灰衣男人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悲哀："我要你亲手结束这一切。"
他摊开手掌，一枚金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瞳孔骤缩——那是我父亲实验室的钥匙。
"用这个。"他轻声说，"终结玄冥血脉。"
我死死盯着那枚钥匙，喉咙泛起血腥味。林雪瑶忽然抓紧我衣角："林凡，不要......"
"你不是说我是被选中的人吗？"我扯开嘴角，"那就来吧。"
钥匙入手冰凉，灰衣男人的眼神突然变了。我猛地转身，把林雪瑶推进车里："开车！"
"不要！"她尖叫，"你会死的！"
"这次换我保护你。"我吻了吻她额头，血从嘴角溢出。
"林凡——！！"她的哭喊被车门隔断。
灰衣男人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握紧钥匙："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他叹息一声，转身走向阴影。我站在原地，直到车子消失在拐角。图腾突然剧烈跳动，我跪倒在地，吐出大口鲜血。
手机突然响起。我摸出来，屏幕上是林雪瑶的号码。铃声一遍遍响，像是要把我撕碎。
我盯着屏幕，手指颤抖。接还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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