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厌一个月前,不是我,你早就被魔气蚕食殆尽了,是我救你回来,给你安身的地方
温喻我没让你救我,更何况,那时候就算没有你,我自己也可以逃开
池厌没让我救?
池厌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
池厌如果不是我清理余孽,那你现在早成了妖魔腹里的碎肉,哪有资格站在这跟我吵?
他扣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眼底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池厌你是我捡回来的,命都是我的,哪轮的到你反抗
温喻你自己一厢情愿还要我负责?谁要你捡了
温喻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就活蹦乱跳的,我现在离开不过分吧
温喻攥着袖管里的手猛地收紧,不顾手臂上撕裂般的痛感,撑着桌沿就要起身
可还没等她站直,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死死扣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池厌走?
池厌的声音贴着她耳后落下,带着淬了冰的寒意,另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按上她肩头刚包扎好的伤口
温喻唔
温喻疼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挣扎的力道骤然卸了大半,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纱布渗进来,碾着未愈合的皮肉,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池厌俯身,唇瓣擦过她泛白的耳垂,语气却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
池厌忘了警告你了?这院子的门,今天你踏出去一步,我就再让你添一道伤
温喻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池厌就凭你现在没有反抗我的资格
他指尖加重了力道,看着她疼得睫毛剧烈颤抖,眼底的情绪翻涌着
温喻嘶……啊!
温喻你放开
温喻没有资格的是你
温喻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
池厌好啊,你可以走
温喻嗯?
温喻眼底的疑惑浓得化不开,盯着池厌半晌,见他确实没再拦着,只慢条斯理地执起酒壶往杯中倒酒,琥珀色的酒液晃出细碎涟漪,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咬着牙,忍着肩头的剧痛撑着桌沿站起来,每动一下都像有刀子在刮着骨头,迟疑了两秒,她还是转身往门口挪,脚刚踏出屋门,便再也忍不住,扶着墙根快步跑了起来
边跑边骂,骂池厌的阴晴不定,骂他神经病
风声在耳边掠过,院门外的光亮就在眼前,温喻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可下一秒,身后骤然传来一道极轻的声响,像是指尖划过空气
“噗嗤——”
两道尖锐的刺痛猛地从膝盖传来,温喻甚至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双腿便瞬间失了力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她重心一失,重重往前摔去,手掌在青石板上擦出长长的血痕,火辣辣地疼
更剧烈的疼痛从膝盖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骨缝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双腿却像不属于自己一样,连微微弯曲都做不到,只能徒劳地瘫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快浸湿了身下的地面
屋内,池厌终于抬了眼,目光落在院门口蜷缩的身影上,指尖还凝着一丝未散的黑气,他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池厌说了,踏出去一步,就添一道伤
池厌放下酒杯,起身时衣摆扫过桌角,发出轻响,他缓步走到院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连抬头力气都快耗尽的温喻,指尖漫不经心地蹭了蹭,最后落在她脚踝处,像拎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般,扣住便往屋里拖
粗糙的青石板磨着温喻的手臂和脸颊,刚擦破的掌心再次被蹭得血肉模糊,膝盖的剧痛更是随着拖拽的动作不断加剧,每一寸移动都像在凌迟
她想挣扎,可双腿早已失去知觉,只能徒劳地抓挠着地面,指甲缝里嵌满了碎石和泥土,却连一丝阻碍都做不到
温喻放开……别拖了……疼…
温喻的声音破碎得像风中残烛,混着痛吟,几乎听不清
池厌充耳不闻,只握着她脚踝的力道又紧了几分,直到将人拖进屋内,才抬脚勾上门栓,“咔嗒”一声,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光亮
他松了手,温喻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膝盖处的伤口被扯动,鲜血瞬间渗过破损的衣料,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阴影将她完全笼罩