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

周末的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贺峻霖刚收拾好书包，就被严浩翔拽着往教学楼后的小巷走。巷子窄窄的，墙根处长着几丛野草，风一吹，扬起细小的灰尘。

贺峻霖你干嘛？

贺峻霖挣了挣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了些。

严浩翔背对着巷口站定，双手插在校服裤袋里，肩膀却绷得笔直。夕阳落在他侧脸，把耳尖的红映得格外明显，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发紧

严浩翔说好的……奖励呢？

贺峻霖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期待，像藏了颗小太阳，连带着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半拍。他垂下眼，指尖在书包带上轻轻划了划，最终还是慢慢伸出手，停在两人中间。

严浩翔的眼睛瞬间亮了，几乎是立刻就伸出手，指尖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背，像在确认什么，随即猛地扣住，把他的手整个包在掌心里。他的掌心滚烫，带着点薄汗，力道却控制得很好，没让贺峻霖觉得疼，反而有种被牢牢圈住的暖意。

贺峻霖走了。

贺峻霖率先迈步，声音有点闷。

严浩翔嗯嗯

严浩翔应着，脚步却没跟上，只是被他牵着往前走，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烫得像要烧起来。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有鞋子踩过碎石子的轻响，和彼此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

快到巷口时，突然传来刘耀文咋咋呼呼的声音

刘耀文翔哥！贺学霸！你们去哪

严浩翔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松开手，手背在裤腿上蹭了蹭，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贺峻霖也愣了下，刚要往前走，手腕却被对方用指尖轻轻勾了勾——是那种很轻很轻的力道，像羽毛扫过，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没回头，却悄悄弯了弯嘴角。

周一早读课，全班都发现严浩翔不对劲。往常要么趴在桌上补觉，要么对着窗外发呆的人，今天居然坐得笔直，手里还捧着本数学练习册，时不时往贺峻霖那边凑

严浩翔这条辅助线……

他指着练习册，胳膊肘“不经意”地搭在了贺峻霖的桌沿上，校服袖子蹭到对方的胳膊，也没像以前那样被拍开。

贺峻霖侧过头讲题，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肩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混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

贺峻霖这里

他用笔尖在图上点了点

贺峻霖把这个角平移过去……

严浩翔的注意力早就飘到了别处，眼睛盯着两人挨在一起的胳膊肘，嘴角偷偷往上扬，直到贺峻霖用笔敲了敲他的手背，才慌忙回神

严浩翔啊，哦……懂了

放学铃一响，严浩翔比谁都快地抢过贺峻霖的书包，甩到自己肩上。走到教学楼门口，他突然放慢脚步，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等贺峻霖跟上来时，状似自然地伸出手，想去接他手里的水杯。

指尖碰到贺峻霖手背的瞬间，他像触电似的缩了下，又赶紧稳住，把水杯接过来，攥在手里。杯壁的凉意透过掌心传过来，却压不住心里的热，他低头看着脚尖，嘴角咧得老大，连贺峻霖在旁边说“明天想吃甜豆浆”都没听清，只是胡乱点头：

严浩翔好，都行

旁边路过的宋亚轩撞了撞刘耀文的胳膊，压低声音笑

宋亚轩你看翔哥那傻样，碰个手能乐一整天。

刘耀文啧啧两声

严浩翔这哪是尚方宝剑啊，这是拿到免死金牌了吧？

严浩翔听见了，却没像往常那样回头怼他们，只是把贺峻霖的书包往自己肩上又挪了挪，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影子总是悄悄往贺峻霖那边靠，直到几乎叠在一起，才肯往前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